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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有些事與他聽聞的并不大一樣——官家在他治病的這幾日里,從未親自看過太子,雖說政事繁忙,可先前民間曾傳言官家對太子殿下關(guān)愛甚重,即使政事繁忙也要抽空去明月山看望太子。 天家父子情,奇怪得很。 王憐花意味不明地想。 趙佶倒不覺得天家父子情奇怪,他只覺得這千面公子王憐花奇怪得緊。 他早早從趙決明口中得知王憐花對自家太子的身份偶有試探,加之對女裝大佬的真容并無絲毫興趣,便更加沒有去見王憐花的心思了。 除此之外,他有了同自家太子交流溝通的新方式。 當初嘴瓢未多想,導致趙佶對不存在的飛鷹心心念念,于是趙決明費心費力,當真搞了只鷹。 ——系統(tǒng)商業(yè)提供。 交流不多,統(tǒng)共兩次,第一次是趙決明讓他爹少見王憐花,免得露餡;趙佶本就沒有去的想法,反倒興致勃勃地要與趙決明約地方見面——他對之前的約定念念不忘;第二次是趙決明給他爹的回應。 父子二人避開身邊人,僅趙佶帶了名暗衛(wèi),兩人偷偷摸摸的如做賊一般在喧鬧的夜市一偏僻處接頭。 趙決明嚼著包子:“去何處?” 趙佶手握自家太子遞來的包子,果斷道:“小甜水巷?!?/br> 趙決明想了想,小甜水巷乃煙花之地。 爹爹以前倒是常去。 他三兩口吃完包子,背對暗衛(wèi)替自家爹爹易容,畢竟外面人多眼雜,叫人看見了不好。 做好準備,兩人一同往小甜水巷而去,神情舉止都皆十分坦蕩。 系統(tǒng):……瑪?shù)?,這父子倆不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么?不愧是父子。 小甜水巷中最出名的青樓是紅袖閣。 紅袖閣中笙歌漫舞,絲竹聲聲,歌姬歌聲動人,姿態(tài)曼妙,一派紙醉金迷。 此間熱鬧喧嘩,暗衛(wèi)守在窗外,趙佶便略微放松了下來。 “此景恍如隔世。” 他道。 趙決明沉默不語,他知道他爹并不是非要什么回應不可。 趙佶來時見城中百態(tài),百感交集,卻不知該如何宣之于口,心中諸多感慨皆化作一聲朗朗的“上酒!” 酒是好酒,更是烈酒,好在趙佶酒量與天闊,也懂得適量,喝了三盞便停住了。 趙決明一口未喝,趙佶知道他酒量差,但如今出門在外,雖然有些遺憾,卻并未強勸。 趙決明帶趙佶在汴京中轉(zhuǎn)至子時,兩人皆是困意上涌,而此時城中仍舊燈火如晝,歌舞升平。 趙佶是帶著笑回到皇宮的。 卻是垮著臉起床上早朝的。 諸葛正我照舊來御書房稟報要事,見趙佶眼底微有青黑,不由道:“官家昨夜未歇好么?” 趙佶含糊其辭,點點頭,顯然是不想說這話題。 諸葛正我鼻翼微微翕動,隱隱嗅見一絲酒意。 他一怔,心想官家約莫是喝了酒。 小酌一杯,無傷大雅,他便沒有進行無謂的勸告,只作不查。 李宅。 院中石桌上擺著一壇酒,玉天寶圍著看了看,搞不明白為何這兒會突然有一壇酒。 趙決明打著呵欠推門而出,告知他這是從紅袖閣拿來的酒。 玉天寶:“紅袖閣?” 顧惜朝:“你去了青樓?” 李尋樂:“青樓?” 趙決明:“與朋友在那里見了一面。” 玉天寶想起昨夜半夢半醒間聽見的吱呀聲,恍然大悟。 “我昨夜回來時飲了半盞,還有半壇,滋味不錯?!壁w決明一本正經(jīng),“我今日多購幾壇,晚間用。” 花滿樓與陸小鳳不日便要離京,早些天眾人便商量好要在李宅為兩人踐行,今日晚間便是約定的時間。 與其說是他二人的踐行宴,不如說是所有或近或遠將要離京之人的踐行宴。 天色將晚,眾人在李宅齊聚。 踐行宴上白玉堂逮著趙決明斟酒,向來只有別人為他斟酒的份,能讓他斟酒之人難得一遇。 司空摘星見他如此積極,一伸手將空盞遞至白玉堂眼前,還未開口被人一掌拍開。 “有手自己倒!” “你寧愿給趙決明倒酒也不與我斟?”司空摘星震驚,“何等不公!” “我與他約過要挑好時間地點喝酒,難得有此機會,自然要與他喝個夠!你且一邊呆著去!” 趙決明只顧著喝酒。 玉天寶喝了兩盞酒,被陸小鳳和司空摘星拉著一起唱歌,一個鬼哭狼嚎,一個詞不著調(diào),一個嘰哩哇啦; 顧惜朝、李尋樂和花滿樓三人安安靜靜地看戲,在一旁坐著吃菜; 冷血被那三人吵的不行,默默挪到花滿樓身側(cè),又被司空摘星拉過去,三個笨蛋加上一個倒霉蛋熱熱鬧鬧的。 司空摘星攛掇陸小鳳找白玉堂斟酒,白玉堂冷冷一笑;玉天寶自己又喝了幾盞,酒壯人膽,高高舉起酒盞大喊“斟酒!” 冷血朝他舉了舉酒盞。 顧惜朝慢悠悠地舉盞。 司空摘星對白玉堂擠眉弄眼。 白玉堂笑不出來了。 他板著臉替在座的眾人都斟了酒,嚴肅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趙決明,你別只顧著喝,你看我為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身,話語戛然而止,只見絳衣少年正捧著酒壇噸噸噸往盞里倒,聽到名字茫然抬首,面色酡紅,醉眼朦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