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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蒙在被單中的元始似乎聽到了動靜,立刻發(fā)出拒絕意味十足的聲音,逼停了林樓的步伐。 第48章 駭【喜】【枝枝】 深知自己可能將事情搞砸了的林樓捏緊了拳頭,解釋道:我沒有惡意的,元始,我真的對不起,元始,我只是想幫你。 幫我?你能放我出去嗎?元始看著他。 林樓挫敗地搖搖頭,就那扇鐵門,估計要用大炮才能轟開吧。 元始低下頭,不再理他。 再次受到冷落的林樓緊緊咬著下唇,如果是廖銘在這里,一定不會被元始這樣對待吧?明明一開始他才是元始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就算這次是廖銘先遇見了元始,他還是能看得出元始心中的第一位仍舊是他。 到底為什么?到底為什么在夢中卻要這樣對待他? 林樓從未覺得自己的內心如此脆弱過,竟然僅因為元始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他,他便心態(tài)破了防,沒等林樓哀怨完,突然,原本毫無動靜的鐵門發(fā)出了鑰匙聲的響動。 原本靜默的元始猛地抬起頭來,被子滑下,露出一雙透著排斥神色的雙眼。 猝不及防被瞪著的林樓突然發(fā)現,當這雙眼睛不再帶著偏愛的時候,被看著的人只會感到自身的渺小,似是被看破了內心而無所遁形,也像是被無區(qū)別的憐憫對待,感受不到自己被珍重,只剩下無盡平庸。 我知道你們想要騙我,你也是。 元始的語氣像是在陳述某件事實。 這句話似乎徹底傷透了林樓的心,也擊垮了林樓的忍耐力,他忍無可忍,陡然大步走向元始。 這個房間很小,小到四五步就能走完。 幾乎是兩個眨眼的時間,林樓就撲到了元始的床上,一把扯下了他身上代表著不信任與抗拒的被子。 被侵入安全距離的元始并沒有被嚇到,他也沒有掙扎,甚至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他只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林樓失控的行為。 直到完全露出元始的身體后,林樓明白過來,原來元始并不是不反抗,而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林樓之前見到的隆起根本不是元始的雙腿,而是兩根用被單卷起來的東西,因為被布料掩蓋住了,所以看起來就像兩條腿一樣。 受到視覺沖擊的林樓猛地朝后退去,這張床實在太小了,他整個人直接摔下床,掉在軟墊上。 元始無聲地看著林樓,這個人已經驚慌失措地跌倒好幾次了,明明手腳雙全,卻怎么爬都爬不起來。 你不知道嗎? 元始說完,像是為了讓林樓再確認一下,他開始熟練地一點一點挽起自己的褲子,直到露出殘缺的部位才停下來。 林樓此時已經被嚇得呆滯了,他現在腦子里只有一個奇異的想法:究竟是多么鋒利的刀、多么無情的心才能斬出如此平整又丑陋的缺口? 看著林樓連呼吸都停住的傻樣,元始再次好奇發(fā)問:林樓,你是更厲害的騙子嗎? 什么騙子? 林樓驟然回過神,他剛想解釋,可不知怎的,整個房間里的空氣霎時間被抽得干干凈凈,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引發(fā)了林樓咽喉的抽搐,進而讓他產生了嘔吐的沖動。 原本還因為可以孤身進入元始的夢境而沾沾自喜的林樓,此刻狼狽不堪地跪倒在地,喉嚨間滿是被酸水浸透過的灼痛。 但坐在床上的元始似乎完全沒有受到窒息的侵擾,他一如平常地正視著林樓滿臉的鼻涕淚水,說:林樓,門開了,你快走吧。 林樓痛苦得像是臨近鬼門關,但他仍拼盡全力說:我我不 不什么不?尚裕森坐在床邊看著他,嘴里叼著一塊西藍花。 第49章 猜【喜】 西藍花被嚼得嘎嘎脆,咔咔響。 林樓死死瞪著尚裕森的臉,一瞬間被拉回了現實世界中。 怎么了?我有這么丑嗎?一臉見鬼樣,樓哥,是不是我影響你做春夢了?是不是夢中情人的臉一下子變成了我的臉,立馬就痿掉了?嘎嘎嘎 林樓用手擋住臉,平靜了許久,問他:元始呢? 他跟廖班長一起晨練去啦。 林樓接著問:現在幾點了?他們什么時候去的? 尚裕森有點不耐煩:你自己有手機干嘛還問我?現在都九點了,他們早上八點吃完早餐就去了,哪像你睡到現在?我說你啊,最近是真的很奇怪,以前你都是我們這堆人里最勤快的,這學期開學來你總是遲到,就沒趕上過一次早讀課,你是不是有什么煩惱?跟兄弟說說唄,就算我不能給你出謀劃策,也能充當你的傾聽者呀,你說 林樓復雜的心緒因為尚裕森的喋喋不休暫時平復不少,他沉默地盯著嘰嘰喳喳的尚裕森,直到尚裕森識相地閉上嘴,他才翻身下床去洗漱。 鎖上浴室門的林樓面色不豫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先是那個時間跨度十幾年的預兆未來的噩夢,再是前晚莫名其妙預警似的怪夢,最后是昨晚的。 想起夢里元始那比三尺之冰令他更寒的陌生眼神,林樓的喉間仿佛還殘存著胃酸的惡心灼燒感,他忍不住咬緊了牙關,太陽xue處青筋亂跳:既然這樣,為何還要讓我進入你的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