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錯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43節(jié)
“為何?” 柳硯鶯頓了頓,小聲道:“等會兒不想被人聽見?!?/br> 是給他的暗示,但也說的是實話。 她音量幾乎被屋外雨聲蓋過去,燭火“噼啪”跳了聲,但不妨礙路景延聽清她說了什么。 他喉嚨發(fā)緊,拿她沒辦法地嘆了聲,只覺得擦不下去,“跟誰學得這么說話?一句話八十個心眼子?!?/br> 柳硯鶯咯咯直笑:“哪有八十個那么多,那這么說話是好還是不好?” 路景延沒有答她,確切地說是沒工夫答她,只顧俯身將她下巴勾起來深入淺出地吻,他抱著她又在床沿坐下,將她面對面抱在腿上,如此二人眼看著就一邊高了。 柳硯鶯忽地想起什么,喘著氣別開臉,對腳凳上呼呼大睡的小黑胖隔空踢了一腳,“去,換個地方睡去?!?/br> 路景延看得發(fā)笑,扳過她臉看著自己,“它也不能聽?” “不能,它得去帳子外邊。” “給你擦完頭發(fā)就抱它出去。” 柳硯鶯婉轉(zhuǎn)明示:“不擦了吧…” 路景延有心逗她,“不是怕著涼嗎?” 再催倒顯得急不可耐了,柳硯鶯遂道:“那擦吧,再擦擦?!?/br> 于是路景延又拿起那條被丟開的巾子為她擦發(fā),好容易擦得半干算擦完了,貓也被抱到了外間的軟塌上。 準備就緒,柳硯鶯探出身子移了盞燈進來,而后將床帳放下,探手解路景延衣帶,進展很順利,路景延很配合,沒有任何一點拒絕她主動的意思。 柳硯鶯忽然覺得本來一片晦暗的前途也稍稍敞亮了些。 她耐耐心心給自己脫到一半,忽然入目一點赤紅,原本有條不紊的動作倏地頓住,趕緊低頭一看,連被子上都蹭到了血跡。 要了命了。 這不開眼的玩意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晚來…… 路景延見她傻坐著,便問了句“怎么了?”,柳硯鶯閉了閉眼睛,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投懷送抱撩撥了半天,結(jié)果辦不了事,她怕他覺得掃興。 “到底怎么了?”她不回答,路景延就又問了一次。 柳硯鶯卻覺得那是催促,眼眶一熱,眉毛上下擰著,拼命忍住鼻酸。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總有搞砸一件事的能力,她想起那天在木香居,路景延跟她把事情挑明,她在氣頭上說了幾句給自己掙回面子的狠話。 但凡她當時冷靜下來,現(xiàn)在也不必為了這么一件小事,被架在火上進退維谷。 “咱們先把燈吹了吧。”她提議。 那燈離她更近,只是她不敢挪位置,心想吹了燈兩眼一抹黑,別的等完事了再說。 路景延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余光瞥見她脫下來的衣物,知道了緣由。他坐起身,披上外袍,替她把衣服撿起來,讓她穿上。 柳硯鶯知道今晚被她攪黃了,不說話,默默地一件一件穿回去,又趿上鞋站起身要走。 “起來做什么?”路景延按下她,“你不是因為怕才來找我的嗎?這就突然不怕了?躺下睡吧?!?/br> 柳硯鶯一怔,若有所思地瞅著他。 燭光下他眼眸漆黑深邃,揚眉問她:“看我干什么?” 