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錯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9節(jié)
她被一個小廝追著攔下來:“硯鶯jiejie,硯鶯jiejie,您怎么上木香居來了?” 柳硯鶯腳步?jīng)]停,目不斜視道:“老夫人知道三爺刻苦,午間都不歇息,讓我煮了醪糟給送來?!?/br> “那敢情好??!”那小廝一聽樂呵呵就要接過食盒:“謝謝老夫人,謝謝硯鶯jiejie。” “哎?”柳硯鶯伸手拍他爪子,“你毛手毛腳的弄撒了怎么辦?我送進去吧,三爺在哪呢?” 柳硯鶯頂著老夫人的名頭大搖大擺進了木香居,跨過兩扇月洞門,那小廝始終在她跟前試圖攔著。 “硯鶯jiejie,你就把它給我吧,我不會弄撒的,三爺正習(xí)武呢,說刀尖不長眼誰都不許進去?!?/br> “那就是說里面除了三爺就沒別人了?” “沒別人了,現(xiàn)在整個木香居算上我攏共就四個下人。硯鶯jiejie您別往里進了,三爺真的會怪罪?!?/br> 柳硯鶯就怕路景延不怪罪,她邁過第三扇月洞門,老遠看過來這門里是片空曠地,想必就是路景延練武的地方。 她邁過門,卻見那小廝不跟進來了,遂笑道:“怎么了?” 小廝撥浪鼓似的搖著頭,又往后退了兩步。 柳硯鶯轉(zhuǎn)回身去,笑容倏地僵在臉上。一支箭“嗖”地從她面前飛了過去,只要她剛才再上前三步,那箭就不是扎在箭靶上,而是她身上了。 她緊攥著手中食盒,心跳如鼓,兩眼直發(fā)黑。 路景延從她右手邊走了出來,邊走邊將里衣穿上,而后路過她到左手邊的箭靶取下了所有的箭。 “瑞麟?!彼?。 那小廝趕忙上前來:“三爺?!?/br> 路景延收了箭,走到石臺邊拿起茶壺倒水喝,順手朝柳硯鶯一指:“她怎么進來的?” 瑞麟輕聲道:“三爺,是我的錯,我沒攔住?!?/br> “你下去吧?!?/br> 瑞麟退了出去,柳硯鶯深吸口氣,極為勉強地往臉上堆了個笑,上前兩步道:“三爺,老夫人讓我給您送點心來。” 路景延在石臺邊一坐,摘下練箭時的護腕,“是老夫人讓送的還是你自己擅作主張?” 柳硯鶯搖搖頭:“我怎么敢擅作主張。” 路景延面不改色:“那我晚間去一趟榮春苑謝謝老夫人?!?/br> “別…”柳硯鶯被那箭嚇得腦袋不太活絡(luò),等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套話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只得干笑著將食盒提過去,“三爺用一點嗎?是醪糟木薯圓子。” 各個少主人的喜好她從小聽老夫人念叨,所以格外清楚。路景延喜吃甜,最愛的就是醪糟小圓子,今早見小廚房做這道點心的時候,她就存了給路景延送來的心思。 路景延聽到她帶來的東西是醪糟,先是望著那食盒愣了愣,旋即勾起唇角胸中發(fā)出一聲沉悶的笑。 她確實下足了功夫,連他這個庶子的喜好都查得清清楚楚,若非他知道她只是迷戀權(quán)勢,只怕真會信了她的柔情蜜意。 他問:“你怎知我愛吃什么?” 柳硯鶯見此舉頗具成效,低垂眼眸溫聲說:“早在三爺去滄州以前我便留意著三爺您的喜好了,知道您喜歡吃什么,又喜歡讀什么書,愛喝什么茶?!?/br> 哦,是嘛。 路景延摩挲起茶杯也不抬眼看她,點點頭只道了聲:“有心了,東西留下,人出去吧?!?/br> 作者有話說: 被戳了,改了個合規(guī)的書名,之后可能再想個別的(撓頭 第9章 從木香居出來,柳硯鶯吃了癟走得灰頭土臉,沿路花也不香了,鳥也不叫了。 連拐角走過來的路云真她都沒看到。 路云真見柳硯鶯從自己親哥哥院里走出來,要不是小冬拉著,險些沒忍住沖上去。 “小姐消消氣先別沖動,咱們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沒準(zhǔn)是老夫人叫她來送東西的?!?/br> 路云真脾氣沖,但又不傻,她問小冬:“且不說她是榮春苑的一等女使,不必做這些雜活,你什么時候見過老夫人差使她進郎君屋里?” 夫人老夫人防賊似的防她接近大哥,想不到大家都想錯了,給了她可趁之機進出木香居。 路云真這會兒腦袋里的氣血都已散了,不再意氣用事:“一會兒進去你就裝什么都不知道,聽到嗎?” 小冬點點頭,跟著路云真邁進木香居的垂花門。 瑞麟聽見腳步還以為是柳硯鶯殺了個回馬槍,哭喪著臉走出去,卻見是四小姐:“見過四小姐,四小姐新年好。” “新年好。”路云真抬抬下巴,“我哥哥呢?” “三爺剛練完箭,正在里間喝茶休息?!比瘅胝f罷小心觀察起路云真的表情,想判斷她知不知道適才柳硯鶯來過。 路云真健步如飛穿過月洞門進了里間,路景延就坐在偏廳里端碗喝著什么東西,見她來了,并不急著將碗放下,而是笑了笑叫她來坐。 柳硯鶯提來的食盒還放在桌上,一看便是從別的院里送來的。 路云真裝不知道:“哥哥,喝什么好東西呢?甜醪糟,這不是你最愛吃的嗎?