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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咬緊了下唇,又是家庭不和,可他的那么好的一個人,雖然不太會善于言辭,但卻總是事無巨細(xì)地把自己寵在手心里,為什么偏偏就他的父親換上了癌癥。 挺好的。余舟低聲喃喃道:你也是圓夢了。 蘇宏齊注意到了一旁的易岕兩人,易岕兩人沒有戴口罩,蘇宏齊也認(rèn)了出來問道:他是大明星易岕嗎? 余舟點了點頭。 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我很喜歡你了,聽說你當(dāng)年為了唱歌,離家出走了? 是有這個事。易岕冷淡回道,目光一直在注意余舟的情緒。 我也要向你一樣,干出自己一份事業(yè)。 天天玩游戲,就你還能干出什么大事業(yè)。青年身后的一對父母冷著臉,橫著眉走了過來。 哎呦,這不是大明星,余舟嘛。婦人看到余舟那一刻,提了提嗓子,聲音都尖了一些。 余舟的臉色難看了一些,他攥緊拳頭,咬緊了牙關(guān),但片刻后他深呼吸一口氣,松了拳頭,阿姨叔叔好。 好什么好,蘇宏齊的父母徑直走了過來,把余舟推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你父親都把我兒子害成什么樣子了,怎么可能好的了。 易岕伸手扶了扶踉蹌的余舟,聽到蘇宏齊父母尖酸刻薄的話,臉色也是黑了下來,眼神發(fā)冷地看著兩人。 蘇宏齊的父母被易岕這一眼盯著,心底莫名地抖了一下,但隨即想到理在自己這邊,底氣又足了一些,嗓子又往上提了提,廢話我也不多說,我知道你當(dāng)了明星,我們要的不多,每個月給我們的兒子兩萬錢,這兩萬塊錢算是我的兒子的生活費(fèi)。 媽,你說什么呢,蘇宏齊急了,舟舟哥哥年紀(jì)跟我一樣,才二十歲,哪里來那么多錢。 你也才二十歲!二十歲就截肢裝上了假肢,你以后的生活怎么辦,工作工作找不到,以后連個姑娘都看不上你。 我現(xiàn)在不是有工作嗎,等我贏了比賽,生活總會好的。 打游戲能打一輩子嗎?你給我坐好閉嘴。婦人臉上的皺紋都擰在了一起,把人按到座位上,撩起蘇宏齊的小腿,露出了里面的機(jī)械腿; 他我也不多說什么,你自己看看,要不是當(dāng)年你父親撞到我兒子,我兒子現(xiàn)在也不用連找個工作都難,只能去坐著打游戲,想必你也不會忍心,看著他以后生活凄苦的樣子。 余舟忽然笑了,當(dāng)初他的確是看著青年雙腿截肢,于心不忍才愿意出錢給他治病安上假肢,但沒想到現(xiàn)在兩人,還在伸手要錢,可他的父親明明也是受害人,如果沒有青年沖出馬路,也不會撞到腦袋,導(dǎo)致病情的惡化,甚至當(dāng)聽說蘇宏齊的小腿截肢,知道自己癌癥晚期,還讓他把治療的錢留給蘇宏齊,明明那么好的一個人,這兩個人憑什么還要拿他的爸爸威脅。 他閉了閉眼,從胸腔里呼除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看向一旁的蘇宏齊蘇宏齊,宏齊,你先出去。 憑什么要我兒子出去,有什么話不能在直說的。婦人聲音拔高了道。 余舟冷呵一聲,也行,讓你的兒子也聽聽他的父母當(dāng)年做了什么。 他拽緊了拳頭,阿姨,你夜深人靜的時候,能不能摸摸你自己的良心,當(dāng)年出車禍的時候,我也才十八歲,比你兒子大不了幾個月,我父親還在病床上手術(shù),你們就來到醫(yī)院里,鬧著要錢,不讓我父親手術(shù),還直言鬧到學(xué)校,導(dǎo)致我學(xué)也退了,我那時候才十八歲啊,東拼西湊,退學(xué)掙錢給你兒子治療,阿姨叔叔,你們怎么忍心? 站在余舟身后扶著他的易岕,雖然已經(jīng)是第二次聽余舟說當(dāng)年的事情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心疼,若是當(dāng)年他追到余舟的家里,他是不是不會有那么苦。 蘇宏齊也是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母,爸媽,你們當(dāng)初怎么還做了這樣事情! 你閉嘴,不這樣做,哪里來的錢給你手術(shù),蘇宏齊父母被余舟這一反問,心里有些虛,連眼神都不敢看人,反正你再怎么說,也不能抹掉你父親導(dǎo)致我兒子殘廢的這件事,父債子還。 你弄清楚了,我爸也是受害者,是你兒子沖到馬路,導(dǎo)致車禍的,明明是你兒子的錯,這錢我不會再給。余舟沉聲道。 你敢不給,我就上網(wǎng)曝光你,蘇宏齊的父母也急了,他們上次也聽人說了,現(xiàn)在余舟當(dāng)明星了,肯定會特別注意自己的聲譽(yù),不敢跟他們撕破臉的。 隨你的便,余舟面無表情道,他對于進(jìn)娛樂圈的執(zhí)念沒有那么深,出不了道最多只是繼續(xù)干直播,只是他有些不甘心而已。 嘖,一直冷眼旁觀的謝游寧站了起來,怎么還是那么傻,他伸手摸推開余舟,走上前,回頭看易岕一眼,不想小朋友學(xué)壞,就捂住他的眼睛。 易岕抬眸撇了他一眼,不知道謝游寧這又打的什么注意,猶豫了下,他最終伸手捂住了余舟的耳朵和眼睛。 溫涼的十指蓋在眼簾上,余舟放緩了呼吸,心里剛才怨恨的情緒消散了許多, 我不是小孩了,不用擋我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