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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當然知道易岕這話是借口,就兩個多小時的路程,閉一下眼就過去了,好好的頭等艙不坐,卻來經(jīng)濟艙,目的不言而喻 ,只是他沒有開口戳穿,到現(xiàn)在為之,對于易岕的告白,他還是有些不知所措,腦子還是處于一種混亂的狀態(tài)。 余舟假裝假寐小憩一會,最后卻真的睡了過去,醒來時,身上還多了一件外套,窗口的窗簾也拉了下來,遮擋住外面刺眼的光芒。 下飛機時,余舟拿著外套還給易岕時,看著眼前每一個細節(jié)都溫柔至極的男人,欲言又止,但偏偏易岕卻把這一切當成理所當然。 他還能再相信他一次嗎。 走吧,我送你過去。一輛車停在了兩人身前,易岕自然地打開車門,伸手打算幫余舟拎起背包。 見余舟又要開口拒絕,易岕道:這里飛機場偏,不好打車,晚上天氣太冷,天氣預(yù)報說一會還有雨,過兩天你還得繼續(xù)參加節(jié)目,別感冒了。 我又沒有那么柔弱。余舟下巴縮在高領(lǐng)毛衣里,小聲地嘟囔著道。 司機也是個好客的人,搖下車窗:你就聽小岕的吧,趕緊上來吧,這風已經(jīng)都刮起來,再過幾分鐘就下雨了,大晚上的,又下雨,沒有回程路的出租車可不好叫。 余舟最終還是跟易岕上了車,那麻煩叔叔了。 不麻煩不麻煩,多踩幾腳油門的事情,而且我缺個路上能陪我聊天的人呢。司機擺了擺手,等兩人上了車,腳踩油門,車子沖了出去。 車子剛開不久,細細的雨就飄了起來,雨剛下不久,車窗都搖了起來,有些悶,余舟便把口罩摘了下來透透氣。 司機見狀,瞥了一眼后視鏡子的余舟,紅唇齒白的,不免夸贊道:哎呀,不愧是小岕認識的朋友,和小岕一樣長得是個頂個的好看。 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夸好看了,但被易岕的長輩夸,總感覺好像不太一樣,余舟理了理被帽子弄亂的頭發(fā)。 不過還是太瘦了,要多吃點,不要為了上鏡耽擱了身體啊, 司機的聲音落下,易岕的目光也看了過去,回到車里,余舟已經(jīng)把外套脫下,毛衣的領(lǐng)子也翻卷下來,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 張叔說得沒錯,確實還得好好養(yǎng)。 余舟聞聲,抬眼瞪了他一眼,這又關(guān)你什么事,而且他只是體質(zhì)吃不胖。 舟舟和小岕認識多久了?司機明顯是個話嘮,剛嘮叨完,便又繼續(xù)問。 三年多了吧。余舟瞅了易岕一眼,答道。 哎,那挺久了,很少見到小岕主動邀請別人上車的,小岕性子就悶,脾氣還很倔,你能和他相處成朋友那么久,也難為你了。司機道。 沒有沒有,易前輩很友好的,從大學開始就一直在照顧我了。余舟說,除了一開始見面有些冷,其他的時候,易岕確實都對自己挺溫柔的。 會照顧人了?倒是個稀奇事咧,他小時候可從來不會主動和別人說話的,剛被接到他外婆這里,整天板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理人,可兇了,我記得有個小女娃想和他說話,被他瞪了一眼,把別人給弄哭了司機像是如數(shù)珍家,開始講起了易岕小時候的事情。 余舟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提起易岕的過去,像是聽到什么新奇的事情,身體微微往前傾了些。 一旁的易岕見此,原本存在一點被別人抖落小時候丑事的不悅心情沖淡了許多,看著余舟昏暗中亮起的眼睛,他勾起唇低下頭,在余舟耳邊小聲道:想知道我小時候的事情,其實可以直接來問我。 耳邊陡然傳來一絲絲的熱意,余舟被嚇了一跳,背脊都坐直了,當著當事人的面,聽八卦好像不太好 ,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 我就隨便聽聽。余舟雙腿并攏,雙手端放在腿上道。 嗯,你也可以隨便問問我。 余舟聞聲,側(cè)眸,正好看到易岕低頭微笑專注地看著他,隨即慌忙移開了目光,什么嘛,又用這些曖昧的目光看他。 駕駛座位上的司機絮絮叨叨了一會,聲音停頓了一會,手機鈴聲響起,接了個電話,過了一會,不好意思地看向余舟兩人,小岕 ,你們現(xiàn)在急著走嗎? 張叔,怎么了?易岕問。 游寧在酒吧喝醉了,謝先生讓我順道去把他接回來。 謝前輩?余舟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易岕。 易岕擰緊了眉毛,嗯了一聲。 余舟忽然有點后悔上車了,因為每次遇到謝游寧,準會有麻煩,他還是沒有辦法應(yīng)付像謝游寧這樣的人。 沒等他思考等多久,車子就停在了一個酒吧面前,余舟再次看到謝游寧時,就被謝游寧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謝游寧倒是沒有醉,著裝也還是以前的風格,妝容也很艷,只是再厚重的妝容都遮不住他額頭上的傷疤,應(yīng)該是用什么東西砸到了,隱約之中還看到了一絲的血跡,謝游寧剛走過來沒有打傘,額頭的碎發(fā)都淋濕了,顯得尤為狼狽。 演員不是很注重自己的臉嗎,怎么謝游寧就這么放任這個傷口不管。 謝游寧坐到副駕駛上,用手將額頭的濕頭發(fā)捋到頭背上,看向后座的易岕,我爸跟我說你回來了,我還以為是為了騙我回去的借口,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