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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里終于清凈了,兩位老人又把注意力放到顧讓和裴銘身上:上次生日宴人多,都沒來得及和銘銘說上幾句話,銘銘你和讓讓是同學對吧。 裴銘坐的要背挺直,有些拘謹?shù)攸c點頭:嗯,我和我哥我和小讓,是同學。 同學好,互相了解,也能和讓讓互相有個照應,他貪玩,你管著他點兒,別跟著他一起胡鬧。 倪老先生離開,顧讓情緒也不再繃著,放松下來:阿銘怎么會跟著我胡鬧,他可是個好孩子,前段時間還拿了國家級競賽的一等獎。 聽他這么說,兩位老人更是欣喜:誒呦,那可真是難得! 祖孫四人你一言我一語,聊的很是開心。 顧讓不放過任何夸贊裴銘的機會,聽得兩位老人滿意又開懷,對裴銘的印象好上加好。 年夜飯時,顧老夫人拉著裴銘的手不松開:你和讓讓跟我坐一起,別去其他桌,待會他們要喝酒的,咱不和他們摻和。 顧讓和裴銘扶著兩位老人下樓時,樓下餐廳已經(jīng)擺好了酒菜。 看到顧老夫人親昵地拉著裴銘入座,有些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顧讓的兩位伯母看了看自己孩子,說話都飄著酸味兒,小聲在一旁嘀咕:老太太是老糊涂了吧,親孫子孫女都不見得她這么親,對一個外人卻喜歡的不撒手。 哼,誰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早晨小呈去拜年,沒說兩句話就給打發(fā)出來了,現(xiàn)在可到好,拉著人家聊了一小天。 顧逢年和倪老先生的臉色也不太好,互相給對方遞眼色,卻誰也不出聲。 大家都各懷心事地湊在一起,吃了頓年夜飯。 畢竟年齡大了,精力有限,顧老夫人和倪夫人吃過年夜就準備休息了,臨上樓前,千叮嚀萬囑咐,要顧讓和裴銘不要急著走。 顧讓和裴銘推脫不開,決定留下住一晚,明天吃過早飯再離開。 兩位老人離開,倪老先生和顧逢年終于逮到機會,兩人又開始遞眼色。 最終,女婿還是沒能拗過岳父,先開口:顧讓!你過來,我和你外公有話和你說。 顧太太有意攔著,卻被倪老先生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該來的總是要來,顧讓也沒打算躲,痛快地起身,跟著兩人進了一樓的書房。 書房和審訊室沒什么兩樣,喜氣洋洋的氣氛全都被門板隔住,空氣變得又冷又僵。 顧逢年和倪老先生暫時拋下昨天的不愉快,兩人統(tǒng)一戰(zhàn)線,決定一致對準顧讓。 互相交換了眼色,還是顧逢年先開口:你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倆的舉動都被顧讓看在眼里,其實飯桌上顧讓就一直暗暗觀察倆人,品出點門道兒。 他裝模作樣地想了一陣:我啊?就想好好畢業(yè),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唄。 倪老先生兩道眉立時皺到一起,恨鐵不成鋼地嘆氣:你爸是在問你和裴銘的事究竟是怎么想的,為了他,顧氏你不要了?倪家你也不管了? 顧讓聽得有些委屈:哪里是我不要,是你們不給才對。 我爸不是已經(jīng)把我堂哥當成接班人來培養(yǎng)了嗎?外公,你也盡快給自己找個接班人吧,盡早培養(yǎng),別到時候找不到。 顧逢年咚地一聲將手邊的杯子砸在茶幾上: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你外公身體還很硬朗,你在胡說些什么? 這點小場面根本嚇不到顧讓:外公身體再硬朗也沒有您年輕啊,您都找接班人了,怎么還攔著我外公不讓找呢?您不會是想代勞,把顧呈也培養(yǎng)成倪家的接班人吧? 顧逢年沒想到他會反咬一口,一時語塞,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什么時候攔著你外公,不讓他找公司的接班人了! 顧讓點頭附和:您沒這么想最好,話說回來,您的眼光真不行,千萬別替我外公做主。 倪老先生嗤了聲:你這句話算是說對了,你爸的眼光確實差!那個顧呈,金玉其外,敗絮其內(nèi),也就你爸能選他,換做是我,寧愿讓裴銘那小子把公司架空了去,也絕對不會讓權給顧呈。 倪老先生一番話,明顯勾起了火藥味兒,顧逢年被兩人擠兌,滿心的不服:爸,話不能這么說,您不也反對小讓和裴銘在一起嗎? 提起顧呈,倪老先生心里冒火,眼睛都瞪起來,我是反對他們在一起,可是我沒贊成你去找個草包當顧氏接班人!我把丑話說在前頭,你如果把顧氏傳給顧呈,倪家定要和你們劃清界限。 不僅劃清界限,所有的合作往來,我也會全部切斷! 顧氏和倪家共存多年,產(chǎn)業(yè)早已密不可分,倪老先生這話說的卻實重了些。 以至于顧逢年的火氣都壓不住了:爸,您這話說得也太欠考慮了,撤資顧氏,傷得可是倪家的元氣。 顧讓在一邊暗暗觀察,見縫插針:爸,您這話說的也欠考慮,怎么能威脅我外公呢?您忘了當初是誰不遺余力地扶持顧氏了?總不能見我外公年歲大了,您就拿喬拿架,反將他老人家一軍,這么做不對! 顧讓這話偏袒倪家,倪老先生聽得很是順耳:再怎么說還得是我親外孫,是自家人,無論什么時候還是會想著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