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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他自己也沒有映像。 清脆的兩聲巴掌聲過后,他終于回過神來,臉頰上又熱又疼,地面上有碎裂的瓷片,仔細(xì)坐倒在地上,手撐在一片碎渣上,而云紀(jì)文臉色蒼白,手臂上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看見路隱擋在云紀(jì)文身前,臉上的神情似乎冷得足以凍傷人。 剛才云紀(jì)文或許沒看清,但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騎到云紀(jì)文身上的時候明明沒有任何工具,白光過后,原本應(yīng)該在電視柜上的瓷瓶,竟然憑空岀現(xiàn)在他的手上! 他想起男人那天晚上的話,原來不酒后的胡言亂語,是而是酒后吐真言! 順著路隱的目光,路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上還有一塊瓷片,一片鮮紅和刺痛,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 他松手,瓷片掉落在地上,我我剛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對、對不起 他上前:我、我?guī)退謇?/br> 云紀(jì)文卻害怕似的閃進路隱懷里。 路隱扶起臉色蒼白的云紀(jì)文,側(cè)頭,聲音冰寒:不要過來你這樣的東西,就應(yīng)該關(guān)進研究所里。 路酒腳步一頓,覺得鼻子有些酸澀,眼睛里也是脹痛得厲害。 路隱曾經(jīng)告訴過他什么是研究所,里面的人都從事些什么研究,如果他被抓進去做活體實驗會變成什么樣。 他也曾經(jīng)為了保護他,向他的研究員叔叔撒謊。 可那個會保護他的人現(xiàn)在卻說,你這樣的東西,就應(yīng)該關(guān)進研究所里。 路酒突然打了個冷顫,他意識到眼前的人已經(jīng)不是那個會保護他的阿隱了,他真的會把他送去做活體實驗。 他嘴里喃喃著:你不是他他不會這樣對我的 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轉(zhuǎn)身上樓。 他要帶著孩子離開這個讓他無法呼吸的空間。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路隱的眸子微微顫了顫。 其實路酒和路菠蘿的衣服一直都是整理好的。 平時放在衣柜里的都是日常換洗的衣服,還有內(nèi)衣襪子甚的,都被歸置好放在一處布藝收納箱里。碎花格子田園風(fēng)格,算是路隱這座現(xiàn)代簡約工藝風(fēng)的別墅里細(xì)節(jié)處難得的一些亮色。 只是如今這些都沒了。這些朝夕相對的日子雖然于自己來說是彌足的珍貴,卻像是偷來的一般,終究要還回去。 自己和路菠蘿的東西一直都放在行李箱里,不過半個小時便收拾干凈了,一件件衣服被放進箱子,路酒最后按下行李箱的按扣。長嘆一口氣,長久抑在胸口的一片烏云這才算是散了。 路菠蘿,背上你的書包,我們該走了。 也不知自己因為什么松了這一口氣,路酒半蹲下身子,朝著路菠蘿擺擺手。 他不想讓路菠蘿看出他的異樣,所以臉上還帶著笑容,但眼底眉間卻是難掩的疲憊。 聽到他這話,路菠蘿明顯愣了愣,他知道爸爸有多喜歡這里,但他也明顯感受到了路酒身上發(fā)生的變化,所 以貼心地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背起自己的小書包,乖乖地?fù)Q下拖鞋,伸出一只小rou手捏住了行李箱的把手,站在路酒的身側(cè),一雙澄凈眼睛靜靜看著路酒的一舉一動。 第134章 130.路酒是他的室友 他們下樓的時候,路隱正在幫云紀(jì)文處理傷口。 路酒牽著路菠蘿一言不發(fā)地要走。 你要去哪?路隱語氣不好地開口。 我我要走了路酒盯著腳尖,不想對上路隱冰冷審視的目光。 你傷了人就想跑?路隱嗓音里夾雜著隱隱的怒意。 我不要把我送到研究所路酒眼里含著哀求:我保證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不會紿你們帶來傷害 聽見他說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路隱怔了怔,隨即冷著聲道:這么簡單就放你走,犯罪成本會不會太低了點? 路酒松開了拉著路菠蘿的手,走到他面前,依然低著頭沒有看他。 路隱的目光落在他的掌心處,那里有些泛白。 路酒為了不嚇著路菠蘿,特地去把手上刺入的碎瓷片和鮮血洗去了。 就在路隱以為他要像個犯錯的小學(xué)生一直在他面前罰站的時候,他突然抓起面前的一塊瓷片。 路隱幾乎是立刻意識到他想做什么,臉色驟然一變,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卻來不及。 路酒抓著瓷片在胳膊上狠狠劃了下去,一眼就可以看出傷口比云紀(jì)文的深得多,他虛弱地對路隱笑了笑:這樣可以了嗎? 路菠蘿瞬間撲上來,凄厲地喊:爸爸!! 路酒安慰著路菠蘿:爸爸沒事,我們走吧。 路隱沒想到他會這么決絕,看著他疲憊的眉眼,腦子里撕扯般的疼痛,臉色難看,脫口而出:站住! 路酒卻頭也不回地牽著路菠蘿離開了。 路隱想提腿追上,卻被云紀(jì)文拉住:阿隱,你要干什么?! 他這才如夢方醒,自己竟然想要去留住一個滿嘴謊言的騙子。 阿隱,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