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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震驚著震驚著,竟然也習慣了。 反正工資他照拿,該頭疼的是阮云荔的經紀人才對。 車開到阮云荔現在居住的家里,助理把他帶去劇組的東西交給他,安頓好他之后,就和公司的車一起走了。 剩下阮云荔一個人。 他慢悠悠地上樓,把自己的東西給放下,然后才再次下樓打車,往吃飯的地方去。 * 阮云荔在到目的地之前,他敬愛的母親周青笠女士給他打了好幾個催命電話。 結果等他到了后,才發(fā)現,易朝壓根就沒來。 餐桌上坐著他的母親和易朝的母親,兩位父親不知所蹤,可能是去了別的地方清凈。兩家的關系向來不錯,他進去時,兩位母親正聊的熱火朝天,絲毫不見尷尬。 周女士在看見阮云荔后,眼睛就是一瞪,你還知道來啊? 在阮家,有這么一個不成文的、心知肚明的事情。 那就是,絕對不要惹周女士生氣。 阮家的兩個男人都籠罩在周女士的陰影下已久,也生不出反抗的心,阮云荔點頭認錯,然后禮貌地叫了下人。 易朝的母親含笑道:云荔還是這么乖,不像我們家那個。 周青笠立刻接上,他倆都不是一個級別的人,怎么能放一起比?你這就說笑了。 阮云荔: 他就知道。 他們兩家相識多年,一直以來,就有個奇怪的事情。 周青笠女士是個工作狂,偏偏生出了阮云荔這個不求上進的兒子;而易朝的母親是個前歌唱家,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當全職太太,每天在家里做家務唱歌,偏偏生了個易朝。 易朝本人,則是工作狂中的狂中狂。 阮云荔又莫名想起來從助理那里得知的消息。 相傳易朝今晚去見導演了,估計是想商量新劇的事情,既然如此,易朝今晚是不是不會來了? 他也說不上來是不是該松一口氣。 其實他對易朝這個人沒什么意見,只不過他們之間磁場不合,哪怕是兩家的父母友好這么多年,他們依舊沒能成為朋友。 哦不,別說朋友,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可見有多不合。 然而,正當阮云荔這么想著時,忽然聽見門外的腳步聲,伴隨著他爸的笑聲,一起停在了包間門口。 阮云荔微微一怔,就見那扇門打開了。 開門的不是他爸,也不是易朝爸。 那是一雙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沉穩(wěn)而有力,不緊不慢地把門給打開,然后露出了半個寬闊的肩膀。 肩膀之上,是那張俊美的、被數以萬計的觀眾認可的臉。 他的眸光輕斂,直直撞上了阮云荔的目光。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又同時錯開。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阮云荔再抬眸,就看見易朝側過身體,把門口讓了出來,讓兩個長輩先進。 緊接著,兩個mama也反應了過來。 小朝來啦? 正好你云荔弟弟也剛到不久,你們兩個認識,就不多介紹了,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嗎?今晚阿姨請客。 易朝的態(tài)度寵辱不驚,維持著基本的得體和禮貌,淡聲道:我不挑食,阿姨。 不挑食?放你們年輕人里可真是不容易,那阿姨就隨意發(fā)揮了。 周青笠邊說著,邊剜了阮云荔一眼。 阮云荔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看見。 大家依次落座,人到齊后,阮云荔忽然發(fā)現,現場好像一下就尷尬了起來。 主要是他尷尬。 周女士和易朝mama聊得開心,他爸和易朝爸也是相識多年的老友,而易朝本人冷淡地坐著,似乎也不需要和人說話。 只有他不尷不尬地坐著。 阮云荔喝了口面前的茶。 感覺沒有枸杞好喝。 他又默默放了回去。 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引來了周女士的注意,周女士面帶微笑,沖著易朝mama道:你瞧瞧,阮云荔要是有你家易朝一半省心就好了,他從小到大,別說不挑食了,就是入口的水都得挑一挑,嬌氣的不像個男生。 全場的目光一下放在了阮云荔身上。 包括易朝。 阮云荔差點被喝進去的茶水給嗆到。 他抬起纖細的胳膊,白到反光的臉上,浮現出了抹薄紅,雪白的手指放在了嫣紅的唇瓣上,慢悠悠擦了擦,似乎想反駁什么,卻又忍住了。 易朝盡收眼底,卻毫無波動。 事實上,他對阮云荔的觀感一直沒怎么好過。 就像周青笠說得那樣,阮云荔其人,嬌氣的不像個男生。 當然,周青笠這么說自己兒子時,語氣無疑是溺愛的,并沒有真正斥責的意思。 易朝確實真正這么想的。 挑食什么的都是小毛病,但把這副做派放進工作中,未免顯得不敬業(yè)了些。 不僅不敬業(yè),心思也不怎么正。 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愛買熱搜的那波人,十個有九個是想通過熱搜走捷徑提高知名度。 等提高之后,又有九成的幾率會翻車。 所以愛買熱搜愛炒作的明星,在易朝的印象中,基本等同于人也不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