柳硯鶯搖搖頭,她只是沒預(yù)料到他會對她有這份耐心,“我還是回去睡吧?!?/br> 路景延不解,外袍脫了一半,動作頓住,“我又沒趕你,你跑什么?” 柳硯鶯抬眼睛瞅他,為難道:“不是…我沒法就這樣躺下,會弄臟的?!?/br> 路景延揚起眉毛,頗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懂了但不全懂,“那怎么辦?你回屋睡不也一樣?” 柳硯鶯剛才還急得愁腸千結(jié),突然噗嗤一笑,她情緒來得快去得快,現(xiàn)在只在想路景延竟還有這么好笑的時候。 “當然不一樣,女子都備著應(yīng)對月事期東西,東西在我屋里,三爺這兒可沒有?!?/br> 路景延終于明白,將外袍穿回去,“你放在哪了?我去給你拿來。” “你去拿?” “你想叫貓去拿?” “那還是三爺去拿吧?!?/br> 柳硯鶯隔著燭火看他,臉頰被火光照得熱熱的,一時間心上也暖和起來。 “在床下的樟木箱里?!彼慌虏钍顾?,只突然想起什么,“別翻里面的東西,只能拿最上面的那個小匣子。” 路景延緊緊衣袍推門便走進了暴雨如注的夜里,柳硯鶯注意到他還沒答應(yīng)自己,急成熱鍋上的螞蟻,又朝外邊喊了聲,“不許看里面的東西!” 這下路景延本不想看都生出幾分好奇,他去到柳硯鶯的屋里將箱子拖出來,拿出最高處的匣子,余光就看到了一套書冊。 真不是他想看,而是那套冊子就碼放在最上面。 《素女經(jīng)》、《玄女經(jīng)》、《玉房秘訣》…… 那套書看著九成新,該是新買不久,路景延蹲在她床架子邊上端著木匣直發(fā)笑,明白過來她這段時間的諸多做法都是現(xiàn)學現(xiàn)賣。 原來狐仙修煉,也是要看書的啊。 他拿著匣子回去,柳硯鶯心情復(fù)雜地接過,跑到屏風后邊稍作整理。 等她走出來,就見路景延正拿巾子擦拭床上血跡。 他道:“來睡吧,這下不會蹭到衣服了。” 柳硯鶯磨蹭過去,看他面上表情自然,心道他該是沒看到箱子里的其他東西,旋即鉆進被窩面朝里背對著他。耳聽邊上遲遲沒有動靜,她轉(zhuǎn)身掀起半邊眼皮好奇地找尋路景延的身影。 結(jié)果就見路景延靠坐床沿瞧著她笑,他笑與不笑是兩個人,不笑是她平日里熟悉的路景延,一笑就叫她警惕他憋著什么壞。 柳硯鶯被瞧得發(fā)毛也不移開眼睛,只是和他對望,像是沒什么真的能令她生怯。 “還不熄燈嗎?”她輕聲問。 “就熄了。”路景延吹熄了那燈,聲音在一片漆黑中更顯清晰,他就側(cè)躺在她身后,“下回再敲我門,可以帶著你的書來,鶯鶯竟不知道我也是個好學的人?” 柳硯鶯“騰”地紅了臉,將被子拉過頭頂。 * 五更天時路景延就起了,柳硯鶯醒過來只覺自己才睡了沒多久,睡眼惺忪支起身子,他已經(jīng)站在了四四方方的晨曦里,穿戴整齊扣上護腕銅扣,正欲推門離開。 “…三爺怎么這么早?!?/br> “你睡吧?!?/br> 他一穿上軍服,整個人說不清道不明都透著種常人難及的氣度。 柳硯鶯沒想到他清晨就有公務(wù)在身,昨晚還有閑心陪她將一出鬧劇演到深夜。她覺得還是不說話了,只側(cè)躺著目送他推門離開。 路景延的確有要務(wù)在身,他得趁天不亮帶人將那幫“吐蕃商隊”一網(wǎng)成擒。 所有在京城活動的胡商,手上一定持有由過所關(guān)關(guān)審批的通關(guān)文牒。