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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撥弄著毛團子,一下一下,下手很輕,卻擾人清夢。 沒等他玩上一會,指尖就傳來一陣濡濕伴隨著微微的像被釘子頂住手卻沒刺破的那種微弱的痛感。 一團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是什么的,就像是無意義纏繞出來的線團般的團子,突然無聲無息的睜開了眼,它毛發(fā)柔順蓬松,雙眼更是璀璨,像黑夜里的紅寶石,散發(fā)出的光引誘著一批又一批的人走進那個黑夜。 而此時那雙瑪瑙似的漂亮眼睛帶著些困倦,似嗔似惱的盯著林月寒,它沒有四肢,只能用嘴叼著那根擾人的手指,小小的尖牙在上面研磨,有些警告的意味。 被它警告的人卻絲毫不怕,那作弄人的手指不想著收回來,反而往小小的嘴里探了探,指尖在里面的軟舌上摁了一下又一下。 毛團子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里蒙上一層水霧,它想要將嘴里的手指吐出來,林月寒卻眼疾手快的往毛團子嘴里又塞了根手指,扯著它粉嫩嫩的小舌頭,讓它被迫暴露在空氣中,扯著軟軟輕輕晃了晃,又在舌尖點了點。 不過是兩個手指,就承受不住露出了原型,以后真槍實彈的,你可怎么受的住,林月寒惡劣的捏著軟舌不讓毛團子收回去,發(fā)出了一聲帶著調(diào)笑意味的字音:嗯? 他像是在說此時作亂的手指,又像是在說昨夜放肆闖入神秘巢xue在里面處處探究的手指。 毛團子一僵,又羞又惱,林月寒看不見它臉上的羞紅,卻能感覺它越發(fā)guntang的體溫,還沒來得及再逗弄幾句,手心的毛團子就嘭的一下用腦袋撞了他一下,消失在了他面前。 林月寒看著空蕩蕩的手心,五指朝里握了握,手里什么也沒有自然也什么都握不住,他臉上的笑意淡了,漸漸趨近于無,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但眸色卻深了些。 莊沉星說不過某個流氓只好很丟臉的選擇了逃跑這個選項,等到臉上的溫度終于降下來了些,他才慢騰騰的朝公司走去。 而他到公司的時間,距離中午下班也只有一小會了,辦公室里林月寒專心致志的看著什么東西,連莊沉星的到來都沒發(fā)現(xiàn)。 你要養(yǎng)鳥? 耳邊突然傳來莊沉星的聲音,林月寒心一跳,下意識翻扣住了手機屏幕,不知為何心里還有些心虛。 莊沉星一臉莫名,看個鳥籠那么大反應(yīng)干什么? 他只瞟到了一眼,都是些做工精致的鳥籠,價格也貴的讓人乍舌,就莊沉星看清楚的那一個,只比手掌大一點的鳥籠,通體是金色的,籠口是荊棘造型的,荊棘上面還點綴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 價格是八打頭的,后面跟著一長串零。 林月寒指尖捻了捻,說道:沒什么,你突然出聲,我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百萬級別的鳥籠,你養(yǎng)什么鳥這么精貴?莊沉星純粹好奇的問道:平時也沒看你關(guān)注鳥啊。 林月寒起身拉著他,我就看看,暫時不養(yǎng)鳥。他頓了頓,聲音有些低:如果真的要養(yǎng),再貴的籠子配他都不足夠。 最后這幾個字聲音壓得太低,近乎自言自語,莊沉星沒有聽清,你說什么? 林月寒卻不答,反而說道:以后不要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掉,我會擔(dān)心你。這種話他已經(jīng)說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如果這種情況再多發(fā)生幾次,他不保證他會不會控制不住的想養(yǎng)「鳥」。 莊沉星原本還想問問鳥籠,聞言頓時炸毛,瞪了林月寒一眼,漂亮的眸子里帶著惱怒,說話卻有些與此不符的結(jié)巴,這種反差讓人不會被他的神情嚇到,只會更加想逗弄,你你你...誰叫你要說那種...那種...那種話。 他又瞪了林月寒一眼,小聲的罵道:臭流氓。 漂亮的厲鬼故作兇巴巴的罵人,絲毫不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俊美無害的男人正想著如何囚禁一只厲鬼,他們的角色好像反了過來,又好像沒有。 沒有了蘇白荷打擾的生活不緊不慢,林月寒的別墅里慢慢多了屬于另外一個人的東西,原本布置有些冷清空蕩的房子,漸漸有了的煙火氣。 冷硬的地板被鋪上了厚厚的地毯,因為莊沉星喜歡用原身在別墅里蹦來蹦去,他是厲鬼,灰塵涼氣皆侵不了他的身,林月寒卻總擔(dān)心他在地上蹦來蹦去著涼,在別墅各個角落都鋪上了地毯。 陽臺上多了一個圓形吊椅,里面放著軟墊,一旁還放著薄毯子,莊沉星喜歡在吊椅上搖搖晃晃的吹夜風(fēng),不知何時起一旁就多了一個立起的抽屜,抽屜上面是毯子,里面的各種莊沉星喜歡的零食。 嘴上對林月寒老媽子行為嫌棄的莊沉星心里說不受用那是假的。 唯有一點莊沉星有些放不下,不管林月寒嘴上說得多過分,但他們兩個之間,至始至終,都沒有到最后一步。 難道林月寒真的還是個直男?曾經(jīng)被莊沉星放下的懷疑又回到他腦海中,他可沒忘記因為這個猜測他還扮作過女裝去接近林月寒。 可是...直男真的會對另一個男人,咳...莊沉星的臉默默紅了。 一旁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莊沉星腦中搖搖晃晃的小車突兀的停下,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簡短的回了兩個字,就朝著廚房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