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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嗎?我認(rèn)識他。賀晏臻卻道,在你家上課還是去他家?到時候告訴我一聲,這小子不服管,我給你看著他。 何意:你們認(rèn)識? 認(rèn)識。賀晏臻道,小屁孩而已。 何意放心了一些:我先去看看,不行再找你幫忙。 隔天中午,米忠軍帶何意一塊到了王家。何意被留在客廳跟王越交流,米忠軍則跟王董出門辦事去了。 何意來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跟王越套近乎的準(zhǔn)備,但他沒想到的是,米忠軍跟王董關(guān)系不錯,王越卻完全瞧不上他。 何意在王家被晾了兩個小時。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王越都只翹著腿玩手機(jī)游戲,看都不看他一眼。 兩個小時后,何意掐著表自覺離開。隔天中午,又按時到來。 如此接連四天,等第五天的時候,玩游戲的王越才終于忍不住,對何意說出了第一句話:你有病啊! 何意抬眼安靜地看著他,未等回答,就聽王越道:你以后別來了,我看見你就煩。你要是再敢進(jìn)我家門,就別怪我不客氣。 何意不由問:你能怎么不客氣? 你可以試試。王越在沙發(fā)上翻了個身,露出扎滿耳釘?shù)挠叶?,嗤笑一聲,不信就去問問你弟?/br> 何意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的弟弟是米輅。 暑假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月,這樣循序漸進(jìn)的計劃顯然不太現(xiàn)實。王越是十足的被慣壞的富二代做派,何意不禁有些委頓,猶豫著是求助賀晏臻,還是告訴米忠軍。 周末時,米忠軍回家吃飯,何意決定先告訴他。 王越這孩子很好,就是任性了些,聰明孩子難免會叛逆。米忠軍笑著點評兩句,過了會兒道,你王叔叔想過送他去加拿大。 何意極少跟米忠軍如此心平氣和地聊天,等吃完飯,他才突然明白了米忠軍的言外之意王越以后自有其他出路,你只管做做樣子,也不必真為人家的成績cao心。 何意為自己感到可笑,米忠軍讓自己去陪太子讀書,無非是為了繼續(xù)搞好兩家關(guān)系。God提供的消息果然可靠,可何意卻拿不準(zhǔn),自己被人利用半天后,能否如愿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他下周還要去王家受難,此時心緒復(fù)雜,又不想看見米輅和孫雪柔,于是向米忠軍提出他這兩天不回家住。 米忠軍對此不置可否,只道:你學(xué)習(xí)不錯,這是優(yōu)點。但書讀多了未免為人呆板,處事稚嫩,容易被書里的大道理所左右。你現(xiàn)在也成年了吧說罷自己在椅子上掐指算了算,合計著何意的年紀(jì)。 何意心頭冷笑,提醒他:我比米輅大一歲。 米忠軍抬了抬眉,似乎有些困惑,我知道你倆差一歲。但奉城初中是四年制,這邊是三年。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大一? 可何意是在念大二? 何意的表情終是裂開了一條縫隙。他很想要出言譏諷兩句,但最后卻又忍住了。 我初中跳過一級,那兩年你沒問,應(yīng)該不知道。何意自嘲地笑笑,米院長,您先忙著,我不打擾了。 米忠軍: 米忠軍心里微怔,前妻去世后的第二年,他便被調(diào)到了北城。當(dāng)時他初來乍到,疲于應(yīng)付各處關(guān)系,孫雪柔時常跟他哭鬧抱怨,嫌他沒有時間陪伴他們母子,米忠軍心里不耐煩,便扔錢給他們娘倆,讓他們隨便到哪兒玩,不要來煩他。 他那時的確是忘記了遠(yuǎn)在奉城的何意。 米老太太又一向支持兒子的事業(yè),偶爾母子倆打電話,米老太太也會說家里不用cao心,反正就那樣。 就哪樣? 米忠軍沒問過,也懶得想。那兩年里,沒有人提過何意的名字。直到后來何意自己悶不吭聲改了姓,老太太才大驚失色地告訴了米忠軍。 米忠軍勃然大怒,當(dāng)天便趕回了北城,要將不孝子打死。 然而重點高中的老師卻不是吃素的,教導(dǎo)主任和何意的班主任將他拉到了辦公室里。校長親自出面,跟米忠軍談了談。 米忠軍堅決不能接受何意改姓,他就是把何意逼死也得讓何意把姓改回來,死了讓他進(jìn)米家的墳。 那校長面色不變,只是問他:人之異于禽獸者幾希? 只有獸類的所有舉動才是為了繁衍后代,人之所以是人,正因其有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之心。 教導(dǎo)主任則更為直白,問米忠軍這兩年可曾見過何意?何意生病時他探望過?何意拿獎的時候他恭喜過?可給何意開過家長會?倘若都沒有,那他這個父親的存在,只是為了盯著兒子是不是姓米? 知識分子的隱晦和直白讓米忠軍的氣焰稍稍收斂。但最后打消他念頭的是班主任的兩句話。 家和萬事興,何意這孩子很容易鉆牛角尖,米院長仕途正順,如果把孩子逼成仇人,讓他有了魚死網(wǎng)破的念頭,豈不是得不償失? 米忠軍當(dāng)時內(nèi)心一凜,便想到了大師的那句長子是化骨龍。他一琢磨,心想何意如今改姓何,在風(fēng)水上就于我無礙了吧?莫非這正好是化解之道? 但是那句逼成仇人的話,也讓米忠軍內(nèi)心有點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