路景延已派人查過,京城近三月來的吐蕃商隊僅有五支,全都登記在冊,而這幫人的人數(shù)和貨物全都對不上號。 這幫人多半是跟著使節(jié)隊伍進的大鄴,分頭入京。 既然他們不是商人,那么會是什么身份? 路景延抵達慶王府,簡單商議過后,單獨帶人查抄了“商隊”所在客舍。他們層層封鎖將“商隊”包抄圍堵,有人翻窗逃跑,路景延將人攔下,那人一抬首,草原鷹隼的眼眸直直切入路景延回憶深處—— 此人是后來的吐蕃軍將領(lǐng),貢布。 前世路景延和李璧就是受他軍隊圍困,在山谷耗盡糧草等待援軍,最終路景延傷勢感染死亡,而李璧后來也沒有獲救。 西北惡劣氣候下的追擊戰(zhàn)選擇不了天氣地形,勝負就都押在了陣法上??蛇@世上沒有真正的常勝將軍,決定一場戰(zhàn)役成敗的更不僅僅是陣前謀略,那一戰(zhàn),天時和地利都沒有站在他們那邊。 看著貢布這樣被抓,路景延沒有任何擒獲敵首的快感,只覺得世事荒謬無常。因為前世也是真實的,戰(zhàn)爭和死亡都曾降臨,已經(jīng)發(fā)生的永遠無法逆轉(zhuǎn)。 他甚至懷疑昨晚和現(xiàn)在都只是一個臨死前的夢境,只是用來麻痹他瀕死的絕望。 “校尉,我們是否現(xiàn)在開箱查驗?”龐俊的聲音將路景延拉了回來。 “開吧?!?/br> 被“胡商”偽裝成貨物的木箱也被打開檢查,里面齊刷刷擺放的都是作戰(zhàn)兵器和吐蕃軍服,以及一些來往信件,都被悉數(shù)繳獲。 處理完后續(xù)事務(wù)已是傍晚,路景延盡了校尉職責,將剩余事務(wù)轉(zhuǎn)交慶王,由他明日上奏,揭露吐蕃使節(jié)進京的目的并不是與大鄴聯(lián)姻那么純粹,而后順理成章申請調(diào)兵濯州,加強軍力預(yù)防外敵。 路景延心頭那座自重生起就壓著他的大山終于開始土崩瓦解。 一切似乎真的可以重新來過。 作者有話說: 事業(yè)就是走個升職劇情,放心,不會突然跑出來占大量篇幅的。升職很重要,升職了才能給小鳥全新生活(全新大寫加粗),這章小甜一手,然后關(guān)門放男二 第45章 路云真學堂休沐宿在抱琴齋,自從上次的事,她有意和路仙柔疏遠,只是她不敢回哥哥宅邸,要在王府過夜就只能和路仙柔抬頭不見低頭見。 路仙柔叫她傳信,信上內(nèi)容卻險些害人,具體發(fā)生了什么路云真無處去問,但見二姐大哥受罰禁足的后果,她也知道自己闖了禍。 在祖母處待了一上午,路云真聽說劉錚夫妻來了府上,正在玉清苑和父親母親小敘。 老夫人當下便聽出端倪,掩嘴笑了笑,說該是又要有喜事了。 路云真將果皮在桌案放下,問:“喜事?妙兒的喜事?” 老夫人笑道:“是妙兒和三郎的喜事?!?/br> 路云真旋即笑容滿面:“當真?” 老夫人并不正面答她,只道:“我看等解決了你兩個哥哥的婚事,可就要輪到你這小伶俐蟲了。” “祖母?!甭吩普鎷舌辽锨耙笄械貫樗先思胰嗉绱吠?,想從老夫人嘴里再多打探幾句。 外間來了女使通傳,說三郎府上管事來接四小姐回家,車架在小西門停著。 “我哥哥府上管事?”那不就是柳硯鶯嗎? 老夫人趕忙叫人去請,“把硯鶯叫來,去把硯鶯叫來見我?!?/br> 路云真第一反應(yīng)是想躲,而后心說自己一個小姐,為何要怕一個下人,梗著脖子在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