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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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相信?!?/br> 連凈辰的面不改色,顯得杜碩海的絕望毫無言說之用。他是如此不在乎,即使所愛之人將他恨之入骨,他也無所謂。其實,也不是沒有任何動搖,這種聽得心碎的話,沒少讓連凈辰難過,可那又如何,他這顆破爛不堪的心早已遍體鱗傷,怕是已失去知覺。 我當(dāng)然相信,我當(dāng)然相信你恨我,甚至想殺了我,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怕被你親手千刀萬剮,不過,杜碩月沒斷氣消失的現(xiàn)在,我是你不可能如你所愿的。 我要他痛苦,我要他感受我曾體會的痛楚。 「……你真是自私透了?!?/br> 杜碩海依然是那副臉孔,只是變得更加看透暗明。早就不該縱容連凈辰的慾望,早就不該給予任何機會,千錯萬錯,大抵都是杜碩海在造孽。 他的這句話何嘗僅僅是說給連凈辰聽?指責(zé)連凈辰只顧全自己卻毫無想過他人,一味地要去佔有卻不懂得取捨分寸,那般控訴著連凈辰的種種不堪,他又何嘗不是呢?他不也是如此自私嗎?千方百計地就為了讓杜碩月對千羽霖不要亂放感情,因為得不到杜碩月的愛就從連凈辰身上獲取慰藉。 一樣的,他和連凈辰是一樣的。他可以為了自己犧牲他人,但是,連凈辰不知道,杜碩海可以為了杜碩月丟了性命。 「隨你想去?!?/br> 連凈辰放棄與杜碩海對話,或許是說也說不通,他倆向來沒有契合過,除去rou體交疊之事,杜碩海從未放過一點感情吧,其實這些,連凈辰心里都很清楚的,只是不愿去看清罷了。 作勢起身,卻不料被杜碩海攔阻。那人的虎口扣住他的手腕并包覆,杜碩海的眼神充斥著些許倔強,他似乎還不愿讓連凈辰停止話題,這無疑使連凈辰的耐心即將消磨殆盡。 「只要能救出杜碩月,你想帶我離開或是去哪,我都答應(yīng)你?!?/br> 「……」 「求……求你了,回應(yīng)我吧……」 杜碩海畏怕連凈辰的沉默。說實話,杜碩海早已沒了與連凈辰談判的資格,唯有這副殘破多時的軀體能多少哀求連凈辰??v使有那份勇氣為杜碩月而死,但他的死亡對杜碩月的生來說,是毫無意義的。 只要連凈辰愿意帶他去南新,他可以想辦法讓杜碩月不死,許元武這個人的性子他難道能不懂嗎?他只是想看杜碩月痛苦罷了,杜碩海如果受傷害,杜碩月也會難過,可是,可是……至少杜碩月那條命還是在的啊。 聞言,連凈辰只是攙扶起那樣不愿放棄一丁點希望的杜碩海。他還是懇切地望著連凈辰,期盼著那人可以開口,哪怕只是出個聲、一個單音節(jié),什么都好,不要對他的請求視若無睹。 「你想讓我怎么做?!惯B凈辰如此說道。 連凈辰捉摸不清的神情,令杜碩海猶豫不決,尤其是那雙混濁朦朧的雙眸,映出了他的擔(dān)憂害怕。嚥唾、啟口。躊躇半晌,道:「帶我去南新?!?/br> 與此同時,南新靜得像座廢墟,唯有那間主臥——嘎嘎的聲響來自老舊床組的搖搖晃晃,白色床單上的人們銅體交疊,晶瑩剔透的汗液由額沁出,惹人遐想的喘息令空氣之中瀰漫一片曖昧。順著背脊線條撫摸的掌心如此寬大,闊寬的背是那樣美艷驚人,臀部不夠圓潤的兩股瘦得得以見骨似的。折騰多時的腿不堪地軟下,整身恰如碎玉跌得糊涂,精緻臉龐是這般春心蕩漾,吞吐著透明不見的迷濛霧氣,嘴里呢喃著誰的名。 「元……元武……許元武……」 許元武每每進攻便得美人一聲呼喚,甜膩嗓音惹得體軀躁動,嘴角溢出的透明液體勾引著許元武,這無疑令他又興奮又惱火。 只要想著,倘若年尚俊這番模樣被外人所見,他該有多火大和失控。 「繼續(xù)喊,繼續(xù)喊我的名字?!?/br> 「哈啊……元、元武……」 年尚俊簡直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地呼喚他的名字,失去理智般地,意識彷彿快被這波難以平息的慾火所滅頂。他快瘋了,快被許元武這幾近瘋狂的佔有給逼瘋了。明明小心翼翼的,沒做什么能讓許元武發(fā)火的事情,為何又會如此激烈、如此逼近死亡邊緣。 他那任人擺佈的身體被許元武翻轉(zhuǎn),微張眼眸,只見許元武那分不清為何而朦朧的雙目。基于本能,年尚俊不要命地將手伸向許元武,觸及之際,他彷彿感受到一點溫?zé)崧湓谒念a上。 那不是汗水,更不是口液。那是由許元武眼眶落下的眼淚,那是年尚俊親眼目睹的淚珠。 就在那錯愕的瞬間,許元武領(lǐng)著年尚俊一同臨界高潮,那人將全數(shù)沒入年尚俊體中,隨著幾陣酥麻的快感掃過,他罕見地將年尚俊摟著,彼此軀體交疊著,兩副胸膛感受呼吸的起伏。漸漸地,年尚俊似乎聽見了啜泣聲,而且,不只是一個人的啜泣聲。 真該死,他竟因許元武這個人渣哭泣而渲染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