瑞麟從哪端來的?” 瑞麟機靈地上前道:“回四小姐,是我特意叫大廚房的人做的?!?/br> 路云真又問:“你怎知我哥哥愛吃甜?還正好讓廚房的人做了他最愛吃的醪糟?!?/br> 瑞麟一個剛進王府兩年的小廝上哪知道啊,他壓根沒見過三爺幾面,誰能想到氣宇軒昂出入軍營的路家三郎愛吃甜食:“我——” 路景延慢條斯理咽了嘴里的木薯圓子,說道:“我想吃了告訴他的?!?/br> 瑞麟立馬小雞啄米地點頭。 路云真得到這個答案,心里“咯噔”一下,哥哥騙她。 她攥了攥拳竟然有些鼻酸,本來是高高興興來和哥哥撒撒嬌聊聊天的,結(jié)果一來哥哥就為府里的女使打掩護,頓時滿心醋意,什么都不想聊了。 路云真撇著嘴,委屈問:“哥哥如今也到了及冠之年,可想過何時娶妻,給我找個嫂嫂?” 路景延笑了笑漫不經(jīng)心擱下小碗:“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誰也不是我說了算。” 路云真試探問:“哥哥就沒有心儀的女子?” 路景延淡笑:“我久在軍中,上哪兒去心儀?” 路云真愈發(fā)難受,是啊,哥哥一直待在軍營里,那兒不就跟和尚廟一樣,他回到府里又被柳硯鶯那樣不知廉恥的女子糾纏,怎么可能招架得住。 哥哥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路云真小聲試探:“哥哥,你覺得劉妙兒如何?” “劉家表妹?”路景延伸手一勾meimei鼻梁,“你喜歡她的為人也不至于要她做你嫂嫂。” 路云真急于撇清自己的關(guān)系:“不是的!哥哥你好遲鈍,我沒和你說為人,我是說她喜歡你呀!” 路景延眉尾微揚,倒是真的沒有想到,確切來說是從未留意過。 印象里劉妙兒總是病懨懨的,還喜歡穿一身素衣,簪梔子戴冷玉,笑起來永遠拿團扇擋著,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好像風(fēng)一吹人就會像一團云那樣散了。 前世他要出征,她便會以劉家的名義來王府踐行…… 路景延沒由來皺了下眉:“這些話你出了這扇門就別說了,也別讓父親母親知道,事關(guān)別人名節(jié),切不可到處傳謠?!?/br> 路云真急了:“是她親口跟我說的!我沒有傳謠!” 劉妙兒那樣的性子怎么可能親口跟她說這些,其實是路云真追著劉妙兒問,問得她變成個大紅臉,兩人才心照不宣的。 路景延按按太陽xue:“你跑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快到申時了,你該回去了?!?/br> “我還沒說完呢?!?/br> “未成家的女子幫人說媒下巴會長大黑痣?!?/br> 路云真忙捂住嘴角,生怕那里鉆出個痣似的:“哥哥!” “好了,回去吧?!?/br> 路云真氣鼓鼓離開木香居。 她難過得很,哥哥一年難得回來一次,這么容易就中了柳硯鶯的圈套,這才幾天,都出入起他的居所了。 可憐妙兒表妹那么喜歡哥哥,卻連話都沒和他說過幾句。 路云真想著想著頓時有些慌了,畢竟她哥哥是庶子,要真和柳硯鶯看對眼了,王妃哪會阻止他納妾,沒準(zhǔn)還要將柳硯鶯塞進哥哥屋里,好斷絕世子的念頭。 她不喜歡柳硯鶯,不要柳硯鶯進哥哥院里! 二jiejie總說祖母屋里的柳硯鶯是狐貍變的,一準(zhǔn)想著飛上枝頭。 這樣的女人怎么會是好女人? 路云真回屋后坐立難安,也不敢將此事聲張出去。雖說她平日里和路仙柔走得最近,可路仙柔不見得會真心給她在這件事上出主意,沒準(zhǔn)還會暗地里笑話自己。 這可如何是好? 小冬見自家小姐回來后便憂心忡忡,會錯了意:“小姐,沒事的,三爺有分寸,何況都是親兄弟,世子就是知道了也不會為難三爺?shù)陌??!?/br> “你說什么?”路云真倏地抬眼看向小冬,小冬吞口唾沫不敢說了。 路云真卻一拍巴掌:“是啊,我怎么把大哥給忘了,既然大哥喜歡,那把柳硯鶯給他不就行了?!?/br> 小冬嚇一跳:“小姐…您打算怎么做?府里人多眼雜,做什么可都擔(dān)著風(fēng)險?!?/br> 路云真胸有成竹:“闔府上下不是要去小崇山過上元節(jié)了嗎?那兒偏僻冷清,我自有安排,屆時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br> 小冬陡然噤聲。 * 木香居。 送走路云真后,路景延終于得空打水擦身。 他僅著純白里衣側(cè)臥屋里的軟塌之上,五指托著柳硯鶯送來的瓷碗轉(zhuǎn)動著,任憑門外的光穿透薄胎白瓷,將陽光分散成光暈灑在墻面。 他閉上眼,明明方才路云真和他說了半天的劉妙兒,可他現(xiàn)在卻只想得起另一個女人。 她穿紅戴綠,她嬉笑怒罵,她坐在世子的背上打著團扇,差使身份地位遠高于她的男人為她在地上當(dāng)馬。 還有,她蒙著眼睛抱著他喊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