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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沒,”我忙站了起來,接過了她手中的燭臺,“您不也沒睡嗎?” 她笑笑,“我本要睡了,可看你屋里的燈火還亮著,就忍不住過來看看。” 微弱的燭火下她的臉,一張年過三十,溫柔敦厚的恬靜婦人的臉。她的名字叫做洛娜,是我救起的那兩個小孩的母親。今天我連滾帶爬的帶著那兩個小孩逃離市集后,在街道的盡頭處就遇上了正驚慌失措的她。 兩個小孩遠遠瞅見了母親,便哭喊著撲了過去,口里不斷喚著母親,而她則是激動萬分,跑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們,泣不成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末了,待恢復(fù)平靜后,她才告訴我,她是近三十歲時才生下了他們,十分不易,如果他們因此而失蹤,她沒有了精神支柱,必定活不下去。 “您的丈夫呢?”我似乎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因為洛娜的臉色立刻黯淡下來。 她把臉別過了一旁,語氣澀澀地,“我的丈夫現(xiàn)在住在一個離我很遠的地方。我十四歲時就嫁給了他,可卻因為一直生不出孩子而受到他和他家人的歧視和白眼。他后來娶了幾個侍妾,又在這個城里的另一處買了房子,就與她們一起搬離了我們從前的家,只留下我獨自在這邊守著舊的產(chǎn)業(yè)?!?/br> 我們邊走邊說著,她手中抱著的一個孩子已經(jīng)睡著,另外一個緊緊挨著她,也略顯倦意。 洛娜愛憐地看著他們,“我在二十六歲時終于生出了第一個孩子,我的丈夫并未因此而高興多少,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有了好幾個孩子了。但我很高興,男人們的感情終究靠不住的,只有他們,才是我的全部?!?/br> 洛娜看起來是一個性格堅強,而且天性熱情好客的女人。她一聽說我流浪四方,現(xiàn)在居無定所時,便熱情地邀請我去她的小屋小住,我十分爽快的答應(yīng)了,必竟我現(xiàn)在人生地不熟,又何必硬要像無頭蒼蠅般的在這個地方亂竄呢? 夜深人靜,刮起了北風(fēng),吹得木窗砰砰作響,幾片雪花從窗子的夾縫里飄了進來,燭火也隨著風(fēng)吹而搖曳。 洛娜又給我拿來了一床薄被,她有絲抱歉,“家里只有這么多了?!?/br> 我訝然,“我沒有流落街頭完全靠你,還跟我說這些?” 她笑了起來,此時寒風(fēng)又呼呼地吹了起來,猛地把木窗吹開了,她趕緊上前關(guān)好,說道,“暗月國就這樣,長年冰封雪飄的雪之國,我住了這么多年,早已習(xí)慣了?!?/br> “您不是暗月國的人嗎?” “不是,我是赤鷹人,在我十四歲那年,因為出嫁才來到了暗月?!?/br> 正小聲說著,窗外突然猛地傳來了一陣長長嘶鳴的馬叫聲,似從街道的盡頭處傳來,緊接著,又聽到了急促如雨點般的馬蹄聲,我正想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卻見洛娜的臉色徒然變了,她驚慌地擺手讓我不要說話,然后迅速地吹滅了小油燈,又飛快拉上了粗布窗簾,拉住我蹲在窗子下,并死死捂住了我的嘴。 我差點兒連氣都喘不過來,可洛娜的手仍牢牢的貼在我嘴上。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當(dāng)他們接近我們時,激起一陣迅猛的疾風(fēng),掠起了窗簾一角。 我瞇起了眼,透過小小的縫隙,只見一群戴著猙獰鐵面的黑衣人舉著火把,騎在高大的黑馬上,揚起長鞭,如同黑色鬼魅一般。在他們穿行而過的瞬間,身后長長的披風(fēng)刷的一下直直飄起,就像一條條長長的黑色帶子。 那些黑色的影子一晃而過,迅速穿過了寂靜的街道,直沖向前,快要拐角時,黑色俊馬的前蹄高高抬起,仰頭再次發(fā)出長長的嘶鳴,噴出nongnong滾滾的黑色毒霧。 一種莫名的恐怖氣氛升起蕩漾蔓延,我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第一卷 暗月風(fēng)云 第四章 有驚無險(二) 待馬蹄聲漸行漸遠后,洛娜緩緩地松開了捂住我嘴的手,背靠在墻上,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極低聲地問。 洛娜眼神驚慌,將手放到唇邊,“噓……” 我不敢再問。 又隔了好一會兒,洛娜確認(rèn)那些人都走遠了時,便慢慢地起了身,躡手躡腳地點燃了小油燈,屋內(nèi)才又變得光明起來。 “那是黑騎禁衛(wèi)軍,”洛娜把我拉回到桌旁坐著,“每晚這個時辰,他們便會在城內(nèi)四處巡游,發(fā)現(xiàn)可疑人等,就會一劍削掉他們的頭,甚至包括他們暗月的本國人在內(nèi),一旦被他們懷疑,也難逃這個死劫?!?/br> 我驚問,“那他們不惜代價殺害了這么多的人,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洛娜一反往日的溫良,冷笑了一下,“這幾年以來,幾國為了爭奪無主管轄的領(lǐng)地,爭戰(zhàn)連連,死傷無數(shù),處處都可以聞到恐怖血腥味,各個國家里都擠滿了從他國前來的探子jian細,每個王國的國君如臨大敵,日日派人巡視盤查,哪怕是本國的人有一點嫌疑,都會毫不留情的殺死砍頭。” 她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哀傷起來,“我丈夫的長子就是死于黑騎禁衛(wèi)軍之手,有天晚上,他回來晚了,在路上碰到了他們,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解釋的話,就被他們一劍斬斷了腦袋?!?/br> 我的呼吸加快了,我忽然懷疑自己是否能真的在這里生存下去,必竟這里的人不講法律,不講道理,殺人不眨眼,且又不用償命,揮刀砍起人來毫不猶豫,我懷疑我有幾個腦袋可以供他們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