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霸總,開始咸魚 第280節(jié)
陸逢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相信電影里拍的那些那些賭神,聽著聲音,就能聽出你骰子搖出來幾點嗎?” 陸陸想也沒想:“當然不相信,那只是電影而已,我能控制骰子的點數(shù)大小,不過就是這副特制的骰子我玩了十幾年,有手感在,換幾顆過來,我就沒有辦法,而且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做到百分百控制,一次也不出錯,光憑耳朵聽出大小,那根本不可能,連我自己也做不到?!?/br> 除非是那種魔術(shù)表演,但那又是另一回事,和聽的關(guān)系其實不大。 更何況他們剛才也不是魔術(shù)師和托的關(guān)系。 陸陸今天出現(xiàn)在游艇上是偶然,正好遇到了裴然要玩骰子,她正閑著沒事,就被拉去當了一回工具人。 她見多了那些被拉入賭局的人,男男女女,所謂社會精英,一旦嘗過了不勞而獲的滋味,很容易就會上癮。 沒有幾個人能擺脫。 她接到了暗示,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那個年輕的男人徹底迷失在賭桌上,欠下巨款,從此以后任由他們擺布。 這是她做過無數(shù)次的事情,只要讓人贏上幾把,嘗到了甜頭,接下來再找著機會,把那些錢一口吞掉,那些人就會受不了,就會在一瞬間失去理智。 沒有意外,每一個都會直接陷入無限想要翻本的絕望之中。 這次她如每一次一樣,控制著骰子不停地搖出“大”來,只要對方跟風押注,贏上兩次,她的計劃就成了。 開始的時候,事情簡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順利,對方第一把就壓了大,贏了。 接下來第二把,第三把,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每一把都能壓對。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是賭技,還是習慣性的思維,都沒有人會一直壓同一個注。 陸陸這才真正開始注意到那個叫裴然的男人,長得像個男明星似的,原來以為不過就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是有真本事的。 她有點好奇,索性骰子一直控制著開大,然后對方就像是知道她的手段似的,從頭到尾一直都壓大。 這不會是概率,也不會是運氣。 她自己的手段,她自己清楚,但是對方到底是靠什么看穿了她的手段,她一直到最后都沒有看出來。 而且她堅信,她的骰子是特制的,不是市面上那種粗制的作弊賭具,沒有人能一下子就識破她的手段。 但是,她就是發(fā)現(xiàn)不了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心里就跟有貓在爪撓一樣,她的好奇心和勝負欲都被激了起來。 要不是被陸逢打斷,她還真想知道,這個裴然是不是還會繼續(xù)押注這么押下去。 或者她換個“小”,對方是不是也會立即跟著壓“小”。 陸逢說:“所以啊,排除賭技,就只剩下這人是運氣好了,但是,這個世界上,真有人會有那個好運氣嗎?” 要說裴然是看穿了陸陸搖骰子的本事,或是通過微表情分析,得到的答案,可是后來,他是真的隨便搖的。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搖出來的是幾點,可是對方依舊能夠精準地押中。 甚至是最后一把,對方押錯了,可是他能感覺得出來,對方就是故意的。 對方從頭到尾,就一把也沒有錯過。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問題,也縈繞在陸逢的心頭,他和陸陸一樣,完全想不明白其中的關(guān)竅。 可是,這不妨礙他知道對方有底牌。 他跟著陸一這些年,什么牛鬼蛇神都打過交道,什么樣的事情都經(jīng)歷過,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和眼光。 而在搞不清楚對方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前,讓陸逢沒有輕舉妄動。 他們這船到底也不是在公海上,凡事謹慎一些沒有什么錯處。 不過就是一只有點用的肥羊,現(xiàn)在放過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如果一切真的只是巧合,是他多疑,高看了對方,那等以后再下手,也不晚。 除此之外,就是對方最后一把輸了所有的籌碼,硬是放棄了馬上就能贏到手的幾個億。 就憑這一點,他就值得他陸逢高看一眼。 在錢上不貪,說起來簡單,但有多少人能看破,且真的做到這一點? 