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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易朝就順理成章的去了。 在那場名為升學(xué)宴,實則是兩家聚餐的飯桌上,易朝見到了成年的阮云荔。 阮云荔成熟了一些,但也沒有太成熟。 之前的他是顆青澀的果子,現(xiàn)在是顆稍微熟了一點,但依舊青澀的果子。 盡管如此,他的五官也照樣精致的驚人。 在說話間,眼波流轉(zhuǎn),瀲滟的像是傍晚晚霞映照著的海綿,微風(fēng)一吹,全是細(xì)碎的星子。 那天晚上,其實易朝滿心想著的,都是開口求和的事情。 阮云荔的長相如何,有沒有展顏笑起來,易朝都沒怎么注意到,全程品嘗到的,都是一種躍躍欲試、焦躁的情緒。 可是在這個夢中,易朝卻奇怪的看見了阮云荔的全臉。 他是沒記下來,但是他的潛意識替他記了下來。 原來那天阮云荔穿了件寬大的短袖,在他的身上空空蕩蕩,下半身也是條寬寬大大的褲子,要是穿在別人身上,怎么看怎么吊兒郎當(dāng),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就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視感。 惹得周青笠好幾次要他把衣服給換掉。 阮云荔有自己主意的很,全程假裝沒有聽到,易朝能看清他側(cè)過去的臉,像一只驕傲的小貓。 易朝心中的焦灼消失了。 畫面一轉(zhuǎn),他和阮云荔面對面站在了一間臥室里,易朝認(rèn)得這間臥室是他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么出現(xiàn)在自己的臥室里的,但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因為易朝握住了阮云荔的手。 兩人也握過手,但每次的目的都很純粹,并沒有產(chǎn)生過其他念頭。 可這次易朝握著阮云荔的手,并不是那種純潔的握法。 而是帶了點曖昧在里面。 他低下頭,聽見了自己討好的聲音,以往的高傲已經(jīng)不在,也沒了口是心非的嘴硬,而是小心翼翼的,別生我氣了,行不行? 易朝說完后,自己也是一愣。 明明當(dāng)初是阮云荔的錯,怎么變成了他做小伏低? 然而,他竟然沒感覺到一丁點的憋屈,眼中全是不說話的阮云荔,見阮云荔長久的沉默著,那種令他焦躁、著急的不安感,再次襲上心頭。 易朝舉起阮云荔的手,放在唇邊一吻。 他輕聲道:哥哥也不是故意要吵你的,哥哥是太著急了,是為你好。 阮云荔還是咬著唇,不說話,但眼中已經(jīng)有了淚花。 易朝見他哭,心臟瞬間絞痛,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讓他幾乎直不起身體。 他做了一個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舉起阮云荔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柔聲道:那你打我好不好?打完就不許生氣了。 阮云荔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一時咬住了唇,淚珠都掉不下來了,而是慢吞吞道:你干嘛啊! 易朝卻不管不顧,帶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非常的用力。 阮云荔驚住,再次掉下淚來,蜷縮了下掌心,道:我手都疼了,沒有人要你這么做,你干什么啊這是 他邊哭邊笑。 易朝見他展顏,心中的苦澀也去掉了不少。 絞痛的心臟終于能緩過來。 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的一種心情。 他抱住了阮云荔,然后對著阮云荔親了下去。 先是鼻尖,然后是唇瓣,每次親時,都要說一句哥哥錯了,最后抱住阮云荔,把他往床上帶。 阮云荔見狀,顧不得掉淚,而是滿臉驚慌道:你又干什么? 易朝親他的下巴,輕聲道:別生哥哥氣好不好?哥哥讓你舒服。 阮云荔很茫然,問他,怎么舒服? 事情在這個時候,發(fā)展不對了起來。 易朝成功把他推到了床上,然后順著阮云荔的脖子親,邊親邊對著他說:哥哥給你道歉。 阮云荔從才開始的驚慌失措,到慢慢咬住自己的手指,眼中水波瀲滟,失神起來。 他的聲音變得黏糊糊,像是小時候?qū)χ壮瘯r,對著他叫:易朝哥哥 剩下的發(fā)展更加過分。 那身穿在阮云荔身上寬寬大大的衣服,最終順著床沿滑了下來,一根潔白的胳膊搭在床沿上,卻怎么都夠不到衣服,不僅如此,易朝還聽見了阮云荔的哭聲。 比方才生氣時,哭得還要厲害一些。 過分完后,睡夢中的易朝猛地睜開眼。 他已經(jīng)流了一腦門的汗,不僅如此 往旁邊看時,阮云荔睡得正香。 這張臉,和易朝夢中的那張臉對了起來,而且奇怪的是,明明那么多年過去,阮云荔的變化卻很小,這么閉著眼睛時,和十八歲的他分毫不差。 閉著眼睛時,就是一副歲月靜好的美人睡顏圖。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夢到了什么。 在這張精致的臉下,他的睡衣稍微歪了點,能看見他精巧的鎖骨,還有起伏的胸膛。 易朝喉結(jié)滑動,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他看向窗邊的月光,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 十分鐘后,易朝放棄了。 他聽著自己胸膛里擂鼓般響的心跳,緩緩呼出了口顫抖的氣,然后往衛(wèi)生間里去洗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