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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霸總,開始咸魚 第275節(jié)

    幾個人一起上了船。

    裴然來之前也沒問這回還叫了誰,以為大家都在,結(jié)果上船一看,除了他,就沒別人了。

    “姜哥他們呢,都沒興趣來釣魚?”

    裴然的視線在船上可見的地方打量,普普通通的一條船,弄得還挺干凈,也看不出來有什么問題。

    陳安棟說:“我就喊了你,釣魚人多了沒意思,你是第一個答應(yīng)我的,我就沒有再喊第二個人?!?/br>
    似乎也是這么個道理。

    在說話間,船已經(jīng)駛出了碼頭。

    陸地與城市逐漸遠離,入眼只有一望無際的藍色。

    海與天相接,天地變得無限大,而人也變得格外渺小。

    裴然站在船頭,深吸了一口氣。

    壓在心頭無形的壓力,似乎隨風(fēng)而去,在這一刻,靈魂似乎都變得澄澈起來。

    丑哥站在裴然的身側(cè),學(xué)著他的樣子,眺望著遠方,然后仰頭發(fā)一聲悠長的叫聲。

    “汪,嗷嗚~”

    這一幕看著實在有點太過美好,瞿罡在旁邊忍不住拍了一張兩人的背影合照。

    感覺還挺適合放大了,掛在家里當(dāng)墻畫用。

    裴然站了一會兒,直到徹底看不到了城市的影子。

    他又伸手摸了摸丑哥的腦袋,它的牽引繩在上船之后就已經(jīng)解掉了,此時格外地自由且興奮。

    裴然懶懶回頭,丑哥跟著他做出一樣的動作。

    一人一狗就那么看著陳安棟:“這是真要釣魚嗎?還是,我才是那條要被釣起來的魚?”

    陳安棟上船之后,就在那里整理擺弄他的釣具,聞言手一頓,表情終于露出了一點不自然。

    其實從剛才開始,如果有仔細注意到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陳安棟一直有點反常。

    雖然他已經(jīng)努力裝得像平時一樣了,但是畢竟他心里裝著事情,人也不是那種擅長說謊的人,掩飾得并不太好。

    特別是當(dāng)裴然發(fā)現(xiàn),今天的釣魚活動,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陳安棟很緊張,特別擔(dān)心裴然這個時候說要不去了。

    船還沒開得太遠,裴然真要走,他也攔不住。

    就那么點距離,稍微會游泳的人,都能自己游回岸上去。

    好在裴然當(dāng)時似乎并沒有覺得有哪里不對。

    這讓陳安棟暗自慶幸,他內(nèi)心里是真的不愿意干這個事情,但是沒有辦法。

    他也是被逼無奈。

    現(xiàn)在船開得遠了,裴然也把話題給擺明了,陳安棟從頭到尾提著的這一口氣,才算是真的松了下來。

    索性這樣也好,不然老是擔(dān)心下一秒就要被拆穿,心一直懸在半空的滋味,真不好受。

    陳安棟也就不再裝了:“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裴然,你別想太多,就是吧,是老商,他想和你拉近一下關(guān)系,但是你對他可能有點誤會,你不愿意見他,他就想到了我,把你約出來,大家一起聊聊?!?/br>
    裴然伸手從陳安棟面前拿了一根魚桿,在手里把玩著。

    “是商哥啊,倒是不意外……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和他還有聯(lián)系,我還以為你和姜哥才是一個圈子里玩的好朋友呢?!?/br>
    看來啊,他們這圈子的塑料朋友,還真就是塑料制品。

    陳安棟有點尷尬,解釋說:“我也沒有和誰一個圈子,大家都是朋友嘛,這么多年的交情了,關(guān)系沒有必要鬧得這么僵硬。”

    這幾句話里,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裴然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

    但是他知道一點,陳安棟是個膽子不大的人。

    所以他敢把自己騙出來,肯定不會只是像他說的那樣輕松,是為了當(dāng)個什么中間人,顧及大家一起多年的感情。

    這種事情,放在平時,陳安棟跑都來不及,更別說沾手了。

    裴然說:“棟哥,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等會兒我和商哥的感情交流不太順利,我會被扔下大海喂魚?到時候你作為把我約出來的人,會不會就變成兇手了呢?”

    不然不是平白浪費了挑的這個好地方。

    萬一出事情,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連跑都沒地方跑。

    聞言,陳安棟的臉色刷一下子就變白了。

    “不,不會吧……”

    商鴻英應(yīng)該沒有那個膽子吧?

