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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的太和殿光華奪目,夜風(fēng)呼嘯而過,衣袂翻飛。此情此景,若是靜立賞月也別有一番風(fēng)趣。 然而今夜是決戰(zhàn)之夜,注定無法安安靜靜地賞月。 太和殿外人影憧憧,樹影婆娑,似有似無的視線如影隨形,絳衣少年恍若不覺,從樹影下緩緩走過,被人攔下。 無情神色平和:“決明少俠,請回罷?!?/br> 趙桓眨眨眼,風(fēng)聲忽響,空曠的院中只有兩人靜立相對。 他之前走了大半圈無人攔他,無情攔他只能是因為他爹爹上太和殿的□□就擺在附近。 無情和“趙決明”交情不過爾爾,趙桓思及此,微微頷首,轉(zhuǎn)身邁步離去。 恰逢此時,一聲呼喚慢悠悠地隨風(fēng)飄至兩人耳側(cè)。 “無情捕頭……那位可是趙決明少俠?” 趙桓腳步一頓,麻溜地轉(zhuǎn)了回去。 遠(yuǎn)處的太和殿上,一身白色常服的趙佶立于殿頂邊緣,負(fù)手而立,面具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月光般溫和的笑意。 趙佶到底是一國之君,不可輕易在江湖人面前顯露真容。 諸葛太傅站在官家斜后方,瞧著后者背在身后緊握的雙手,默默不語。 無情微怔,側(cè)首看了眼轉(zhuǎn)過身的絳衣少年,還未開口,趙佶便又道:“不必趕他走,決明少俠遲早要上來此處,不如先上來陪陪朕?!?/br> 他前半句是對無情說的,從始至終卻一直瞧著月下的絳衣少年,笑容如春風(fēng)般和煦。 趙桓大大方方地上前:“盛情難卻,多謝官家?!?/br> 無情和諸葛太傅若有若無地對視一眼,都未出口制止。 一來官家看起來心意堅定,二來趙決明沒有值得警惕之處;便是往壞處想,若趙決明當(dāng)真不懷好意,官家身側(cè)也有諸葛太傅在。 紅色宮墻下擺著一架直達(dá)屋頂?shù)哪咎?,只見絳衣少年走至墻下,望了眼木梯,隨后抬腳,竟抓著木梯爬了上去。 無情:…… 諸葛太傅:…… 這木梯是為官家所用,官家不精武藝,用木梯是最正常不過,然而不管是無情還是諸葛太傅,皆未料到趙決明也會用木梯。 諸葛太傅瞥見趙佶面上神情,官家自己專用的木梯被人用卻絲毫不惱,反倒探著腦袋向下望;趙決明冒出頭時官家竟還下意識地伸手相扶——盡管伸了一半,他便又收了回去,不知是怕高心生懼意,還是覺得不太妥當(dāng)。 無情在下面亦是看得清清楚楚。 絳衣少年爬上太和殿頂,趙佶背著手對他微笑,道:“朕早些時候便聽過少俠的姓名,今日一見,少俠果真是一表人才?!?/br> 月下的絳衣少年眉若遠(yuǎn)山,目若寒星,聞言微微一笑,更顯意態(tài)風(fēng)流。趙佶愈看愈新奇,暗道阿桓的易容甚是精妙,也不知是何時學(xué)得這手技藝,竟毫無原本的影子。 諸葛太傅守在一旁,他迎上趙決明的目光時也只是微微頷首,并不言語;而趙決明亦是十分配合官家突如其來的興致,言辭溫和平靜,將自己旅途中的經(jīng)歷娓娓道來。 官家與少俠之間隔了半丈有余,是再合理不過的距離;交談間更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問一答……不知怎的,卻叫諸葛正我想起了此刻正在東宮沉眠的太子殿下。 許是絳衣少年與官家言笑晏晏的景色太過和諧,又許是少年與太子殿下年齡相仿…… 而本該站在此處,與官家比肩而立的,是太子殿下。 天邊的圓月愈發(fā)明亮,清冷的月光照耀著大地,因著太和殿的琉璃瓦,這片地方也顯得耀眼無比。 東宮之中,太子殿下蜷在被褥之中,閉眼沉睡,面色蒼白,呼吸平穩(wěn)而又微弱。 張近侍守在太子殿下床榻外,他心中忐忑不安,卻又止不住的興奮,不得不靠攥著手心里的銀錁子穩(wěn)定心神。 他隔著隱隱綽綽的帳幔,去看床上的少年太子。 太子殿下命不太好。 張近侍想。 被官家冷待十余年,一朝得受青睞獲封太子,然而當(dāng)了沒幾年,卻又患了病。 當(dāng)初他確實是受南王指使要對太子殿下下毒,可早在他下毒之前,太子殿下便突然病發(fā)……彼時為了以防萬一,張近侍仍舊對太子下了毒,可如今太子久病不愈是否有那毒的原因,連他也說不清。 不過不要緊。 日后的“太子殿下”會身體康健,這就足夠了。 張近侍于昏暗的寢殿中揣著袖中沉甸甸的銀兩,安心地長舒一口氣。 陸小鳳在太和殿旁的小宮殿同西門吹雪見了一面,他的朋友為即將到來的決戰(zhàn)嚴(yán)陣以待,帶著誰也無法阻攔的堅定。 短暫的會面之后,陸小鳳懷著難言的沉重心情回到了原地。 王憐花扮成的云槐姑娘和白玉堂相對而立,而位于兩人中央的正是坐在輪椅上的無情大捕頭。 趙決明遲遲未歸,陸小鳳見無情來此,眉心忽然一跳,邁步走上前,向后者拱手作揖。 無情受趙決明所托前來向三人解釋,陸小鳳慢他一步,但也來的十分巧;他回了陸小鳳一禮,便將趙決明被官家留下、如今正在太和殿頂與官家談心的事說了一番。 三人反應(yīng)各異,心情復(fù)雜,但毫不例外的是,皆感嘆了一番趙決明的人緣之好。 無情只是為了傳達(dá)此事而來此處,告知三人之后微微頷首,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