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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風下意識揮臂擋開,捏在指尖的紙張突然竄起熊熊火焰,濁氣仿佛是它的燃料,瞬間便將裹在其中的林長風吞噬殆盡! 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再做夢,黎言歸回到咖啡店趴桌上睡午覺時,又再次夢見自己腦袋開花。 只是這一次經歷有那么一點不同,他甚至還夢見自己垂暮時候的容顏,整個人頭發(fā)掉完,光禿禿的腦袋上只剩幾根掙扎不掉的白發(fā)迎風飛舞,他身上皮膚滿是褶子,宛如老樹皮一般,薄薄一層貼著他骨頭。 黎言歸沒有被嚇醒,但是他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桌上有幾滴可疑水珠,合理懷疑是被自己太丑的樣子嚇出的眼淚。 抽出紙巾,黎言歸面無表情擦干桌子,放置在一旁的電腦突然無聲打開,不知名網站中的不知名直播,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男人手持鋒利手術刀,朝著鏡頭晃了晃,仿佛在說你好。 黎言歸一時愣住,幾秒之后他暴躁的拖過電腦。 他堂堂一個渝大高材生,居然能被一個臉都看不到的家伙入侵電腦?! 幾行代碼利落輸進去,黎言歸敲鍵盤的手一頓,眼睜睜看著他們毫無預兆的消失,屏幕再次回到剛才的直播上。 鏡頭突然往下。黎言歸一聲鳳蕪卡在喉嚨中,半道轉化為充滿驚訝的三個字:林長風?! 黎言歸不是大呼小叫的人,一聲驚叫讓昏昏欲睡的白素和蘇離月都投來奇怪目光,兩人迅速來到他身邊。 這是玩什么?蘇離月摸著下巴疑惑。 醫(yī)生和病人的cosplay?白素說道。 黎言歸表情一言難盡:你們一點都不擔心他? 林長風可是不省人事的躺在那堪稱破爛又骯臟的桌子上待宰呢。 蘇離月?lián)]揮手:雖說他不是妖,但也不是普通人,死不了。 黎言歸沒辦法做到他們那么淡定:你們看不出來他現(xiàn)在很危險? 只要不是瞎子,其實都看得出,但是白素和蘇離月兩人這時候卻像是失了智,根本不在意,甚至還當著黎言歸的面討論起晚上吃什么。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從吃完那頓火鍋出來之后,黎言歸就覺得不對勁了。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從玄鏡來過之后,好像就開始不對勁起來了。 黎言歸的直覺向來不會出錯,他面色冷峻的看了眼電腦屏幕,推開眼前兩人往樓上走,卻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一直在原地打轉,仿佛遭遇鬼打墻。 神奇的是黎言歸一點都不害怕,他甚至還能非常冷靜的回到樓下,在白素和蘇離月兩人逐漸模糊的大笑臉龐中拉過電腦,再次看著那個戴上面具的男人用拿著手術刀的手沖他招手。 這一次,他說話了,聲音是黎言歸非常熟悉又迫切想要聽到的聲音。 我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等周末了修這幾章。 第70章 屬于鳳蕪的聲音從電腦中傳來,透過屏幕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電流,音質聽起來奇怪又詭異,讓黎言歸心頭一驚,雞皮疙瘩一下落滿手臂。 他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看著戴上面具的鳳蕪手起刀落,鋒利刀刃如切豆腐般輕松沒入林長風身體,劃下深深一道傷口,止不住的鮮血從他胸膛傾瀉,順著桌子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很快匯聚成一灘不規(guī)則血洼。 而鳳蕪好像沒有感情的開膛手機器,在原有的傷口上又橫向劃下一刀,修長五指伸進血rou中似乎在摸索著什么,他動作微頓,似乎是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了,唇角勾起一抹血腥又邪惡的笑意,在黎言歸驚懼的視線中,一顆瑩白光潔到宛如琉璃珠子的東西被他掏出來。 鮮血如小溪流般順著鳳蕪手指緩緩下淌,而那珠子上面卻沒有任何血跡,仿佛憑空出現(xiàn)一般。 黎言歸被眼前極具沖擊力的一幕嚇的瞳孔皺縮,一聲怒吼:鳳蕪! 隨著聲音從喉口瀉出,黎言歸感覺眼前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本是站在他身邊激烈討論吃食的白素和蘇離月不知為何突然越來越遠。 明明他們只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中間卻好似隔開幾十米,且越來越遠,漸漸的連聲音都不再清晰,身影模糊。 遙遠的他們朝著黎言歸投來冷漠旁觀的視線,刺的黎言歸頭皮都要炸裂開來。 他撐著桌子站起來,目不轉睛看著電腦中的鳳蕪,他好似察覺到了這要吃人一般的視線,緊跟著抬起頭,沖黎言歸笑笑,緩緩取下臉上面具。 鳳蕪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就這么真切又實在的引入黎言歸瞳孔,他感覺自己呼吸都跟著發(fā)緊。 下一秒,手術刀被鳳蕪彈飛,直線朝著黎言歸射來! 尖銳刀尖從屏幕中跑出來,速度快到黎言歸根本來不及閉上雙眼和逃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尖刺入自己雙眸,耳邊甚至響起刀刃扎破眼球的噗呲聲。 黎言歸從噩夢中驚醒,過于真實和血腥的夢境讓黎言歸呼吸急促,額頭上掛滿汗珠,粘濕頭發(fā)。 你怎么回事?空調那么足都能出一身汗。蘇離月不知何時來到黎言歸身邊,奇怪道,做什么噩夢了嗎? 關于做夢,黎言歸有一個誰都不知道的特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