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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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默契的沒再開口說話,興許是無話可說。 從什么時候開始兩人相處的時間,沉默佔據(jù)了大多數(shù),太過了解彼此反而沒了開口的機會,陳若初靜靜的看著周圍燈光閃爍,下方還有太空云霄飛車的乘客呼嘯而過。 她不知道桐希是否在看著自己,亦或者是閉上眼睛休息著,里頭的冷氣很涼,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經(jīng)起了無數(shù)次的疙瘩;沒有燈的時候很暗,像極了宇宙太陽照不到的地方。 唯一的溫暖環(huán)在陳若初的左手臂上,可她卻只想墮入寒冷、深不見底的黑暗,為自己這愚蠢的想法贖罪。 桐希發(fā)現(xiàn)我在說謊,所以不想跟我說話。 她不想往這方面想,可腦中還是不停的告訴自己就是如此,桐希早就看出來她不高興的原因。 若是我坦白告訴她的話,她會原諒我嗎? 原諒我自私的想把你佔為己有的想法。 她還是沒開口說出,欲張的雙唇?jīng)]有吐出任何字句,外頭的光亮無情的鑽進(jìn)眼底,刺得她緊閉上了雙眼。 一股熱浪朝她們吹來,她再次成為了不可及,耀眼的太陽。 張昱瑋出現(xiàn)在回復(fù)視覺的第一幕,他先是看了陳若初一眼才漾起笑容看向她。方宇恆也站在他身側(cè),抬手朝陳若初的方向揮了揮手。 她懞然,還是抬起手回應(yīng)著。 「嗯?你們玩完啦?」 桐希握住張昱瑋遞來的手,他一出力,她便被拉進(jìn)他寬大的懷中。 「我們看到排隊人潮就撤退了,人好多......」 他側(cè)頭在她臉龐耳語著什么,惹得桐希笑容多了幾分羞澀。 起身時方宇恆遞過來自己的手,她輕聲道謝并沒有搭上他的手,扶著車身一個箭步上了臺面。 「你一直看著不會覺得他們很膩歪嗎?!?/br> 方宇恆的聲音突然竄進(jìn)來,讓陳若初驚的聳了下肩。 轉(zhuǎn)頭落入眼底的是他那對深邃的雙瞳,透著淡淡的琥珀色。 他清淺一笑,眼底一閃而過的心酸,讓她頓了片刻。 「這樣看小情侶卿卿我我你不酸啊~」他語調(diào)斯理,聽起來并不像調(diào)侃,「是我就不會去看了,這樣......也挺不禮貌的?!?/br> 「他們......一直是這樣?」 「昱緯他很喜歡桐希的,平??墒怯謸в直?,我看見都覺得想吐,他今天已經(jīng)收斂很多了。」他笑說。 「原來是這樣啊——」她移開視線,卻不知還能看向何處。 「是呀。」方宇恆嘆了口氣,再次開口,音量提高了一些,好似在隱滿些什么,「所以你放心吧!」 「......什么意思,我為什么要擔(dān)心?」 以友人的角度,兩人的事情陳若初無法多做干涉,所以她并不懂方宇恆讓自己別擔(dān)心的是什么意思。 除非,他知道的東西更多—— 這讓她有些慌張,快速回憶起今天和他交談的情景,仔細(xì)確認(rèn)每一個可能洩漏對桐希有超過友達(dá)以上好感的片段,都被自己用謊話和輕描淡寫帶過,她才敢抬頭注視著他的雙眼。 「和你說一個秘密,我只瞞一人的秘密?!?/br> 兩人同時望向張昱瑋和桐希,牽起彼此的手慢慢走下樓的背影,停靠車子的月臺只剩自己和方宇恆,那雙深邃的桃花眼,透著淡淡的惆悵。 陳若初不知道方宇恆對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在想些什么。 她只知道,他比自己要勇敢許多。 夜晚的日月潭被月光映得清亮,座落制高點的酒吧,戶外包廂能夠一覽無遺底下的風(fēng)景,店里的大布幕正投影著水社碼頭廣場音樂會的轉(zhuǎn)播畫面,碰杯聲此起彼落,現(xiàn)場座無虛席,歡聲笑語。 這些彷彿與陳若初無關(guān),她眼前的每一杯酒,自己都需要斟酌再三,她怕幾杯黃湯下肚,會管不住自己的嘴。 眾人提議既然是慶祝生日,除了生日蛋糕和禮物,酒桌游戲當(dāng)然也必不可少。 「桐希你今天如果是用走的出去店門,那我就不叫楊惟瑄!」 