    但是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陳安棟的神色變幻,越來越不安。

    “那,那不然,我們現(xiàn)在馬上調(diào)頭回去?”

    裴然似笑非笑:“那回頭,商哥可能就要拿你去喂魚了。”

    陳安棟:“……”

    他怎么好像突然進退兩難,陷入死局了?

    裴然和陳安棟兩個人的關(guān)系仿佛對調(diào)了,裴然從容不迫,陳安棟心亂如麻。

    不知情的,還以為即將遇著事情的,是陳安棟,而不是裴然。

    沒有人說話,整片大海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只有海風(fēng)不時拂過的聲音。

    船還在繼續(xù)前進,朝著某個并不知曉的目的地。

    陳安棟最后也沒有糾結(jié)出一個結(jié)果。

    裴然看著他的樣子,問:“你欠商哥錢了?”

    除了欠錢,他想不到還有別的什么理由,讓陳安棟那么怕商鴻英。

    商鴻英再狠,他也不是什么黑道大佬,還沒有那么大的威懾力。

    陳安棟這回不用說了,他一下又變得面如死灰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至于這個錢怎么欠的,裴然隨口一猜。

    “你是投資失敗了,還是去賭錢了?”

    陳安棟平時手頭不缺錢,如果他干點什么,花點小錢的話,也不至于被商鴻英拿捏住。

    這突然缺了一大筆錢……要么被騙,要么去賭,也不外乎就是這么幾種原因了。

    陳安棟:“……嗯?!?/br>
    他是被人設(shè)了局,套進去的。

    剛開始,真的只是和幾個朋友打牌玩,但是沒想到越玩越大,現(xiàn)在想起來,當(dāng)時的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

    根本不知道停手。

    一把牌輸幾十萬、上百萬,他都下得去手。

    而越是輸?shù)枚?,越是紅了眼,就越想著一把翻身。

    冷靜下來想想,這就是典型的賭徒心理,永遠覺得自己下一把可能就贏了。

    而及時止損,馬上抽身,這才是正常人該做的反應(yīng)。

    現(xiàn)在再后悔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陳安棟神色萎靡下來,只覺得后悔之前被騙去賭錢的事情,絲毫沒有想到,現(xiàn)在他不讓船調(diào)頭回頭,又是一件接下來會讓他后悔的事情。

    他現(xiàn)在再一次地處在了一件需要及時止損的事情里。

    可惜,他沒有發(fā)現(xiàn)。

    裴然搞清楚了一切之后,就一點也不著急了,陳安棟不讓船回航,他也一句不提。

    甚至還在船到了原定的地點停下來后,催著陳安棟把魚桿支了起來,開始釣魚,聊著海釣和河里釣魚的不同。

    裴然在等商鴻英出現(xiàn),看看他到底想干些什么。

    好在商鴻英沒有讓他等太久,他在心煩意亂的陳安棟的指導(dǎo)下,才釣起了一條海鱸魚。

    商鴻英他們船就過來了。

    那可是比陳安棟這艘船大得非常多的私人游艇。

    裴然他們現(xiàn)在乘的船,和對方比起來,簡直像一只小烏龜似的不起眼。

    那船大概就有100多米長,船身之上,可以看到的就有好幾層甲板。

    裴然在那船出現(xiàn)之初,到在距離他們很近的地方,他能完全看清對方全貌,腦海里最后只剩下一個念頭。

    果然是有錢人啊,這樣一艘船,價格得用億為單位吧。

    再看看自己,裴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要飯的。

    真是窮得,他都可憐自己。

    在船出現(xiàn)之后,也不需要誰的吩咐,裴然他們的船就靠了過去。

    看來這艘船的掌舵人也是對方的人,這準(zhǔn)備還真是夠充足的。

    一直到幾個人都登上船。

    裴然終于見到了商鴻英,這人就站在甲板上等著他,看到他的時候,還特別來了句“surprise”。

    裴然身后跟著瞿罡和丑哥,還有耷拉著腦袋很不安的陳安棟。

    “商哥能說中文嗎?我學(xué)習(xí)不好,英語四級都沒過,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商鴻英:“……”

    他準(zhǔn)備好的接下來的話都給堵沒了。

    去他媽的英語四級都沒過,還要不要臉了!

    裴然仿佛沒有看懂對方臉上的表情,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