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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爸媽平常也在家,怎么讓您給輔導(dǎo)? 王老爺子也不知道,他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上個月,我正睡著,莫名其妙就被一堆課本砸頭上。 醒來一看,見課本上都是我家乖孫的名字,想著應(yīng)該是他不知道怎么做作業(yè),所以晚上就來給他補補課。 說著,王老爺子挺挺胸膛:你也知道,我以前當老師的。 所以這就是職業(yè)病犯了。 祁飛星眨眨眼睛,和解頤面面相覷,都有些哭笑不得。 隨后祁飛星想起自己路過老爺子房間,看到的那些紙灰,然后把視線轉(zhuǎn)向小胖子,問:那些書,是你燒的? 小胖子猶猶豫豫的,又在老爺子巴掌的威脅下,點頭哭泣:嗚嗚嗚,是我燒的爺爺別打我! 得了,這下破案了。 祁飛星看了一眼小胖子,這家伙是附近遠近聞名的小霸王,不喜歡上學(xué),肯定也不喜歡做作業(yè)。 可能哪天看到家里在給爺爺燒東西,于是起了壞心眼,把課本和作業(yè)都燒了。 原以為能解放,沒想到被爺爺追到夢里,被迫上了一個月的晚自習(xí)。 祁飛星努力憋笑,又問:那老爺子你周六周日怎么沒上課? 王老爺子理所應(yīng)當?shù)溃壕褪穷^驢也不能全年無休吧,我當老師,當然也要周末雙休。 況且這臭小子太欠罵,罵了五天嘴皮子痛,星期天休息一下。 原來如此,祁飛星豎了個大拇指。 他把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情況都說了一些,隨后叮囑:教導(dǎo)孩子沒問題,但您得注意點別嚇太狠,這小胖子平常都不敢回家了。 爺爺是家里地縛靈,離家就不會見到,這樣一來,小胖子可不就寧愿賴在學(xué)校里,也不愿回來么? 老爺子一聽,又氣不打一出來,在夢里追著孫子揍。 你個臭小子,不學(xué)好,還不愿意回家! 你給我站住,別跑! 嗚嗚嗚爺爺別打了,我錯了! 家務(wù)事,這就不歸祁飛星管了,他問過老爺子,人家這是投胎等待的途中,合法滯留人間。 什么時候輪到他投胎了,祁飛星再來接人就是。 跟解頤使了個顏色,祁飛星道:走吧。 看了個樂呵,也算不虛此行。 從王家出來,祁飛星又拉著解頤到空地上掃蕩鬼怪,美其名曰:來都來了。 反正現(xiàn)在也沒過多久,回去的話,指不定身體都還沒消完食,這樣多難受。 祁飛星推推解頤,把他推進勾魂索的圈內(nèi),道:我要解除封印了。 說完,法訣變換,好幾天沒張口的小八,忽然醒了過來。 大人,附近有一個鬼怪單位正在快速跑來,小八鑒定危險等級報表。 快跑啊啊啊啊啊──! 小八尖叫著,差點沒把祁飛星耳鼓震碎,他立馬捂住耳朵,說:有這么厲害? 他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滿臉來就來的表情:來一個我揍一個。 像是要回應(yīng)祁飛星的囂張,他話剛說完,平地忽然就起了風(fēng)。 這風(fēng)來的怪異,十二月錦川雖然下不了雪,但要是一陣風(fēng)吹過來,還是能冷得人牙關(guān)戰(zhàn)戰(zhàn),祁飛星摸摸手臂,慶幸:還好離魂了。 不然這風(fēng)得把他吹死。 四周陰氣匯聚,近乎形成了龍卷風(fēng),祁飛星站在風(fēng)暴之外八風(fēng)不動。 這么大陣仗,好像真是個硬茬。祁飛星轉(zhuǎn)頭再次叮囑解頤:你不要動哦。 勾魂索這時候稍稍抬起頭來,祁飛星撇過去一眼,再回頭的時候眼前忽然落下一扇熟悉的鬼門。 漆黑的大門前垂著兩枚銅環(huán),隨著陰氣飆升,現(xiàn)場煙霧繚繞,然后門開了,霧氣翻涌間,從里邊踏出個黑影。 黑影背光,一步一步直到完全踏出鬼門,等到鬼門關(guān)閉消失之后,祁飛星才瞇起眼睛,看清來人。 玄衫官帽,面容溫潤 祁飛星深吸一口氣:陸觀棋? 眼前這人陰氣重重,但又包裹著一股金光,身上穿的像哪朝哪代的官服,雖然有些不一樣了,但分明就是祁飛星之前在信封中,見到的陸觀棋。 奇了怪了,他問:你沒魂飛魄散? 這話說的有點冒昧,況且現(xiàn)在的陸觀棋看起來像是地府的人,身份似乎不一般。 好在陸觀棋生前死后都性格平和,他沒開口,但仍然有聲音傳來:陸觀棋乃是陽世俗名,魂歸地府后,我現(xiàn)在是地府第十殿,輪回司之主轉(zhuǎn)輪王。 轉(zhuǎn)輪王,是地府負責(zé)將魂魄功過一一論述后,據(jù)此發(fā)配地獄或者投胎事宜的閻王,屬于十殿閻王之一。 沒想到那個在魘中連話都說不了的啞巴,竟然是閻王。 祁飛星十分意外,他由己及人,猜測:你也是返聘? 轉(zhuǎn)輪王頓了頓,說:不是,我是轉(zhuǎn)世歷劫。 情劫?祁飛星根據(jù)電視套路來猜。 是生死劫。轉(zhuǎn)輪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