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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許嘉遠(yuǎn)制止了他,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差點殺了人。 后來徐濤很生氣跟他說殺人要償命,他想如果余束白真的死了,他愿意去給他償命。 那個時候,他并不在意自己能活多久,甚至覺得跟余束白一起死也挺不錯。 傅柏樺的確差一點就逼瘋了他。 那個老家伙總覺得余束白是他的軟肋,是他的死xue,其實不全對。 他愛的人,既是他的死xue,也是他的盔甲。 因為余束白,他才一步步從懸崖邊上走回去,回到正常人的世界。 如果沒有遇到余束白的話,他肯定早就已經(jīng)徹底瘋掉了。 傅聞笙看著面前的人,不自覺笑了一下。 這場比賽沒有觀眾,沒有裁判,只有他們兩個人。 余束白率先出拳,傅聞笙側(cè)身避開,但是并未回?fù)簟?/br> 他其實已經(jīng)很多年沒跟別人打過架了,上一次跟人動手還是在傅家老宅。 余束白沒有因為他的避讓而停止攻擊,每一次出招都很果決。 傅聞笙不停地閃避,躲不開的時候就用四肢格擋,對方大概是用了十足的力,只是擋一下,都能震得他手臂發(fā)麻。 他不知道余束白什么時候?qū)W的自由搏擊,還打得這么好,而且始終踩在規(guī)則之內(nèi),顯然是有過不少實戰(zhàn)經(jīng)驗。 他真的很想知道余束白這幾年是怎么過的,可余束白完全不給他機(jī)會過問。 可能是因為他的注意力不夠集中,這次他沒能躲開,被一拳打中了太陽xue。 雖然有護(hù)具保護(hù)著,但他還是感覺有點頭暈。 他扶著護(hù)欄站穩(wěn),險險避開余束白的攻擊,但還是沒有回?fù)簟?/br> 于是這場搏斗幾乎變成了單方面的毆打,傅聞笙受的傷越來越多,躲閃的動作也越來越遲緩,最后他只是護(hù)著要害,任由余束白發(fā)泄對他的恨意。 意識變得有些模糊的時候,他忽然死死抱住了余束白的腰,比過去任何一次抱得都要緊。 拳頭砸在他身上,但他始終沒有松手。 他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夢到他跟余束白沒有分開。 余束白答辯完的第二天,他推著余靜嵐,余靜嵐懷里抱著買給余束白的花,他們一起去陪余束白拍畢業(yè)照。 拍完照之后,他跟去余束白家里蹭飯,余束白做飯的時候他想去幫忙,但是被余靜嵐攔下了。 他看著余束白一個人在廚房里忙活,怎么都坐不住。 余靜嵐見他這副樣子,忽然笑了起來,然后很小聲地問他是不是在跟余束白談戀愛。 他連忙搖頭,無論如何都不敢承認(rèn)。 余靜嵐笑著拍了拍他的手,眼里滿是溫柔和慈愛,好像早就已經(jīng)洞悉了一切。 傅聞笙睜開眼,耳畔是儀器的滴滴聲,眼前是醫(yī)院潔白的天花板。 夢里的一切消散得干干凈凈,他看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終于想通了一件事。 他跟余束白在余靜嵐面前的確沒有過越線的親密舉動,他們倆一直小心地守著那個秘密,以為只要沒有親密接觸,余靜嵐就不會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真正關(guān)系。 可是他忘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算不跟對方親密接觸,也處處都能看出來破綻。 顧庭云那天只是跟他們打了個照面,就篤定他跟余束白是在談戀愛,還說他看余束白的眼神肯定是愛慘了對方。 更何況余靜嵐已經(jīng)跟他們相處了兩年,又怎么會完全察覺不到異常。 余靜嵐那天跟他說的那番話,應(yīng)該不是在詐他。 他還記得余靜嵐當(dāng)時的眼神,有對他的審視,也有猶豫,但最后她說讓他好好照顧余束白的時候,明明是信任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對他的期待。 或許余靜嵐是想先確認(rèn)一下他對余束白的心意,想知道他們是真的只想跟彼此在一起,還是一時沖動談了個戀愛,所以才沒有直接跟余束白挑明,而是先跟他談了談。 那天他從醫(yī)院出去的時候,應(yīng)該跟余束白打電話分享這個好消息的。 但是他怕打擾余束白答辯,而且他更想當(dāng)面告訴余束白,這樣就能看到余束白放松地笑起來的樣子。 而且他當(dāng)時要去談一個很重要的合作,沒能多陪余靜嵐一會兒。 如果他當(dāng)時第一時間給余束白打電話分享,或者多陪陪余靜嵐,大概也就不會有后來那么多誤會。 余靜嵐出事之前接到的那通電話,他必須要查清楚到底是誰打過去的。 宋宇航實在太久沒見到過余束白了,所以見面的時候有些激動,沒忍住沖過去想跟余束白來個擁抱。 但是余束白后退一步避開了,有些疏離地看著對方說:好久不見,怎么瘦了這么多? 他印象里的宋宇航還是當(dāng)年那個有一點胖的大男孩,可是現(xiàn)在,面前的人瘦得下巴都尖了,五官也變得立體了很多,身材也很單薄。 宋宇航遺憾地收回胳膊,抓了抓腦袋上的小卷毛,憂傷地嘆了口氣:學(xué)醫(yī)讓人憔悴,沒有禿頂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他當(dāng)年報的是臨床八年,剛好今年畢業(yè)。 看著余束白一副職場精英的樣子,他又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們都升職加薪步步高升了,只有我還要頭禿畢業(yè)論文。 余束白笑了一下,先進(jìn)去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