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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的作業(yè)我負(fù)責(zé),也不需要他幫忙。 “不是那個,呃,酒神理論,酒神精神?” 我拼命回想著前幾天洛基和梅麗爾提及時的用詞:“就、就是《悲劇的誕生》里面的,代指悲劇性的迷醉精神的那個,和你有關(guān)系的吧?” 狄俄尼索斯笑了一聲。 他仰面朝天,抬起手,食指指著臥室周圍的海報轉(zhuǎn)了一圈。 “悲劇性的陶醉精神,”他說,“看這兒?” “……” 啊這。 雖然不明白尼采和狄俄尼索斯有什么關(guān)系,但他一個動作,我倒是明白了如今的酒神為什么會是個搖滾愛好者。 所謂“悲劇性的迷醉精神”—— 試問在當(dāng)代,還有什么比搞極端金屬更迷醉、更狂歡,更具有悲劇性么? 我好像理解了尼采的酒神精神。 書上那些理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都沒理解,我都開始懷疑那是不是英語了。 但狄俄尼索斯隨手一指,我好像明白了一點。 洛基想讓我親自來見他,也應(yīng)該是出于這個目的吧? “原來,”我喃喃自語,“這就是酒神精神。” “酒神?” 未曾料到,我一句話落地,換來了狄俄尼索斯一聲冷哼。 他猛然坐起來:“什么年代了,我才不要當(dāng)酒神,從此之后我不再是酒神。” 我:“?。俊?/br> 洛基這才開口:“那你想當(dāng)什么神?” 狄俄尼索斯一雙醉醺醺的眼睛放出精光:“我要當(dāng)大()麻之神!” 我:“……” 洛基一個健步?jīng)_過來,攔住了我拿出手機果斷報警的手:“他喝多了!你看看床底的幾個酒瓶,他肯定是喝多了!我們等他清醒過來再談!” 第9章 風(fēng)雨哈佛路09 09 三個小時后。 狄俄尼索斯去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回來的時候清醒了許多。 至少我認(rèn)識他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眼神清明的樣子。 酒神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他撩起披肩發(fā),彎下腰就伸手去夠腳邊的葡萄酒瓶。 還是洛基反應(yīng)迅速,搶先一步把尚有液體的酒瓶拿了過來。 “好酒,”他對著開口輕輕一嗅,“一個人喝悶酒是不是有些浪費了?” 狄俄尼索斯看了洛基一眼,而后轉(zhuǎn)向了我。 他并沒有追問洛基為什么會與我一起過來,只是歪著頭,思索片刻:“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我:“……” 行吧。 至少這樣能證明,剛才他的可怕發(fā)言完全是酒后發(fā)瘋,不能當(dāng)真。 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叔叔親自送到警察局去。 “我下周要交哲學(xué)課的作業(yè),”我只好硬著頭皮重新說了一遍,“主題是尼采,寫什么都行,由尼采延伸到其他靈域也可以。洛基說你對尼采有些了解,所以過來問問你,我該從哪兒下筆?!?/br> “尼采……” 狄俄尼索斯的表情變得極其復(fù)雜。 他又陷入了混沌之中,似是思考,似是沉醉,旁若無人地愣在原地,我和洛基明晃晃兩個人根本不能打擾狄俄尼索斯在自己的世界中徜徉。 室內(nèi)沉默了足足有兩分鐘,而后狄俄尼索斯猛然回神:“請坐,妮可,我們可以慢慢說。” 終于回來了! 我在心底長舒口氣。 平心而論,雖然我爸不喜歡我和這位便宜親戚多接觸,但搞金屬的帥哥叔叔,在我心底還是很酷的。 而且狄俄尼索斯對我還算不錯。 特別是在剛剛接受雅典娜的嘲諷之后。 狄俄尼索斯:“你想聽哪個方面的?” 我坐下來:“呃,隨便?” 反正我哲學(xué)課上了等于沒上,除了知道世界上有這么個哲學(xué)家外,基本上一無所知。 狄俄尼索斯一聲嘆息:“尼采啊……” 我急忙拿出紙筆。 酒神闔了闔眼:“我去晚了?!?/br> 我:“什么?” “那時我就在都靈,”狄俄尼索斯平靜地說,“但當(dāng)他發(fā)瘋的事情傳到我耳畔時,已經(jīng)是1889年入春。我去晚了,只能去耶拿大學(xué)精神病院看望他?!?/br> 我準(zhǔn)備記錄的鋼筆猛然一停。 等一下。 狄俄尼索斯的意思是…… 他認(rèn)識尼采,而且親眼見過他?! 之前梅麗爾給我講過,尼采是位活著的時候不被認(rèn)可的哲學(xué)家,他最終落得一個發(fā)瘋的下場。 而現(xiàn)在—— 狄俄尼索斯說,他在尼采發(fā)瘋后,去看望過他。 我震驚地抬頭,然后發(fā)現(xiàn)不止是我,連一旁的洛基都流露出了愕然神色。 只是狄俄尼索斯充耳不聞。 “不過瘋了也好,”酒神垂著眼,纖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瘋了也好?!?/br> 說著他輕笑一聲。 “瘋了之后,我說我便是狄俄尼索斯,便是他心中迷醉、狂歡與痛苦的代表,他也相信了。若是人清醒的時候,又怎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我去看望了他幾次,他始終很痛苦,卻也沉浸于幸?!挥眠@么看著我,妮可,這樣的狀態(tài),清醒的人是不會理解的。他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世人感同身受,他以我的名義將癲狂混亂指為真實和本源,那么最后去擁抱我,沉溺于非理性的囈語之中,再也不去抬頭尋覓理智的假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