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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的民謠歌手身體欠佳第二期還不能開錄,金視的《看演出》團隊順勢又和他們簽了一期。 錄制時間剛好在圣誕節(jié)后,阿連問過邱聲要不要約個場地辦生日主題的小型演出,邱聲拒絕了,認為實在沒必要把自己搞得像個偶像,會讓他焦慮。 再說我很多年沒過生日了。邱聲說,余光瞟過聞又夏一眼。 那人正趴在沙發(fā)扶手上改新歌的貝斯線,慣常對邱聲除了正經(jīng)工作外說的一切都裝聾作啞。倚靠肩膀仿佛發(fā)生在虛空,又或者錄制節(jié)目對他們而言都是另一個可以放松的界,邱聲被他無視幾次后,和這樣的聞又夏放棄了計較。 正如同他在尋找解決錯誤的根本途徑,或許聞又夏也在為某個目標而改變自我。只要樂隊還在,他們總有一天會重逢在回憶里的雪夜。 第二期場地沒那么溫柔,但銀山還不算最倒霉的那個。 海邊?顧杞不可思議地把盧一寧手里那張簽攤開捋平,這個季節(jié)?海邊? 導演畫外音不服氣地傳來:亞灣還好吧。 比起其他組抽到的某某山觀景臺高鐵站前廣場之類的,這個結(jié)果又相對而言容易接受一點。 第二期錄制地點在亞灣,熱帶城市,在最南方的島嶼盡頭。 盡管逼近年底,這里卻絲毫沒有被嚴寒影響,依舊陽光燦爛,碧海藍天,像沒有逝去的盛夏在此長久地停駐。 有了第一期拍攝經(jīng)驗,場地雖然復雜些,應付起來焦頭爛額也成了節(jié)目的一部分。邱聲不想說太多、做太多,顧杞看他皺眉就知道他在極力克制,這些通告切斷了邱聲安心創(chuàng)作的連貫時間,他又不能舍棄任何一方。兩手都抓的后果就是邱聲的精力嚴重透支,表現(xiàn)不如第一期那么活躍,只能依靠樂隊其他人救場。 顧杞以為自己得搜腸刮肚找話題,卻不想有個人比他還自然地接過了邱聲的工作。 就演這三首吧。聞又夏放下平板,從黃昏唱到月亮出來就行,最后剪輯也只剪一首,現(xiàn)在湊個數(shù)。 行啊。顧杞點頭。 聞又夏轉(zhuǎn)向旁邊:邱,你看還加哪首嗎? 邱聲閉著眼,聞聲說:飛鳥? 三人不約而同地安靜片刻,好似這首歌陌生極了。 顧杞去看聞又夏,那人像忘了邱聲后背的那道疤,在歌單上添了兩個字:好,那就演《飛鳥》。 稀薄月色,翻涌的白浪,橙黃燈,不插電的最后一首歌伴隨熱帶海風輕輕地吹拂沙灘。 她飛啊飛啊,她是云上的飛鳥, 她不知疲倦游蕩在干枯的北方, 她飛過霧靄飛過山風,她飛過極光飛過赤道, 她飛向黃昏時的那場大雨,她飛向退潮的南方, 她飛向夢中的愛人懷抱, 她飛啊飛啊,她是被月亮淹沒的飛鳥。 《飛鳥》始終是一首對樂隊、對邱聲都意義非常的歌。 不僅有風格原因,還有寫這首歌的靈感來源逼仄的床,小房間,不停接吻時水聲和肢體碰撞,錄音帶里這些瑣碎還原了一場激烈的靈魂交流。 他當然不會在媒體面前透露出真正的創(chuàng)作背景,在此之前,因為那些program包含過重的情色意味,邱聲寫的時候覺得盡興,真正要演出,他又開始害羞。于是聞又夏說那我們不演這首歌,藏進電腦深處,他們都很少聽了。 今年拿出來時,顧杞以為是新歌,聽著又感到不對勁,問了幾句,看邱聲和聞又夏莫名其妙的態(tài)度,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 邱聲本來想把這首歌當EP發(fā)的,始終時候未到。 今夜亞灣月色晴朗,他忽然想到那個雪夜,試探著,要么演一次吧? 這首歌不知會不會被選中,剔除掉原伴奏的曖昧聲響后仿佛是一首絕望的情歌。邱聲握著麥克風想,誰又能猜到這是他寫給聞又夏告白的呢?或者,誰告白用這種旋律這種歌詞? 果然有病,邱聲不禁苦笑。 演出中,他克制自己不去看聞又夏。 這首歌的貝斯把人聲纏得很緊,調(diào)音時故意擺放到中頻更容易被聽見。邱聲一投入,就覺得自己也仿佛被聞又夏擁抱,可如果他扭過頭,只會看見幾米開外,那個人面無表情,甚至連拍子也不打。 反差太大了,邱聲往顧杞那邊走了兩步,耳畔幾聲鈴鐺響動。 當氣氛用的彩燈亮起來,月色也美。 邱聲一陣酸澀,他看見地上,他和聞又夏的影子排在一起,傾斜著,親密無間一如從前。 作者有話說: 飛鳥癥是一個同人創(chuàng)作時的設(shè)定,這里貼出來:飛鳥癥,患者的傷口若是一天不結(jié)痂,便會從中飛出黑色的鳥?;颊呷糇詺?,就會飛出白色的鳥,白鳥會飛到患者心上人的身邊。如果心上人三十天內(nèi)沒有意識到白鳥就是那位患者,白鳥會消失,死者的靈魂永遠無法得到釋放。如果及時相認,白鳥便會變回患者,即死者復活。 所以寫這首歌的詞時就順著飛鳥癥的設(shè)定延伸了一下哈哈哈哈,意會就好我說無數(shù)次T T 第41章 我治不好怎么辦啊聞又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