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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靠窗有沙發(fā)椅,聞又夏單手拖過來坐下,杯子輕輕地放在邱聲夠得到的床頭柜上。他清了清嗓子,好像有話要說。 什么?邱聲覺得聞又夏小心的樣子很有趣,怎么表情那么奇怪? 聞又夏:你嗓子都啞了。 邱聲摸了摸喉嚨,他知道是煙酒后遺癥。 這幾年他根本無視醫(yī)囑里一長串忌口要求,等肚子劇痛無比去醫(yī)院打點滴才象征性地戒煙戒酒兩三天,然后循環(huán)往復。腸胃早就因為常年吃藥不堪重負,現(xiàn)在更是被晝夜顛倒的生物鐘和不規(guī)律飲食搞得隨時可能罷工。 五臟六腑都是一體的,連觀眾都聽得出他嗓子沒以前養(yǎng)得好,更別提聞又夏曾經(jīng)是那么了解他的一個人。 抽煙抽得有點兇,學會之后,就戒不掉了。邱聲抿一口牛奶,對他而言有點甜了,眼角一掃聞又夏,你不也是這樣嗎? 聞又夏一時沒分清邱聲在關心還是嘲諷他,只好嗯了一句。 床上的喝牛奶,沙發(fā)椅里的出神,他們經(jīng)過在海邊的長久擁抱后竟然默契地不知道怎么相處了是裝作沒事發(fā)生,還是朝彼此邁出一步呢? 邱聲余光瞥聞又夏,對方那張英俊的讓他深深沉迷過的臉上如今更多是陰沉與困倦。 他以為聞又夏快睡著了,顯而易見,對方昨晚沒有他休息得那么好,正想著怎么盡可能自然地把話題與海邊舞臺的臨時狀況銜接,聞又夏先一步搶占了話題主動。 今天就不按原計劃工作了吧? 邱聲反應難得地遲鈍了一秒:什么原計劃? 聞又夏提醒他:我們還在錄綜藝。 每次發(fā)病都抑制不住情緒大起大落,那之后邱聲就會有一段時間腦子不清醒。聞又夏一提,他慢了許多拍想起來了,于是瑣碎紛至沓來,邱聲斷不可能因為自己一點身體不適就打亂所有的既定事項。 哦對他舔了舔嘴角的奶漬,今天要補鏡頭,我沒事的,等會兒吃完午飯就可以按計劃開工,我給顧杞 顧杞說,他打算趁鏡頭沒補前去免稅店給脆脆帶護膚品。 小盧 他和阿連去吃早飯了,吃完要去濕地公園轉(zhuǎn)一圈。 導演那邊 我轉(zhuǎn)告他你發(fā)低燒,需要好好休息。 邱聲仿佛第一天認識聞又夏那么看著他,說不出字句。 聞又夏很滿意他的沉默,站起來,不那么親密地、控制在友情范圍內(nèi)地彈了一下邱聲的額角,最后補充對邱聲的安排:主唱,你今天的行程是待在酒店,可以去花園遛彎兒,也可以適當看書或者電影但不能連續(xù)超過兩小時。我去給你拿早餐,你再躺一會兒吧。 邱聲: 他都不知道先驚恐聞又夏話變多了,還是先詫異他怎么突然開始管這些。 小病一場,所有的待處理都被某人提前解決,盡管不那么完美但一點都不需要cao心。篤定的語氣,游刃有余的安排,再加上意外強勢的動作 邱聲腦子里驀地跳出一個念頭: 聞又夏這是要篡位了嗎? 無論在樂隊還是他們的私人關系中,邱聲無疑一直充當了掌控者的角色。 就像他對自己作品保留全部的修改特權(quán),戀愛時的邱聲也習慣于做決定后只扔給對方一個是或否的選項。這個過分強勢的習慣在他們感情最岌岌可危的時候是雪上加霜,讓兩個人之間繃得很緊,分手后邱聲回憶聞又夏對他的遷就和暗自承受,才反省自己是不是應該給對方留一點喘息空間。 可說得容易,邱聲至今都沒找到方向。 結(jié)果現(xiàn)在,聞又夏這個懶散冷漠慣了的人居然自發(fā)地剝奪了他的控制權(quán),有樣學樣,然后變本加厲地連個yes or no都不留給他。 最可怕的是,新鮮感代替了被*縱的不快,邱聲乖乖地坐在床上把牛奶喝完了,對這種控制毫無異議。 邱聲洗漱完后聞又夏剛好推開門,他像掐了時間表,把一切都計算得恰到好處。高瘦的貝斯手提著幾個打包盒進了門,在房間那張淺色木質(zhì)長桌上擺出一字長龍。 酒店餐廳的自助早餐供應到10點鐘,品種囊括中西。聞又夏對邱聲的玻璃胃已經(jīng)有數(shù),沒有去拿那些東西,額外給邱聲買了面點,都是口味清淡好消化的。他照顧病人慣了,知道怎么樣才能最大程度減輕腸胃負擔。 房間不是海景的,打開窗,仍能吹到亞灣冬日里的海風,陽光晴朗。 邱聲坐在落地窗邊吃早飯,聞又夏就在旁邊收拾樂譜。 他叼著一塊流沙包,帶點警戒地隨時監(jiān)控聞又夏。 但聞又夏沒有任何逾矩,也沒對邱聲有幾張未完成的樂譜表現(xiàn)出好奇,只按邱聲的習慣把它們聚攏。做完這些聞又夏找不到別的忙了,他轉(zhuǎn)過頭,剛好對上了邱聲的視線。 邱聲發(fā)現(xiàn)了聞又夏一閃而過的局促,仿佛還沒準備好開口。 但他們不能一直不說話。 邱聲就這么半蹲半坐地黏在沙發(fā)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仿佛要把過去半年的所有躲避都補回來,那雙有點大、有點圓的眼睛像圍捕獵物。他一向喜歡主動,這時卻格外有耐心,希望聞又夏先找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