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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兩個樂隊同年成立、同批簽約公司、同為主唱主導(dǎo),更為人津津樂道的還是當年許然想過挖銀山的貝斯手,被邱聲直接從演出后臺轟出門了,所以Woken的樂迷不喜歡邱聲完全情有可原。 看什么?你臉都白了。顧杞突然湊過來。 邱聲嚇了一大跳,趕緊把屏幕按掉:沒什么,隨便看看。 化妝間,所有人忙得腳不沾地,也就邱聲還能坐在角落里刷微博。 今天要先拍一組照片好放在官網(wǎng)上宣傳,為了拍攝狀態(tài),早上五點柳望予就挨個把他們拽到了公司。為了之后看著他們,柳望予還雇了個叫阿連的助理,皮膚白,眼睛大,像《天使愛美麗》的女主角,還剪了個一模一樣的發(fā)型。 阿連之前是帶女團的,從不聽搖滾,也對這些人沒太大興趣,這會兒正站在盧一寧旁邊和他對下午要帶的東西。 對了會兒就開始聊天了。 你家有貓啊?有五只?!那我下次能去看嗎! 盧一寧的聲音遠遠傳來:可以啊,你可以摸。 聽見這話邱聲和顧杞同時笑出聲,他揉了揉臉,壓低聲音:貓都供出去了,小盧別是喜歡上人家吧。 有可能,他喜歡大眼睛的。 邱聲心說那我喜歡什么樣的呢?他從鏡子里看一邊閉著眼做造型的聞又夏,有些發(fā)呆。 顧杞仿佛隨口說起那樣:前兩天,聞夏大半夜地給我發(fā)微信,東拉西扯半天,最后問我,你是不是做過手術(shù)。他聽邱聲嗯了下,然后我就跟他說,沒有。 確實沒做過啊,你又不是騙他的。 哎顧杞無比老成地嘆氣,但我還是慌得很。你就不能再做個檢查嗎,就當為了我寬心行不行? 邱聲說不行,我看到胃鏡倆字就想吐,過了會兒又說:你把聊天截圖發(fā)我? 啊?顧杞莫名其妙,但照辦。 造型做得很慢,邱聲一邊任由化妝師打扮自己,翻來覆去地把聞又夏問顧杞的那幾句話看了無數(shù)遍,尤其那句他不告訴我。 看得心里美滋滋的,幾乎感覺聞又夏要回頭是岸。 太果老板黃安維當年是他們的鐵粉,認定銀山大有可為,勸邱聲簽自己公司時說禿嚕了一層皮。結(jié)果他們給黃安維的回報就是簽約后一年成員分崩離析,再一年解散,這合該被黃安維記恨,但大老板不計前嫌,還給他們安排了最好的攝影師。 樂隊不需要穿得太花哨,幾個人都年輕,五官端正,也沒有誰早早地發(fā)福,看上去只是簡單地收拾過,但精氣神比平時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最后拍出來的片子里,邱聲左邊是顧杞右邊是盧一寧,聞又夏被安排到了最左。邱聲本來想讓他站前面,但他個子最高,這么站畫面不太協(xié)調(diào)。他們都沒帶樂器,從顯示屏上看彼此時有點陌生。 盧一寧嫌棄自己的包子臉:聞夏真帥。 還特上鏡。顧杞補充,哀嘆上帝造人真就偏心。 邱聲掃了一眼,在心里承認顧杞說得對,聞又夏過了這么多年還是帥得很標準。 以前他們也拍過宣傳照,也互相用膠片機拍照,記錄演出開始、結(jié)束、大半夜撲著煙火氣的大排檔,夕陽西下時分的排練室。 他愛拍聞又夏,各種各樣的聞又夏。短發(fā)的,長發(fā)的,抽煙的,彈琴的,坐在窗框發(fā)呆的,夜里喝得微醺站樹下伸手夠藍花楹的還有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接吻的影子,睡過的狼藉的枕頭。聞又夏也拍他,因為喜歡突然襲擊,照片里的邱聲總是看著迷茫懵懂不知所措,任何時候都像只受驚的貓,他嫌難看,嫌有的失真,有的沒聚焦,有的曝光過度,但口是心非地把彼此的相片攢了一大堆。 聞又夏離開后,邱聲先藏在床底下眼不見為凈,有次被家政收拾出來,他差點當場瘋了。本來想燒掉,可最終是沒舍得,就連相片帶盒子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現(xiàn)在有點點遺憾,一張都沒有留。 也不知道再重新拍,聞又夏還會不會同意。 他們剛認識時聞又夏的頭發(fā)剃得很短,因為夏天熱,這么著洗頭方便。男生的頭發(fā)長得快,沒兩個月,聞又夏理了一次發(fā),這次只修了修造型,比毛寸文靜了很多,邱聲說好看,他就保持了大半年。 四年后再見,聞又夏本來已經(jīng)有點長了的頭發(fā)又被造型師剪成原來的樣子,前額劉海把他過分深邃又兇狠的眉眼遮去一點,微微垂眼看鏡頭時,甚至有了很溫柔的氣質(zhì)。 以前太尖銳,聞又夏現(xiàn)在是最符合大眾審美的風格,有一點酷,一點冷,不會淡漠到難以接近,留下看客恰到好處的綺思。 但邱聲會想念以前的他,橫沖直撞,不想明天。 另兩人還在說服攝影師能不能把自己修得帥一點,穿牛仔外套的聞又夏站在門邊,對這些向來索然無味。 邱聲想和聞又夏說點什么,比如那筆錢你到底打算怎么安排。但他們上一次面對面獨處的結(jié)果太慘烈了,以至于他現(xiàn)在開不了口。 他掐了聞又夏,吻他,咬得兩個人一嘴血,從那以后除了借錢的電話聞又夏就沒和他聯(lián)系過了。事后邱聲極其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當時可能真的有想過掐死聞又夏再自殺,他病得不輕,竟思考著一起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