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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靠在林月寒的肩上,林月寒的下顎微微抵著他的頭頂。 兩個人彼此清淺的呼吸互相交錯,難分你我。 云望星沒有動,抱著他的林月寒還似乎還在睡。 可他知道,身后靠著的這個胸膛,這個人,一夜未眠。 難眠的原因云望星再清楚不過,可誰叫他就是這么惡劣呢,反正都是神了,一夜不睡也沒關(guān)系的,或許,兩夜三夜也無傷大雅。 既然要裝睡,那就怪不得他了。 云望星動了動身體,他的腿,不經(jīng)意間,蹭過了林月寒的腿。 隔著兩個人的衣服,這點觸碰似乎并沒有引來男人的反應(yīng)。 而云望星則像是剛剛醒過來,每天早上很正常的反應(yīng)一樣,只不過那一點反應(yīng)被林月寒感受到了。 可他有什么錯呢,他只是剛睡醒有些迷糊。 他的眉頭微皺,頗有些苦惱的咬了咬唇,水潤的唇被他咬得更加艷紅。 云望星身上穿著公主府里專門為公主準備的睡裙,真絲的面料摸上去光滑,又透著一點冰冰涼。 云望星自己的手緩緩的探去,他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這跟救命稻草與普通稻草不同的是,它開在粉色的海里,并染上了嫩粉色。 因為云望星的急不可耐,他的迫切,他的急躁,像是抓疼了它,讓這根稻草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一點一點流出了它的淚。 它哭的很委屈,不停的打著顫,抽抽噎噎的,眼淚卻并不多,只是不斷的溢出。 一點細碎的帶著哭腔的聲音被壓抑著,響在這個房間內(nèi)。 裝睡的林月寒在這種聲音之下忍無可忍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凌亂的睡裙,睡裙套在白皙毫無瑕疵的身體上,遮住了其中的春光。 但睡裙的褶皺,開出了一朵靡麗的花。 比這睡裙更吸引人的,是云望星的臉。 瀲滟的眼尾,微微泛著紅,波光粼粼漂亮的眼睛彌漫著水汽,他的嘴微微張著,從中吐出一點壓抑的帶著哭腔的莫名低了兩度的聲音。 隱隱能從微微張開的唇瓣中看見粉嫩的舌尖。 晶瑩的汗珠從他額角緩緩流下,為這張已經(jīng)布滿了淚水的臉,帶來更深一層的濕熱。 紅與白的交織,再配上濕熱的水,極致的搭配。 眼睛,臉頰,鼻尖和嘴,無一不是紅的。 可整張臉的其他地方,卻又瑩白。 他像是一條干渴的魚,在渴望著漫天雨水的拯救。 云望星死死咬著唇,卻依舊壓抑不住的發(fā)出了一聲泣音。 于是瀕死的魚終于忍不住流出了大量的淚。 見證了整個過程的,林月寒心跳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男人嘛,早上都是正常的。 他心里這樣想著卻在云望星手忙腳亂的收拾殘局時猛地閉上了眼睛。 是正常的,林月寒卻不敢睜眼。 心跳聲一陣又一陣,一聲比一聲的急促。 林月寒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不停吞咽著,在無人看到的角落,他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掌心。 疼痛沒能讓他清醒,卻更加讓他感覺到口干舌燥。 他只不過是一個觀賞了魚瀕死的旅人,卻像是被一同拉入了那一場盛夏。 已經(jīng)是神了,炎熱傷不了他更不能使他出汗,卻在此時,在溫度適中的公主府內(nèi)。 林月寒的額角不斷的有汗流下。 不能去想,不過是男人正常的行為而已,再這樣一遍一遍回想當時云望星的情態(tài)。 那他這個做哥哥的算什么? 林月寒在腦子里一次又一次的跟自己說。 越壓抑報復(fù)來的越發(fā)鋪天蓋地洶涌無比。 而現(xiàn)在,林月寒正接受這兇猛的報復(fù)。 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不去想,略微有些歉意的對云望星說道:沒事,剛剛有些走神,抱歉。 云望星對他走神的原因再清楚不過,面上卻舒緩了神情,又帶著一點好奇的問道:哥哥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林月寒喉結(jié)上下滾動,目視前方不再看她,別問。 穿著紅衣的大主教帶著云望星和他一起走到了一座塔前,塔尖高聳入云。 三個人進了塔,沿著盤旋的階梯一層一層的往上走。 直到階梯的盡頭,出現(xiàn)了古樸的大門。 圣女殿下,您可以進去了,教皇在里面等您。大主教略帶一點恭敬的說道。 你不能進去。大主教伸手攔下了想要跟著一起進去的林月寒。 林月寒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面上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恭敬的對云望星說道:殿下,我在外面等你。 云望星原本見林月寒被攔下,心里還有些忐忑,他力量尚未恢復(fù),里面有什么也未可知,聽到這句話莫名的安了心。 他慢慢走向大門,剛剛靠近,古樸的大門就在他面前打開。 云望星走了進去大門又緩緩關(guān)上。 與此同時,有一小團黑霧也跟著一起進了這間大門。 讓云望星意想不到的是房間里有一個水池,水池當中有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那是神之心。 而一個人背對著大門,站在水池邊上,聽見了動靜,緩緩轉(zhuǎn)過了身。 竟然是許久不見的林可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