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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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因這點疼痛而失去反抗的千羽霖,年尚俊想,自己大概真是誤會眼前這人了。若是許元武當(dāng)真對千羽霖有興趣,怎么可能不好好折磨一番再給自己看呢?思及此,年尚俊竟從內(nèi)心深處感到一絲愧疚,真的只有一絲,且時效十分地短,大概半秒過去,他就對方才自己的行為毫無悔意。 說到底,許元武就是要他折磨一隻誤闖禁地的小動物嘛,他又何必想這么多呢,搞得自己好像對許元武佔有慾強得要命。事實上,年尚俊也知道他是如此沒錯,不過,誰想承認呢?誰想承認自己愛上一個極致變態(tài)狂,熱愛被病態(tài)的堂主用各式各樣虐待方式調(diào)教? 渾身發(fā)寒。簡直不要再噁心了。 「在我左大腿內(nèi)側(cè),有和你一樣的燒痕?!?/br> 看著在千羽霖漸漸成形的燒疤,年尚俊輕聲說,手中的器具也隨之放置在地。他不知道千羽霖有沒有想聽故事的意愿,可是他想說,畢竟這個地方,沒有人有機會聽到這些年尚俊珍藏好幾年來的記憶。 年尚俊的指腹撫摸著印在千羽霖身上的傷口,看著千羽霖尚未脫離疼痛而猙獰的表情,不知為何,當(dāng)千羽霖對上年尚俊眸子的瞬間,竟望見了與杜碩月相似又相異的神情。 他們眼里都是灰濛濛的,像是被什么混濁佔據(jù),毀了原先的清澈見底。他們的眼里是憂鬱的,帶著那令人感到同情的藏藍色。 他的眼里充滿對世界的忿恨;他的眼里充滿對世界的絕望。 年尚俊恨這個世界,杜碩月卻是怨來到這個世界的自己。 或許你會說,都什么時候了,千羽霖還這么怡然自得、慈悲為懷地可憐年尚俊和杜碩月,可他并不是在同情誰,只覺得可悲罷了,認為這樣的人可憐得要命,卻不值得別人憐惜,因為他們或許根本不稀罕他人的關(guān)心吧。 所以才會這樣,把他的一片真心如此忽視、糟蹋。好,千羽霖承認,他簡直委屈到想扯過杜碩月的衣領(lǐng),衝著他大吼:為什么你要這樣對待我! 事實上,他無法如此,不是他沒有膽子,不過是因為他那該死的聲帶,先天性口啞能怎么辦呢? 「嘿,要說故事了,我希望你能專心聽。」 年尚俊喚回了千羽霖的注意,他并不喜歡自己難得想袒露真實的時候不被重視,即使眼前的千羽霖不過是一個陌生到不行的人,可或許就是因為是個陌生人,年尚俊才愿意說吧。 「我和許元武,不只是副堂主和堂主之間的關(guān)係而已。」 是啊,不只是這樣而已。我和他有大房兒子和私生子的差別,我和他是彼此貪戀rou體的依賴,我和他會將對方用盡所有地折磨,我知道這很變態(tài)也很詭異,但我和許元武正是如此,他喜歡看見我痛苦,卻不允許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讓我受傷,這和我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喜歡看見他難受,卻厭惡任何除了我以外的人碰他一根寒毛。你也覺得我們很怪對吧,別用那惶恐的眼神看著我,每每在洗完臉后照鏡子時,我都覺得我很噁心,也畏懼這般的自己。我想啊,什么時候許元武才能狠下心把我殺了,而我究竟何時才能鐵了腸殺了許元武。不要覺得殺了只是拿把刀惡狠狠地砍著、捅著,或者是拿把槍后拉開保險、扣下扳機那般簡單,最怕的不是沒有那份果決,而是產(chǎn)生一份名為捨不得的情緒。 「因為捨不得,我才至今還沒殺了許元武。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抱持一樣的心態(tài),或許一樣吧,也或許不一樣,畢竟,那個痕跡似乎越來越淡了?!?/br> 年尚俊越說越收斂口氣中的戾氣,他似乎對于這份和許元武的扭曲情感感到無奈又難以抵抗,這些種種復(fù)雜情緒,毫無保留地令千羽霖感受到了。千羽霖雖然不明白年尚俊這么告訴他他目的是什么,但他必須收回方才的話,收回不同情可憐年尚俊的話語。 年尚俊和杜碩月,一樣都是可憐人。 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不可憐的,因為命運打從起初就賦予每一個人該承擔(dān)的不幸,倘若克服,你的不幸便是有幸,如若依舊,你的不幸終究是不幸。 「都忘了你是個啞巴,也沒辦法發(fā)表什么感言?!鼓晟锌∽灶欁缘爻靶ψ约旱挠薮溃缶彶阶唠x千羽霖,拖了張椅子坐在距離千羽霖有一公尺左右的正前方,不言半晌,突然勾起嘴角,冷笑幾聲,戲謔地說:「可是,許元武交代我的事情,我還是得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