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

    感覺阿波羅肯定還有別的意圖。

    現(xiàn)代的唯一舊神后裔，聽起來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我倒是覺得好像也沒多值錢。

    不然的話，雅典娜怎么不來看我？

    我等著阿波羅繼續(xù)說下去，果然，他話音落地，后面還跟著其他內(nèi)容。

    “妮可今年十五歲了吧？”他問。

    “馬上就十六歲了?！?/br>
    “十六歲，嗯?！?/br>
    阿波羅點(diǎn)頭：“放在過去，都是當(dāng)mama的年紀(jì)了。”

    我立刻警惕起來：“你干嘛？”

    此時服務(wù)生再次進(jìn)門，端來了一杯咖啡和一杯可樂。

    毫無疑問，可樂是送給我的。

    待到服務(wù)生離去，關(guān)上包廂房門后，阿波羅才慢條斯理地端起自己的咖啡杯。

    “我在想一個問題?！?/br>
    他抿了一口咖啡，而后放下杯子。

    光明神的動作極其優(yōu)雅，他噙著笑容，微微側(cè)著頭端詳著我。毫不夸張地說，如果米開朗基羅還活著，看到這樣的阿波羅，一定會萌生新的靈感，再為世間增添一副大作。

    “舊神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而阿瑞斯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強(qiáng)行生育了你。所以我在想，妮可，你是違背了舊神規(guī)律而誕生的后代。”

    阿波羅用雙手撐起身體，與我拉近距離。

    “那么，你究竟是人，還是神？”

    這……

    這我也不知道。

    主要是沒有任何途徑和方式去定義我的具體身份。

    說我是人吧，我的父親是實打?qū)嵉呐f神。

    可說是神？我也沒有任何特殊能力。

    所以宙斯一直說我是薛定諤的神，即在展現(xiàn)神力之前，可能是神，也可能是人。

    那么問題就來了：現(xiàn)在的舊神自己都沒有任何神力，我去哪兒找神力去？

    “確實不好證明啊?！?/br>
    阿波羅一聲嘆息。

    他站了起來，前傾身體。

    老實說，他這張臉實在是太過完美，完美到離得這么近，都自行攜帶幾分沖擊力的程度。

    我簡直要被晃花了眼：“你能坐下說話嗎？”

    阿波羅充耳不聞。

    “我倒是有個法子，”他直面我開口，“別想你是人還是神了，就看看你能不能與神明繁育后代?！?/br>
    我：“啊？”

    阿波羅：“你父母打破了規(guī)律，生下了你，不是嗎？宙斯他們怎么沒想到，你找個舊神試試，若是能夠孕育后代，不就能證明你的確突破了舊神的規(guī)律。”

    我：“……”

    阿波羅燦爛一笑：“和我試試怎么樣，妮可？”

    我：“…………”

    我猛然往后一仰：“他們沒想到，是因為都和我有親戚關(guān)系??！”

    阿波羅無所謂地挑了挑眉梢：“親戚又如何？”

    救命啊。

    他理直氣壯的要命，重點(diǎn)是我還找不出什么反駁的角度。

    畢竟希臘神話的固有傳統(tǒng)就是睡成一團(tuán)，關(guān)系亂成蜘蛛網(wǎng)。有血緣關(guān)系并不能阻擋沒節(jié)cao的神明分毫。

    “怎么樣，妮可，不如試試看？”

    阿波羅緊追不舍，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肩膀，淺色的瞳仁近在咫尺，那里面倒映著我緊張的模樣。

    饒是如此，他看我的神情也是含情脈脈。

    “我想這對你來說也不算虧本買賣——”

    “——怎么不算？”

    阿波羅的話沒說完，咖啡廳包廂的門“嘭”一聲被打開。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一道人影靈巧利落地坐在我身邊，熟悉的男士香水氣息撲面而來。

    男士香水……

    我側(cè)過頭，果然落入眼簾的是那張“阿拉貢”的臉。

    洛基直接坐在我身邊。

    他沒有離得那么近，只是撥開阿波羅的手，而后很是囂張地一抬長腿，架在咖啡桌上。

    “哎呦，大明星待遇就是不一樣?！?/br>
    洛基陰陽怪氣道：“你這怎么不打911報警了，妮可？”

    阿波羅保持著優(yōu)雅的笑容坐回去：“我又不會強(qiáng)迫妮可?！?/br>
    我：“……”

    阿波羅：“猶豫了？”

    我拼命搖頭。

    太可怕了??！

    如此絕色帥哥懟臉，給我?guī)淼臎_擊力大于幸福感。沖擊力過大之后留下的就只有震撼，完全沒感覺有什么榮幸。

    而且，帥哥歸帥哥，但也是同父異母的叔叔。

    真不該對宙斯的后代有什么期待。

    “說正事說正事。”

    洛基笑容一收：“你別動手動腳，妮可不喜歡和異性有身體接觸?！?/br>
    你還有臉說這話，你不也——咦。

    一開始洛基動不動就攬住我，最近確實沒這么做過。

    我不禁詫異地側(cè)過頭，上下打量了洛基一番。

    這家伙……

    看起來自我中心又陰險狡詐，但其實觀察力非常敏銳。

    而洛基的話，也只是換來阿波羅一笑。

    光明神的視線在我和洛基之間游走一圈，而后一聲嘆息：“可惜了?！?/br>
    我：“嗯？”

    阿波羅再次端起咖啡杯：“如果你回心轉(zhuǎn)意，我隨時等你，妮可。不過現(xiàn)在，還是說說正經(jīng)事吧?！?/br>
    還有正經(jīng)事？我眨巴眨巴眼。

    洛基就是為此而來的。

    他抬了抬下巴：“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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