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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針走到晚上九點整,天色終于全部暗下來。 只點了一盞臺燈的大廳被突如其來的柔光填滿,粉紅色般的海洋在空中泛著如絲如煙般的波動,像是突然進入夢幻仙境,將黎言歸雙眼都蒙上一層看不清的薄霧,完全揮之不去。 他后知后覺轉(zhuǎn)頭,院中那棵桃樹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開滿桃花。 每一瓣都在漾著氤氳流光,在濃厚夜色之下彰顯屹立千年的神樹光輝。 作者有話要說: 林長風(fēng):馬上就要從高薪兼職變成低薪勞工了,要好好珍惜今天的雙倍日薪。 第3章 偌大桃樹在這個寂靜黑夜中綻放,宛如突如其來的奇跡,一瞬間迷了黎言歸眼睛,竟讓他一時之間分不清現(xiàn)實還是幻覺。 這是我們咖啡店鎮(zhèn)店神樹,怎么樣,是不是超級好看?林長風(fēng)看著窗外說道,這棵樹可是幻世的門,今天晚上我是守門人。 黎言歸收回視線,冷漠道,哇哦,燈真好看。 林長風(fēng)奇怪道:什么燈? 沒什么?,F(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黎言歸裝作沒發(fā)現(xiàn)桃樹上的花都是燈做的樣子,順著他說的話接下去,面無表情的問,你們妖要守什么門?幻世又是什么東西?你告訴我一下具體設(shè)定。 黎言歸想通了,既然自己逃離不了,那就干脆加入,陪他們玩夠兩個月,自己兼職到期就可以溜之大吉。 就是有時候聽他們這么亂吹牛說胡話,真的有些控制不住手癢。 比如現(xiàn)在。 林長風(fēng)先是震驚,再是鎮(zhèn)定,最后恍然大悟道:像你這種年輕小妖,不知道幻世是什么也不稀奇,但是你父母肯定知道。不過你父母要是都不知道的話,那就有問題了,身為妖居然不知道幻世,那也太沒有文化了。 克制,克制! 黎言歸摁住自己發(fā)癢的手:敢問你是什么文憑? 我啊。林長風(fēng)不好意思摸摸臉,訕笑,現(xiàn)代社會讀書太麻煩了,要讀好幾年呢,所以我沒有這時代文憑,不過我可是月老的 吃蛋糕吧你!黎言歸忍無可忍,插起面前蛋糕塞進林長風(fēng)喋喋不休的嘴中,讓他閉嘴。 黎言歸發(fā)現(xiàn)了,就算自己想要融入進去,身體本能還是告訴他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忍了,大不了辭職走人。他們是白癡,他不是,但是搭理他們的自己更像白癡。 去他媽的高日薪!去他媽的奇怪店員!還有這個說要見他的神秘老板! 黎言歸氣勢洶洶站起來往外走,林長風(fēng)艱難咽下口中蛋糕,伸長了手要留人,結(jié)果一開口就是大大的一聲飽嗝。 嗝的黎言歸拳頭邦硬。 不能回頭,回頭就想揍人! 黎言歸推開大門,一陣涼爽清風(fēng)帶著一瓣桃花落到他眼睫上,輕微麻癢讓他眨了眨眼睛,也就是這一瞬間的事,桃花樹下已經(jīng)出現(xiàn)個男人。 氤氳粉色光芒中,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白襯衫,松松系著扣子的領(lǐng)口微敞,如上好瓷器般的鎖骨一覽無遺。修長脖頸之上,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漂亮到雌雄莫辨,一眼看過去就是冷漠到最好不要扯上關(guān)系的那種人,令人不敢靠近。 黎言歸在這樣的美貌沖擊中短暫的沉浸了十幾秒,心臟似乎跟著驟停,而后視線落在男人手中握著的碩大水管上,畫面太獵奇,剛才突然出現(xiàn)的心動被他瞬間摁死在胸腔中。 水管中的水嘩嘩澆在桃樹上,男人腦袋微偏,那雙墨深雙眸中倒映著飄落的桃花瓣,此刻又多了一個黎言歸。 他沒什么情緒看過來的視線,帶著漠然口吻問道:你就是新來的那個小妖? 黎言歸莫名有些緊張:我就是新來的兼職。 聽蘇離月說你把他們本體都猜出來了,這點令我覺得十分有意思。男人不緊不慢澆著水,慢條斯理道,你不妨也來猜猜我。 黎言歸:嗯??? 有意思。男人上下打量了番黎言歸,意味深長道,你是第一個我看不出本體是誰的小妖。 喜歡說胡話的林長風(fēng),愛找男大學(xué)生談戀愛的蛇精病白素,超級自信又自戀的蘇離月,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看著高貴神秘實際愛裝深沉cos大佬的老板 搞半天原來一屋子的人都是神經(jīng)病! 黎言歸面無表情關(guān)上門,站在咖啡店里面,一臉吃屎的表情看向林長風(fēng):你們老板也入戲這么深的嗎? 你怎么把老板關(guān)在外面?這可是給我們發(fā)工資的爸爸。林長風(fēng)抹掉唇邊最后一點奶油,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打開門,同時朝那群貓大聲吼道,鳳老板都來了,你們還在睡!趕緊把皮給我脫下來疊好放在一邊,一個個排排站好,準備敬禮! 隨著大門再次打開,夾雜著夜晚微熱的涼風(fēng)第二次撲了黎言歸滿臉,他眼角余光瞥到剛才還趴在四處睡覺的貓那處區(qū)域,從震驚到石化只花了一秒。 只見那群貓一個個如同脫衣服一般,把那身昂貴皮毛迅速脫下,露出千奇百怪的本體,和平時能不動就絕對睡覺的懶惰完全不同,這會兒的他們就像一陣風(fēng),動作迅速又有條不紊疊好脫下來的貓皮,整齊劃一站成一排,熟練的令人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