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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少年輕輕哼了一句,皺著的五官沒半點舒展,眼睛睜開一條縫,然后手亂揮了幾下握住景曄的胳膊,不動了。 注意力立刻全集中在了林蟬身上,景曄再顧不得什么虞洲和他室友的故事。 他拿起旁邊準備好的熱水隨身杯在林蟬臉頰邊滾了兩下,看對方?jīng)]表現(xiàn)出不適應(yīng),又捏捏林蟬的手,彎下腰柔聲問:醒了嗎? 頭痛林蟬小聲說,把他抓得很緊。 想不想吐? 林蟬搖頭,他把水杯的蓋兒擰開,舉到林蟬唇邊:喝點熱水,不然腸胃受不了。 喝醉了又醒來的少年像小狗一樣聽話,一個動作一個指令。景曄被他乖順模樣弄得十分滿足,攬著林蟬后頸不讓他嗆水,等林蟬喝完一口,他噙著一抹笑意,摟住人的那只手在側(cè)臉輕拍兩下,還捏了捏林蟬的耳垂。 房間開著暖空調(diào),熱風(fēng)烘得如在春日,景曄也喝了酒,酒精揮發(fā)后腦袋暈乎乎的,并不覺得他們的姿勢有點曖昧,超過了那道親密紅線。 揉捏動作停在耳骨不放,林蟬卻猛地推開他,像被嚇了一大跳。 景曄下意識地哎了一聲:怎么了? 林蟬冷著臉,完全從熏熏然回到平常,甚至有點低氣壓。 別這樣對我。 聲音很小,但憑空在溫暖房間中結(jié)出一把冰渣,景曄被他冷不丁的話語激了,他還半跪半坐在沙發(fā)邊上,反應(yīng)過來剛才不太恰當?shù)呐e動一時僵硬,連忙恢復(fù)端正坐姿。他說不出什么彌補只好從桌上撈了個杯子,裝作喝水。 虞洲掃了他們一眼,帶著三分醉意,指向景曄:哥,你怎么空杯子也喝? 景曄: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這不對,那也不對。 可他又不能一動不動,唯恐被發(fā)現(xiàn)破綻。 好在虞洲說了那話后就不管他了,景曄訕訕地倒了半杯熱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裝作自己很忙,余光卻一刻不停地看林蟬,想知道剛才這臭小子怎么又從小狗變成刺猬。 臉比醉著睡覺時更紅了,兩三分病態(tài),充血,像熱壞了。耳朵也紅,要冒煙似的藏在黑色碎發(fā)后。 少年的手指常拿畫筆,中指處的繭形狀明顯,還有點褪不去的鋼筆墨水痕跡,可能是下午寫試卷時染的還沒洗干凈。這時林蟬正不知所措地玩那個隨身杯,把里面的熱水從這頭倒去那頭,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指尖甚至在顫抖。 林蟬并著兩條腿,少年火氣旺,冬天也只穿單褲,露出赤裸的凸出的踝骨不常曬太陽格外白,又因為溫度升高,透出一點粉色。 再往上,膝蓋輪廓也明顯。 景曄目光掠過那兒,腦子里想著:他不冷嗎?可接著,他像觸電似的黏在某個位置,然后慌忙扭過了頭,不敢再看。 林蟬沒穿外套,坐姿原因,里面的衛(wèi)衣遮擋不住某個部位。 正可疑地微微鼓起一點。 景曄自己是男人,早晨起床時有過類似經(jīng)歷一下子明白過來:剛才無意識的一通動作搞得林蟬有反應(yīng),怪不得急于擺脫他。 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沒來由的尷尬,酒精瞬間沖到頭頂,景曄腦袋里嗡地一熱,接著四肢百骸都不自在了,臉頰升溫感覺明顯,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肯定紅了。 他喉嚨很干,急吼吼地喝了幾口水也壓不下去突兀的躁動,仍控制不住想看對方。 林蟬拿過一個墊子壓在大腿上,整個人趴上去,臉埋在手臂之間。 少年后背如春山起伏,側(cè)臉線條秀麗又清朗,還有點藏不住的英氣。雖然臉還紅著耳朵也在發(fā)燙,表情十分不自在,可林蟬眼睛低垂刻意避開一切接觸、緊繃嘴角獨自忍耐欲望時的神情,讓景曄那股沖動越來越鼓噪。 他不能再看了,他歸咎于喝酒害人和不知分寸。 下腹也隨著視線活動熱起來,哪怕不看了,腦子里也莫名其妙地反復(fù)播放林蟬的腳踝,林蟬細汗密布的鼻尖和竭力忍耐的嘴唇 林蟬嘴唇輪廓優(yōu)美而飽滿,適合接吻。 夏日午后,他們接過吻,柔軟的,帶一點朦朧的清爽的薄荷味 他們是不是在那之前吃了薄荷糖? 景曄徹底亂成一團漿糊,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想和林蟬說話,或者和虞洲,隨便誰,他想問:正常情況下,為什么面對一個男人 他會有原始的性沖動呢? 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景曄完全無暇顧及了。他比林蟬好一點,自己知道控制那些意料之外的勃*,喝了點冷水又默默閉眼,好歹沒被發(fā)現(xiàn)。 只是他和林蟬在接下來的時間隔得很遠,兩人都再沒精力粉飾太平了。 節(jié)假日輕軌雖然特意延遲了最后一班,也能打車,但天氣太冷,零點有特殊意義,種種交錯在一起,蔣子軼提議干脆大家都直接留下。 真真和豆豆睡主臥,書房里有一張一米五的床,擠一擠睡兩個人沒問題,客廳還有沙發(fā)床呢,勉強算一個。我嘛,就為你們犧牲自己,打個地鋪好了!蔣子軼打了個酒隔,就這么定了行吧?來,真真,我?guī)湍銈儼汛簿邠Q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