坐她正對面的女生指向位于正中的桐希,賭上自己的名號信心滿滿,要讓她今晚不醉不歸。 陳若初瞧見桐希面有難色,指尖在桌上畫著一圈又一圈的圓,杯里的氣泡酒還喝不到一半。 她發(fā)現(xiàn)陳若初投來的目光,朝她的方向飄了一眼,而后對著楊惟瑄說道:「今天應(yīng)該會有點困難?!?/br> 發(fā)現(xiàn)桐希她那有些得意的小表情,陳若初宛然一笑,拿起眼前的香檳淺酌一口。 「等等,楊惟瑄,你是覺得張昱瑋不會擋酒嗎?」 「方宇恆你等等再說話!」 方宇恆的欲說出口的話全被一下打回肚子里,他眨巴著眼睛暗道:「......獨裁?!?/br> 「反正待會張昱瑋你最多就擋三次酒,你敢全擋光,我就敢讓你直接躺尸在這!」她拿起桌上的燒酒將玻璃杯盛滿,站起身拿起杯子「匡」的一聲擺到張昱瑋面前,「來,先把這杯喝掉。」 「誰怕誰,等等我叫服務(wù)員拿個桶來,輸?shù)娜刮疫@?!顾f完便把面前的燒酒一口悶掉,將杯子懸空倒扣在頭頂上晃了晃。 「在女朋友面前裝英勇,這杯下去你——」 說著她又拿起酒,伸長手臂要過去裝滿。 「來!不好意思!」 六人一齊看向端著餐盤的服務(wù)員,服務(wù)員的眼神依序?qū)ι喜⒙冻龊蜕频男θ?,神色自若的將餐點有秩序地擺到桌上,隨后將桌邊的收據(jù)拿起,用原子筆在上面畫了幾道再擺回去,默默的說了聲:「祝你們用餐愉快?!?/br> 揚長而去。 陳若初覺得服務(wù)生進(jìn)來的時機有些微妙,像是電影里刻意插入,會讓人尷尬到發(fā)笑的片段。 場面一下子冷掉了一半,楊惟瑄還想添酒的手臂停在遞過去的途中。 她督見桐希擋在張昱瑋杯前的手,纂緊了手凝望著懸在眼前的酒瓶。 半晌,陳若初伸過手將楊惟瑄手里的香檳拿走,默默地擺到桌邊。 「空腹喝酒太傷胃了,餐點既然來了,我們先吃點再喝吧?!?/br> 她回避著楊惟瑄的視線,瞄了一眼張昱瑋的酒杯,那隻擋在前面的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收了回去。 「對啊,我們開始吃起來吧!」方宇恆附和道。 沒有其他意思,從九族回來到現(xiàn)在陳若初只有吃了一些樂園賣的小食物,她只是想先吃點東西,況且一開始就空腹混酒喝,未免有些太刺激了一點。 吃著美食,偶爾舉杯慶祝,替食物增添香氣風(fēng)味,這才是桌上擺酒的意義,對陳若初來說。 大家紛紛動起刀叉分食起眼前的食物,方宇恆體貼的替夠不著的人分裝成小盤擺到附近,還起身到桌子的另一端拿了些炸物過來。 不過楊惟瑄好像誤會了,整頓晚餐下來,陳若初能明顯感受到她投過來的視線并不友好,語氣偶爾還有些針對。 在場除桐希以外,對他們來說自己不過是認(rèn)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而陳若初對他們也是如此。 她并不了解楊惟瑄的個性、處事風(fēng)格,楊惟瑄對她亦是如此。 所以陳若初起初并沒有太在意她言語間的針鋒相對,只是手里的酒喝得較于一開始快了許多——裝作不在意罷了。 到了晚餐的尾聲,楊惟瑄提起關(guān)于學(xué)校的事。 明明和方宇恆問的是一模一樣的問題,可陳若初越聽越覺得不舒服。 不是語氣的問題,是她顯擺出來輕蔑的態(tài)度。 「若初,你讀的學(xué)校是不是前幾天新聞報的那間要被收購的學(xué)校啊?」她說這話時,能感受到她明媚笑眼里,那不屑的目光和嘲諷。 「是那一所沒有錯,不過是對方學(xué)生會鬧烏龍,已經(jīng)澄清了?!顾卮鹬豢诤韧瓯惺O碌木?。 「但是這種謠言會跑出來,那肯定是有私下交談過才會傳進(jìn)學(xué)生會的吧?畢盡你們學(xué)校,不過是臺北一間沒沒無名的私立大學(xué)?!?/br> 自己終究沒考上父親指望的那些學(xué)校,所以她沒有挽留父親帶著弟弟的離開,她也覺得自己并沒有資格。 反而覺得解脫了,不必再成為父母之間的調(diào)和者、陪笑人。 桌上菜盤里的殘食,整齊排列的酒瓶,放在冰箱還沒拿過來的蛋糕,被自己對折整齊的紙巾,所有人注視著兩人的目光,還有桐希的默然。 陳若初抬起眼和楊惟瑄目光交會,慍色微染上她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