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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可在那個小祭屋里,你聽我說了之后不是又哭又鬧嗎,”他道,“我當時雖醉了,但還是聽得很清楚?!?/br> 我有些累了,別過眼睛,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 他將一塊銀色通行令牌放在了我的手中,“下次你再想要,可以直接找我要。千萬別再用這種危險的偷竊方法?!?/br> 我抬眼驚異地看向他,他怎會愿意把這塊通行令牌給我? “當然,”他補充了一句,“你即使出城身后也會有數(shù)十暗衛(wèi)跟著。若非暗衛(wèi)不能進王宮,你必逃不掉,也不可能落在惡靈的手上?!?/br> “惡靈怎么樣了?”我來不及與他計較此事,忙問道。 他的琥珀色眼睛透出淡淡銀光,優(yōu)美的薄唇輕拉開:“你為什么這么關心她?” “她雖擄我來,但并未傷害我,而且她和格麗兒女王之間的感情在你們這兒較為罕見,我很同情她們。說到底,她們不過是王權競爭的失敗者而已。”我道,“她其實只是想用一下你的那顆紅色的深海夜明珠,借用它進入地底王國的結界?!?/br> 我停頓了一下,他冷著一張臉道:“說下去。” 不得已,我只得將惡靈告訴我的礦洞挖得過深以致地底靈獸和矮人暴*一事說出。他聽后,臉色難看得堪比黑色鍋底。 他冷冷地道:“難怪惡靈前次會勾引一品大臣阿道夫。我就覺得奇怪,阿道夫既無實權也無過多財富,更無強健體魄,怎能吸引貪婪的惡靈?” 我驚異問:“你怎知是惡靈做的?”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他的眼底深處泛著深邃的光,“婚禮那晚,我問你是否從低等精靈那兒又聽到了有關惡精靈之事,你的神情當時就回答了我?!?/br> 然后,可能是他前后聯(lián)系起來,便猜到了近幾個月來的連環(huán)兇殺案的主謀是惡靈。他們曾花大力氣追查兇手,卻每次都一無所獲。兇手很狡猾,兇殺手法殘忍,做案時幾乎不留一點蛛絲馬跡,曾經(jīng)就讓他們懷疑是異精靈所為。 “所以,我派吉羅傳信給吉恩,讓他迅速為我找到黑林野狼,”亞倫德的表情很冷,“那可是應對惡精靈的法寶。惡精靈向來不怕我們這片大陸的精靈,卻偏偏怕黑林野狼。這還是上次從特格夫公爵一事中得來的經(jīng)驗,是以我弟弟付出了生命為代價得到的。” 艾維斯……我的心徒然傷感起來,陷入了某種感傷的回憶之中,連亞倫德何時離開了我的房間都不知。 第一百一十七章情難自禁 幾天后,傳來了消息,女王經(jīng)不住刺激,再加上原本病重,在地牢里折騰了沒兩天便病逝了。惡靈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度不吃不喝,命垂一線。某一天早晨,她倒在了地牢里,已經(jīng)沒了呼吸。 亞倫德得知此事后,立即去地牢查看。站在倒地的惡靈面前,他的面上浮起一絲冷笑,只說了三個字:“她跑了。” 惡靈再次掙脫rou身而逃,這已是她第二次脫離精靈身體了,受損極嚴重,估計短期內很難再出來作案。 夏日的陽光照進寬大的房間,我坐在圓弧形梳妝鏡前,女精靈理發(fā)師為我打理著亂蓬蓬的短發(fā)。我告訴她將短發(fā)末稍剪齊、打薄,留點碎發(fā),額前的亂發(fā)再往左邊留,形成一個斜邊的半長劉海,居然還頗有點時尚、知性感。 頭發(fā)整理完畢后,我往頭發(fā)別上一根鉆石發(fā)夾,在漆黑的密密發(fā)絲中閃閃發(fā)亮??粗R中的模樣,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十九、二十的芳齡。那時我就是頂著這樣一頭短發(fā),全力以赴地準備大學的入學考。 尤妮在一旁笑道:“夫人,您看起來還真像剛成年不久的貴族小姐?!?/br> 米塔捧著一杯清茶走來,也不禁道:“這樣的短發(fā)還真靈秀。” 我笑對理發(fā)師道:“這是您的功勞。”理發(fā)師連連擺手,我將一枚金幣放在她手中,“這是額外打賞的?!?/br> 她的臉上笑開了花,不斷道謝后便出了房間。 米塔將茶放到我手中,道:“大人今日回來,您不去莊園門口看看嗎?”也許她本想說“迎接”,可臨到嘴邊又改了口,成了“看看”。 亞倫德去邊界的礦洞處理暴*紛爭,同時還要現(xiàn)場從重處理貪賄大臣多拉吉。他臨行前對他**說他不在的這段期間,誰都不能以他的名義把我作為任何交換抵押出去。他大概是不想希斯諾的宮廷內亂之事重演,被誰鉆了空子又把我奪走了。 我感覺我就像他們之間爭勇好勝的一枚棋子,誰搶贏了,誰就有本事。 有這個必要嗎?我又不是什么絕世美女、傾國佳人,爭到手了又如何?我的眼底不期然地浮起一絲冷然。 “聽說,”尤妮狡黠地笑起,“大人這次帶回了您的女兒的消息哦?!?/br> 一股突如其來的喜悅涌入心田,驀然間,我滿面驚喜,急切問道:“是真的嗎?” 米塔和尤妮同時點點頭。我連忙撩起裙角,急急沖出了房間,米塔在我身后邊追邊叫嚷:“小心你的肚子,夫人。” 我穿過了交錯縱橫的走廊,匆匆走下巨大旋轉樓梯,繞過了龐大華麗的大廳,奔下高高的寬闊石階,順著花園小徑,奔著碎步,直直跑向莊園的正門口。 莊園門前已圍滿了精靈,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我撩著裙角奔到了門口,背靠一棵參天古樹后,不斷喘著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