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
顧讓不在,就連房間也是陌生的!這不是他們的婚房!而是一間酒店。 這是哪里? 裴銘從床上起身,匆匆奔向門口,沒等握到把手,門外響起敲門聲。 門外站著個二十來歲的男人,見到他先是愣一下,隨即露出一抹痞笑:銘哥你醒了?我正要叫你呢! 我怎么會在這里?顧讓呢?裴銘將擋在身前的男人推開,奪門而出。 昨天是他和顧讓的新婚夜,他怎么會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這里! 因為著急,他推著一下力氣不小,男人踉蹌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誒,銘哥,你這么著急去哪兒啊!還有你剛剛說找誰?顧讓? 裴銘沒功夫搭理他,邊走邊拿出手機(jī),想要給顧讓打電話,告訴他自己馬上就會回家,不要著急。 可是翻開通話記錄,全是陌生的名字和號碼,顧讓根本不在其中,怎么會這樣?! 頓住腳步,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將記憶里的號碼撥出去。 可是手機(jī)屏幕上卻不斷彈出提示: 您呼叫的號碼有誤,請查證后再撥。 一次不對,兩次不對,三次還是不對! 那串早已爛熟于心的數(shù)字,卻怎么也不能代他找到熟悉的人! 這時身后的男人追上來,勾住他肩膀:銘哥,你怎么回事啊,還沒醒酒呢,再說你剛剛要找誰?顧讓?你這么著急找老傅他未婚夫干什么? 裴銘猛地轉(zhuǎn)過頭,目光刀似的投向男人,握著手機(jī)的手,指節(jié)泛白: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此時他的臉色陰沉的嚇人,男人看的一愣,搭在他肩膀打手也拿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我只是問問,你這么急找顧讓干什么。 裴銘抬手揪住男人衣領(lǐng),直接摁在酒店走廊的墻上,目光降到冰點(diǎn):不是這一句,我問你,顧讓是誰的未婚夫? 男人張著嘴,半天才憋出一句:傅昱璟的未婚夫啊,昨天我們一起喝酒時,還聊到這個了,你當(dāng)時不也在場嗎? 昨天? 裴銘死死的盯著他,腦子里一片混亂,一些陌生的畫面涌進(jìn)腦海。 昨晚他和一群陌生的人喝酒聊天,他靠在沙發(fā)上,聽著那個叫傅昱璟的男人抱怨:他還和我耍脾氣,他有什么資格和我耍脾氣,他顧讓算什么東西!要不是因為顧家,要不是因為他是阿辰的哥哥,長得有幾分像阿辰,我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說這些時,傅昱璟滿眼的鄙夷與不屑。 而裴銘回憶起當(dāng)時的畫面,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升騰噴薄! 顧讓算什么東西?顧讓是他奉在心尖的珍寶! 姓傅的那個狗東西,竟然敢這么說! 他喘息幾瞬才勉強(qiáng)把怒火壓制,腦海里忽然靈光一現(xiàn),想到了婚禮結(jié)束后,自己抱著顧讓時,他說的話:裴銘!我為什么沒有更早一點(diǎn)遇到你,你去哪了?我上輩子為什么沒有遇到你! 你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在那里生活的有多苦嗎?他們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的朋友,我從沒想過害他們,可他們卻那么對我,搶走我的一切,把我像垃圾一樣丟在醫(yī)院里,死都不肯放過我! 這里是他口中的上輩子?那個傅昱璟和什么辰的是搶走他一切的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裴銘的心揪到一起,呼吸都刺喇喇的疼。 揪著男人衣領(lǐng)的手更加用力:他們在哪? 男人吞了下口水:在舉辦訂婚宴啊。 哪家酒店 相悅酒店,場地還是看你面子才給的啊,你怎么都忘了。 裴銘沒時間和他廢話,扯著他領(lǐng)子奔向電梯:帶路。 男人被催得一路小跑,忍不住抱怨:你回自己家的酒店,讓我?guī)裁绰钒。驮隈R路對面嘛。 走出酒店,冷風(fēng)拍臉,因為走得太急,裴銘只穿了一件薄襯衫,匆匆踱過馬路,來到相約酒店的正門前。 門口的車童認(rèn)出自家少爺,連忙跑上來迎接:少爺,您來了。看到他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立馬捏住對講機(jī):前臺,這里是門衛(wèi),給少爺準(zhǔn)備好外套,送到門口。 他說話的功夫,裴銘的目光卻一直盯在門口的迎賓立牌上: 歡迎貴賓蒞臨傅昱璟先生與顧讓先生訂婚宴請。 字的下方,是傅昱璟和顧讓的合照,那熟悉身影旁邊卻站著一個礙眼的男人,裴銘情緒失控暴走:撤了,立馬給我撤走! 門童被他吼得有些發(fā)懵,心中還納悶,今天少爺是怎么了,發(fā)這么大脾氣,人家訂婚擺個迎賓立牌不是很正常么。 但想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行動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將顧讓和傅昱璟的照片給搬走了。 裴銘闊步走進(jìn)大堂,又猛地回叫住門童:把它給我剪了!顧讓的那邊給我留好,姓傅的狗東西那半燒了!那個狗東西不配和他老婆出現(xiàn)在一張照片里! 門童再一次愣住,半晌才應(yīng)了聲:誒!好,少爺我這就去剪了,顧先生那邊給您留好。 大廳的內(nèi)員工都愣眉楞眼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默默用眼神交流:少爺今天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可能誰惹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