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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沒有回答,他把臉往下抵,下巴幾乎貼著自己的鎖骨尖尖,卷發(fā)也跟著掉下來,一彈一彈的,他擺弄著腿上蓋著的潔白被子。 無聊的生活終于迎來有意思的趣事,斯奈特幸災樂禍地想著,看來年輕的上將還處于單相思中? 在晚宴差不多要結(jié)束的時候,致辭送客之前,齊江淮又一次開溜,留下雷亞杰代替他。 臨走之前,齊江淮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包一份餐桌上的古式點心,在收到貞勒斯好奇的目光時,他還冷著視線回瞪過去,搞得貞勒斯一臉莫名其妙。 看到這一幕的雷亞杰哭笑不得,身為齊江淮的直屬部下,他與其他幾位高等將士鎮(zhèn)守著祈福參拜會現(xiàn)場,等待著齊江淮回來。 貞勒斯目送齊江淮離開,他的余光也掃到了旁邊的蠢蠢欲動,他立即姿態(tài)卑微地勸說:陛下,請您再等一等,那位Beta剛經(jīng)受過過量的荷爾蒙信息素,身體一定處于不適中,他現(xiàn)在應該還在治療狀態(tài),目前還承受不住您的腺體氣息,等到他養(yǎng)好身體,我再去聯(lián)系齊上將也不遲。 廖銘沒有說話,也不知道究竟認不認同貞勒斯的提議。 醫(yī)療室里間。 正在回答斯奈特問題的元始抖了兩下雪白的耳廓,他聽見模糊的腳步聲,來人似乎很緊張也很匆忙。 下一刻,斯奈特神情不滿地抬手理著自己的柔順發(fā)絲,說:又來了。 是齊上將?元始期待地問。 一開始他并不知道齊江淮是世界主角,那時候只覺得齊江淮是個好人,現(xiàn)在知道后,他更覺得怎么看齊江淮怎么順眼。 齊江淮就跟他的朋友林樓一樣,都是特別熱心溫柔的好人。從小五那里得知自己在林樓的世界是死掉的狀態(tài)后,他不由得擔心起知道他死訊的林樓會有多么傷心,希望林樓可以忘記他,并在父母、哥哥還有尚裕森陪伴下,幸福快樂過完一生。 齊江淮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驚喜地看著坐在床上的元始:你醒了? 齊江淮舉著盒子大步跨進來,直接越過斯奈特,站在元始的床邊,雖然元始的臉色仍是蒼白發(fā)青,但再怎么樣也比之前好多了。 元始第一次以通曉世界故事的心態(tài)去看齊江淮,不免覺得有些羞澀退縮,像齊江淮這樣為守衛(wèi)國家戰(zhàn)斗的偉大戰(zhàn)士一直都是他的夢想對象,他從小便渴望自己能夠能為肌rou猛男,為守衛(wèi)國家而奮戰(zhàn),現(xiàn)在一個完美模板放在他的眼前,還是出身將士世家,更令他肅然起敬。 這次他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世界主角,絕對不能讓陸斯恩傷害齊江淮分毫。 齊上將,謝謝您幫助我。元始小聲地說著,半低著頭,一雙黑亮的眼睛偷偷瞅著齊江淮一身莊嚴高貴的軍裝。 看著元始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模樣,斯奈特不禁蹙起眉頭,這難道就是Beta的把戲嗎? 但齊江淮明顯很吃這一套。他覺得,即便元始忘卻夢中記憶,但他依然是元始心中的唯一,那副弱小新兵見到崇敬將軍的害羞舉止,是齊江淮在夢中常常見到的。在被訓練成人形兵器的元始面前,只有他一人是被區(qū)別對待的。 這樣的元始,曾經(jīng)給沉浸在愧疚悔恨中的他帶來一束微小卻不容忽視的炙熱光芒,拯救他于迷茫痛苦中。 齊江淮一時之間也忘了保持距離,他保留著夢境中的習慣,直接坐在床邊,伸出大手揉著元始頭頂上的羊毛卷。 當他把指頭探進去的時候,還能摸到一股潮意,看來還是跟夢里一樣,元始這一頭卷發(fā)好看又好摸,可日常打理起來是很費功夫的,要想弄干都比一般人費時間。 元始的身體有下意識的退縮反應,但他忍住了。 齊江淮注意到了,他把手拿開,輕聲細語地問:身體覺得怎么樣?還有哪里痛嗎? 元始搖搖頭:斯奈特醫(yī)生很厲害,我現(xiàn)在哪里都不會痛。 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說,不要覺得麻煩,現(xiàn)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yǎng)好身體,這樣你才能來我身邊工作,明白嗎? 嗯,明白的。元始聽話地點頭。 眼前Alpha和Beta的互動,在斯奈特看來是暗藏危機的一幕,作為齊江淮的專屬軍醫(yī),他不想增加工作量,像這種來路不明的Beta,應該立刻上報給聯(lián)邦軍隊監(jiān)管局。 齊江淮不知道斯奈特心里醞釀的事情,他直接說:斯奈特,你安排下,我要將元始帶回我的私人住所,你看還有什么要 看看,這都要帶到床上去了,斯奈特絕不可能輕易地讓火星苗子離開他的視線范圍。 斯奈特振振有詞地拒絕:上將,恕我直言,以這位Beta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他連下床都做不到,而且,他更不能離開我的單獨照料。雖然表面看不出問題來,但他在短期內(nèi)受過太多致命傷又多次強制修補,這樣的過程也不知道重復過多少次 說著,斯奈特意有所指地看向元始。 元始在齊江淮藏不住悲痛的眼神緊盯下,默默地移開視線,沒有反駁。 斯奈特嘲諷地勾起嘴角:現(xiàn)在他的身體就是勉強用劣質(zhì)膠水粘起來的破碎瓷器,遠看完好無損,近看傷痕累累。您必須清楚,毫不費力地輕輕一擊,就能叫他馬上粉身碎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