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制服，看起來像長官的人走過來。

    「這區(qū)的ai發(fā)生什么事?」他問。

    雪騎向前，用靜態(tài)對話說著：「不知道是不是電力發(fā)生問題?」

    「不可能，電力有問題會發(fā)出警示聲!」

    那人發(fā)現(xiàn)一排ai腹部的傷痕?！改莻€z字……」

    在雪騎跟那人講話的時候，北辰試著讀取他暫存的記憶。

    在那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北辰用手在密碼區(qū)滑了一個大字，門便打開。

    北辰和雪騎在門開了一個小縫之后，就趕緊衝出去，那人竟拿出手槍對著北辰和雪騎開槍，后面的人也迅速追上來。

    北辰和雪騎沒想到這里的人會有槍，掏出雷射槍對準手槍和機器人的中央處理器回擊，但來的人實在太多。雷射槍不能傷人，只能破壞跟金屬有關(guān)的東西，而且無法用在近身博斗。

    北辰跑得快，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雪騎沒有跟上，一回頭，便看到雪騎被二個人纏住，其中一個人正拿著刀往雪騎身上刺下去，雪騎奮力抵抗，但一打二的她，眼看就要有生命危險。

    情急之下，北辰拿出懷中預(yù)藏的刀，對準持刀的那人射過去，那人馬上倒地。雪騎被這一幕嚇到，趕緊切換熱感應(yīng)模式，希望這人只是個ai。

    但ai怎么會流血?他果然是個人類。雪騎摸著他的頸部，已經(jīng)沒有脈博。

    「你……」雪騎驚魂未定地看著北辰。

    但北辰只是鎮(zhèn)定地轉(zhuǎn)向另一個人，直視著他。

    「你不是故意的，雖然他平?？偸瞧圬撃恪?/br>
    另一個人倒退了二步。

    「我做了什么事?」

    「趕快走吧!趁后面的人還沒追上來，」北辰說。

    那個人驚恐地跪下，摸著同伴的臉和身上的血。

    「他已經(jīng)沒救了，你一刀插進他的心臟……」

    那個人抱著頭。

    「我不是故意的……」

    北辰對他貶貶眼?！缚焯影?我們不會把你供出來?！?/br>
    那個人看了北辰，又看了雪騎一眼，便拔腿往樹林里逃跑。

    雪騎轉(zhuǎn)頭看著北辰。

    「你殺了人?」

    「為了救你。」

    「再用讀心術(shù)嫁禍給另外一個人?」

    「我沒有選擇?！?/br>
    「走吧!」北辰拉起雪騎。

    兩個人騎著自己的車，往天空之樹飛去。

    到了天空之樹，雪騎把亡者ai的名牌倒出來。

    「99個，還差1個，」北辰把名牌丟進一個辨識裝置，透明的螢?zāi)槐闩艹鲆话偃f零九個亡者ai的位置，像一張世界地圖，上面佈滿了紅點，每一個紅點代表一個ai，經(jīng)過辨識，被銷毀的ai顏色瞬間變暗。

    「為了99個亡者ai，殺了一個人?」雪騎到現(xiàn)在還是驚魂未定。

    「沒想到他們竟然有武器?！?/br>
    北辰轉(zhuǎn)身看著雪騎?！改懔餮恕！?/br>
    雪騎低頭看自己，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在博斗過程也被劃了幾刀，衣服和傷口沾黏在一起，突然開始感覺劇痛。

    北辰拿了一個醫(yī)藥箱過來，用剪刀剪開她的衣服。

    雪騎來不及阻止，衣服滑落，露出整片白皙的背，北辰看了一眼，鎮(zhèn)定地拿起藥。

    北辰溫熱的手，輕輕地碰觸雪騎背上的傷口，雪騎咬牙忍住不唉痛。

    擦完背面，北辰拿著藥，改坐在雪騎面前，雪騎害羞地把藥搶過來。

    「前面我自己擦就好，」她說。

    北辰?jīng)]有離開，只是靜靜地看著在擦藥的雪騎。

    「你全身是傷，卻只想著黑風看不到你會難過?」

    雪騎不解地抬頭看著北辰。

    北辰看出她眼中的疑惑。

    「因為你的靜態(tài)對話功能還沒關(guān)。」

    雪騎這才想到，只要開啟靜態(tài)對話功能，北辰就可以讀到她心里想什么。

    北辰哀傷地收起藥。

    「要走就走吧!」

    雪騎看著北辰，他為她殺了一個人，這是數(shù)據(jù)軍團不容許的事。數(shù)據(jù)軍團捍衛(wèi)數(shù)據(jù)和隱私權(quán)，但從不殺人。

    而且，他還用了讀心術(shù)，讓另一個人以為自己是兇手。

    他為了她，做了這些游走法律邊緣的事。

    「今天的事，不要告訴江英和厚子，」北辰說。

    雪騎點點頭，用雷射槍快速幫自己做了一件新衣服套上去，撐地起身，走向電梯。

    她必須要在黑風起床之前回到家，不然黑風又會為了她不告而別難過。

    「謝謝，我欠你一次?！寡T說著，轉(zhuǎn)身進電梯。

    走遠的北辰突然回頭。

    「欠幾次了，你有還過嗎?」

    雪騎轉(zhuǎn)頭看著北辰，探向自己最深的記憶。

    「有時候，我情愿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北辰一說完，電梯門便自動關(guān)起，兩人隔著玻璃對望。

    雪騎看著北辰哀傷的眼神，像往常一樣快速地下墜，速度讓傷口隱隱作痛。

    在痛楚中她終于想起，第一次見到北辰是十八年前，她昏倒在暴風雪中被北辰救起。

    「謝謝，我欠你一次?！鼓菚r她也是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