陸逢和陸陸聊了幾句,最后又似感嘆:“這個裴然雖然從頭到尾都在裝傻,但也確實是個人物,讓商鴻英別再搞他那一套,人不會上這當,而且,這人當肥羊?qū)嵲诶速M了,另外再讓人盯著他一些,這人和城少還打過交道,看看能不能把人拉過來,萬一有用得著的地方也說不定?!?/br> …… 仿若無邊的大海之上。 裴然他們的船開始返航,巨大的游艇逐漸從視線之中遠離。 一直到徹底拉開了距離,和裴然一起站在船頭,身體完全繃緊的陳安棟,才突然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椎骨,軟弱無力地滑倒在了地上。 “竟然,回來了?” 陳安棟喃喃,還有些不敢置信。 他竟然活著從那艘游艇上下來了,他還以為,這次他真的要完了。 裴然看他那個樣子,真是覺得又可憐,又可悲。 陳安棟這人真不壞,平時膽子又小,對待他們?nèi)ψ永镞@些個人,也算是不錯,挺講兄弟義氣。 但是,他竟然去賭博。 要說開始,他可能只是被騙了去,但是這個事情,并不是完全不能自救的。 可是他最后卻選擇了一錯再錯。 裴然應和:“是啊,終于出來了,不過我們能不能安全到岸,那就不知道了?!?/br> 現(xiàn)在可是在海上,開船的人還是對方的人,裴然是沒帶著對方一毛錢出來,但是對方搞這么一出,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總不能真是在海上遇到了,就找他們一起玩玩牌,聯(lián)絡一下感情。 而對方的目的沒有達成,最后一步就是殺人滅口呢? 裴然的話一出口,陳安棟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那,那怎么辦?應該,應該不會吧!” 眼前這片大海,不會就是他們的葬身之處吧? 越想越怕,眼神再掃過船上的船員們,陳安棟簡直看誰都是兇神惡煞。 那滿心的忐忑,一路在心里打著鼓,直到船回到港口,才逐漸放松。 呼,小命是保住了。 眼看著離岸邊越來越近,陳安棟心神穩(wěn)住了,終于又有力氣去想些有的沒的。 剛才在船上,裴然上賭桌那一段,陳安棟雖然縮在角落,但整個過程,他可是一點也沒有錯過。 “真可惜,你最后一把竟然輸了,不然的話……” 那可是幾個億啊。 裴然打斷他,表情冷淡了下來。 “可惜什么,上船下船,吃了頓牛排,沒少掉一毛錢,有哪里值得可惜的,這不是還賺了嗎?” 而那幾個億,從頭到尾也不是屬于他的,更算不上輸?shù)簟?/br> 做人沒事不要去惦記那些不義之財。 而陳安棟,真的算是完了。 被坑錢的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但是一旦有了這種賭徒的心態(tài),那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陳安棟不說話了,裴然看他又覺得可憐。 “你現(xiàn)在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吧,我們今天是下船了,可是保不了明天、后天,還會被他們拖上船,下一次,有沒有這么幸運就不知道了?!?/br> 陳安棟想到自己還欠人的錢。 “那我,還能怎么辦?” 不止是他拿不出那么多的錢,就把他家的產(chǎn)業(yè)都賣了,也填不上這個坑。 要不是沒有辦法,他也不可能在商鴻英讓他把裴然帶出來時,就那么答應了下來。 他沒有辦法,他也是真對不起裴然。 想到剛才下船的時候,還是裴然把他帶下來的,這份愧疚,便又加深了一些。 “對不起啊,裴然……” 裴然沒有給對方出主意,告訴他要怎么辦。 其實到底該怎么辦,這個答案已經(jīng)在兩個人的心里。 報警,尋求國家相關(guān)部門的幫助,就像是呂天悅那件事情。 不要想著私底下,用自己的辦法去解決。 那不是正途。 對方的行為已經(jīng)觸犯了法律,對方更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柳氏,那可是個龐然大物。 柳氏穩(wěn)居海市首富的位置那么多年,憑著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把對方扳倒。 只是陳安棟不說話,裴然也就把想要勸他的話給吞了回去。 那天呂天悅?cè)缶蠹夷芎退黄鹑?,也是因為他自己愿意去?/br> 陳安棟一直沉默不語。 裴然便也不接話。 船終于靠了岸,裴然帶著瞿罡和丑哥下船,臨走還不忘把他最開始釣起來的那條海鱸魚一起帶走,對方的幾個船員一個個都盯著裴然,眼神都怪怪的。 裴然沒理會,反正這些人半路沒有把他們?nèi)酉潞#敲吹搅税渡暇透豢赡茉賹λ率至恕?/br> 一直到停車場,陳安棟數(shù)次想要向裴然說什么,猶猶豫豫,直到分開,也沒有說出口。 裴然嘆了一口氣,什么話也沒說。 人不能總等著別人伸手來拯救。 車子開出了停車場,順著來時的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