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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位爺爺醒了?!睙o憂這稱呼絕對是故意的??墒前?,如果苑如此時真的是男子,那長得可就太嫩了。秦恭此時的形象,說是爺字輩的,絕不夸張。 苑如扯了扯嘴角,看向秦恭。果然是醒了,而且,那雙眼睛,又直愣愣的瞪著她。苑如尷尬的笑了笑,因為她也聽到他肚子的叫聲了。而且,這人從昨晚落到她手里,她就給喂了點水,別的食物,真是半點都沒準備。 可現(xiàn)在……兔子rou到還有點,他們母子雖有三人,可一個女人,兩個娃娃。食量都不大,一只兔子還剩下不少。 “你醒了?那什么,呃,我不認識草藥,所以,沒準備藥……吃的……唔,有兔子rou……” “給我酒?!鼻毓栈匾暰€,閉上眼,半晌才吐出三個字來。 苑如尷尬一笑,到是遞了壇酒過去。這才一天,這人雖然還在燒著,可看起來卻好多了。自己掙扎了兩下,到是坐了起來。半靠著身后的山壁,竟就這么支持了下來。 苑如將酒遞過去,才不好意思的道:“要不要來點兔子rou?山里打的,味道不錯。” “你打的?”秦恭又睜開眼,掃了一圈周圍,眼底深處有意外之色閃過,然后才開口問道。 “是啊,你要不要嘗嘗?” “好?!鼻毓Р]有拒絕,本來不提,只是以為,他們母子三人才吃半只兔子,必是因為出門在外,生活艱難,所以才省了一半,留著明日吃。 可他剛才才發(fā)現(xiàn),雖然出門在外,雖然也似逃難模樣,可他們?nèi)藚s意外的不見半點風霜和艱苦。兩個小娃娃更是福娃一般的,胖呼呼的,可沒有半點難民的模樣。而她,也是衣發(fā)整齊,眼底清明,更有一份飛揚的自信。 他雖然能坐起來,但手上依舊沒什么力氣。吃得慢,酒壇子更是要苑如幫忙才能送到嘴邊。酒入喉,他立時便瞇上了眼,好酒。 而下一瞬,一股熱流從胃中升騰而起,彌漫至四肢百骸。本來毫無力氣的手腳,慢慢的熱起來,也有了力氣。 苑如離得近,他能嗅到她身上的酒香。并不如此時的他身上濃,卻意外的香。讓人口舌生津,從心底深處,爬起一股*,想將她飲入腹中,讓她成為他的一部分。想將她藏起,不讓旁人聞到這味道,被人汲了去。 一瞬間,他被自己這想法給嚇到了,隨后卻又只當自己是喝醉了,直接丟之腦后。秦恭并不是一個喜怒形于色的人,因此,苑如即便離得近,也沒發(fā)現(xiàn)他這一瞬間的想法。 將人喂飽灌足,便又湊到兩個孩子身邊。摟著他們,讓他們舒服一些,哄他們睡覺。 有外人在,無憂并沒提及果園,也不讓無塵說。 他的記憶里雖然有秦恭這個人,可是他對這個人的感覺并不好。孩子的本能,他覺得這個人好兇,也許不是壞人,但絕對算不上好人。他也知道,這個人大抵是喜歡無塵的,可無塵是他的弟弟,這個人會搶走無塵。 因此,從一開始,無憂就對他有著淡淡的敵意。并不愿意接近他。 “在外面,別喝酒?!蓖回5?,苑如以為已經(jīng)睡著的秦恭突然出聲,在這山洞里,顯得有些嚇人。無塵就被嚇的整個身子都一顫,他太小,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把他嚇壞了。哪怕有無憂在邊上哄著他,依舊不能減輕他心底所缺乏的安全感。 無憂和苑如齊齊瞪了秦恭一眼。至于他說的話,苑如沒接腔。 她喝不喝酒,與他無關。反正她喝不醉,不懼什么。何況,她現(xiàn)在扮得是一個落魄末流俠客。這樣的人,喝酒才正常吧。有些自命不凡卻不得志,又帶著些借酒澆愁的狂放味道。她喝酒,別人才不會懷疑她是女子。因為沒有一個女子,會在外面喝酒。 苑如想,也許以后,她可以不當女子,就當個男子好了。在這個世道,男人比女人要容易的多。一念至,竟根植下來,再不離去。竟是不再多想,立時便有了決定。伸手揉了揉無憂無塵的小腦袋:“以后,只叫爹吧?!蹦镞@個稱呼,等到什么時候,她將逍遙決練過第一階段再說。 秦恭又睜開眼看了她一眼,這一次,卻只是看了一眼便收,沒再像之前那幾次。好像不認識一般,直愣愣的看著。 以至于,這一次,苑如都沒發(fā)現(xiàn)。 而接下來,秦恭一直閉著眼睛,看似睡著,卻一直警醒著。那狼嚎聲時遠時近,總是讓人不能放心。且之前他喝的那酒,酒氣甚重,這么半晌,那酒氣依舊在身體里橫沖直撞,他是想睡也睡不好。 兩小呢呢喃喃一陣,相擁著睡去。苑如一直半靠著山壁坐著,慢慢運行逍遙訣,心思澄明寧靜,卻始終保有一絲懼意。 到了后半夜,雨突然變大了。他們找的這個山洞,本就并不比平地高多少,這雨一大,一急。水就往山洞里面倒灌。 開始還只在洞口,可隨著雨越來越大,灌進來的水就越來越多。洞口掛起了水簾,這本是極美極雅的。可那水混濁,夾雜著樹枝枯葉,山石碎木,甚至是一些山老鼠……那就實在是一件糟心的事了。 眼看著水快漫到了他們所躺的地方,苑如就有想罵老天的沖動。雖然她是想讓她的兒子吃點苦頭的,可她沒想兒子往這臟水里泡啊。如果沒有秦恭,她直接就能帶著他們進了空間。等大雨停止,甚至等個十天半個月的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