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隱婚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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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jiejie,買一束花吧?!笔悄莻€巨坑的一百五一束的學(xué)生賣家。 “謝謝啊,我們沒錢?!毙燧p抽著嘴角回。 “窮鬼?!睂W(xué)生癟了癟嘴走開了,很明顯這對不是他的目標(biāo)客戶。 “這邊上有一家診所的,我?guī)е阕??!毙燧p轉(zhuǎn)過頭看向顧明衍,額頭上有些細(xì)密的汗,她看著有些心疼。 只能這樣,徐輕伸手?jǐn)v著他,可以感覺到男人刻意收攏的力道。 “噯,你以前生病都是怎么樣的?” “什么生???” “誰帶你去醫(yī)院呢?” 他呼吸聲有點(diǎn)沉,估計(jì)已經(jīng)分辨不了她的話了,徐輕想,住在那樣偏僻的屋子里,常接觸的只有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孩,他們都需要他來照顧,那他就沒有生病的時候嗎。 那以后她是不是可以多關(guān)心他一點(diǎn)呢? “你是不是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你老公的啊???”診所內(nèi),穿著白大褂戴口罩的診所醫(yī)生走出隔離簾就沖徐輕破口罵道,說得徐輕像只鵪鶉似的唯唯諾諾,根本不敢說話。 “他這個多久沒好好睡覺,眼睛里全是紅血絲。”診所醫(yī)生皺著眉朝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上回就見過像你這樣的小姑娘,一個家全讓他老公打三份工去撐,自己干干凈凈漂漂亮亮,不要臉!” “我沒有啊……”徐輕整個人縮在一起。 “沒有沒有,我就是說你這樣的小姑娘不適合當(dāng)老婆,還有上上次那個,整個就狐貍——” “真的沒有?!毙燧p抬手捂住耳朵,選擇性過濾這個年邁大叔的話,一邊捂耳朵一邊慢慢往里面挪,隔著簾子悄悄看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好像這樣才能稍微安心一點(diǎn)。 昨天晚上他確實(shí)睡在沙發(fā),徐輕醒來之后看到他蜷在上面,被子都沒有蓋,眉頭沒有舒展,一碰額頭還是guntang的,把徐輕整個人嚇了一跳,連忙又是燒水又是找藥,但是藥沒有了,她只能換好衣服到樓下去買,回來就發(fā)現(xiàn)客廳里沒有人了,好在隔著落地窗看到了他的車。 是很普通的退燒藥,但他著架勢比她想的可能還要嚴(yán)重,買好的藥放在包里又不敢隨便給他吃。 “我blablablabla……”醫(yī)生大叔依然在喋喋不休。 “嗯嗯嗯嗯,”放在徐輕耳朵里是這樣,“要掛鹽水嗯嗯嗯?!?/br> “那我回家拿一些毯子,再買一點(diǎn)粥過來?!毙燧p點(diǎn)頭表示她理解了。 “可以,你去吧。”醫(yī)生大叔揮了揮手。 徐輕又往簾子里看了一眼,隨后踏著板鞋幾乎用她最快的速度跑到地鐵站,氣喘吁吁地上車下車,門口侍者小哥說了什么她都沒聽清,應(yīng)該是扣工資什么的,但是并不想聽,拿上要準(zhǔn)備的東西就往回跑。 餐館有粥,熱的,放在她新買的保溫盒里。 然而有些事情總在你不經(jīng)意的時候,突然堆在一起發(fā)生。買好東西剛要走進(jìn)地鐵站,她看到路旁一家貓咪咖啡廳里走出兩個人,兩個對她來說存在于不同次元的人。 但沒有狂奔重要。 ——“欸,徐輕!弟妹!”張彥承眼尖地看過來,伸手招呼道。 安嫻臉色白了白,連忙拉住他的衣角。 “就是我上次跟你說,你倆長特像的那個,我親弟妹?!睆垙┏修D(zhuǎn)頭解釋道,“你說申城小不小,逛個街都能遇到。弟妹,欸弟妹!跑得這么快,跟個兔子似的?!?/br> 那個熟悉的背影消失在地鐵站的扶梯里,安嫻這才松了一口氣:“我……并不是很喜歡身邊有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存在,要不我們下次碰到別打招呼了吧?” “是這樣啊,可以理解的,畢竟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獨(dú)一無二。”張彥承點(diǎn)頭。 “也不是獨(dú)一無二吧,就是覺得會不舒服。”安嫻撒嬌似的去挽他的手臂,“我學(xué)校就在旁邊啦,你別送我了,我自己進(jìn)去就行?!?/br> “這怎么行,我送你進(jìn)去吧!” 安嫻:“不用?!?/br> 張彥承:“要的。” 安嫻:“別?!?/br> 張彥承驚醒:“你不會……” 面對眼睛逐漸睜大的女朋友,他恍然大悟:“家里不允許你談戀愛吧!我明白,現(xiàn)在有的家庭就是很保守,上了大學(xué)還不允許子女談戀愛,一畢業(yè)又要人結(jié)婚最好三年抱倆?!?/br> 安嫻:“……” “我明白,所以我尊重你?!睆垙┏邪咽执钤谧约号笥训募绨蛏?,“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fù)責(zé)的。” 倆人是在酒吧認(rèn)識的,安嫻也不知道這貨會這么純情,裝也不用裝這么像吧,她又不是真的戀愛沒談過的小白花。 她抿了抿唇,躊躇著開口:“我其實(shí)……”是來跟你分手的。 “我也其實(shí)……”張彥承吞了口唾沫。 安嫻看著他的眼睛,角色扮演ending的話停在嘴邊,實(shí)在說不出口。 “不像我說的那樣,什么沒有什么戀愛經(jīng)歷的純情男。”張彥承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你應(yīng)該也是談過的,但是我真的挺喜歡你的,安娜?!?/br> 安嫻:“……我叫愛麗絲?!笔撬趪庾x書用的名字alice,但也絕對不是什么安娜。 安嫻:“而且我是來跟你分手的,今晚我就要回倫敦了,去工作,我也不是什么高考結(jié)束的女大學(xué)生?!?/br>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好像凌亂的風(fēng),各自淹了一套純情戲碼。 “呃,我的意思是,你挺漂亮的,而且長得很純,所以我多花了一點(diǎn)心思和時間?!睆垙┏猩焓置嗣亲?,兩個人坦率起來,倒是顯得沒有那么刻意的尷尬。 “你也是,看著挺有品的,沒想到投資都是靠你那個幕后的老板?!?/br> “那你要不要去酒店?” “別,但有空可以來倫敦找我?!卑矉惯f給他一個名片,二十六七歲的人了誰還不知道圈里圈外那點(diǎn)事,她骨子里沒那么傳統(tǒng),但也絕不濫交,男朋友個頂個的帥,幾處豪宅里塞著幾輩子都用不完的名牌。 張彥承嘴角抽了抽,這還是他所謂游戲人間以來頭一回收到女孩以居高臨下口吻遞來的名片。 “我叫安嫻?!彼种改砼艘幌吕婊ň淼陌l(fā)尾。 “我叫張彥承?!?/br> “知道,但是我是真的得回倫敦了。”安嫻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懷里還捧著那束一百五十塊巨款買來的花,姣好的五官在清冷的日光里顯得清純動人。 張彥承吞了口唾沫,想伸腿去踢腳邊的石子兒,但是這個動作太不紳士,也不那么禮貌,所以還是收回來,反復(fù)回憶這個名字,“安嫻”,他應(yīng)該真的在什么地方聽過。 “安嫻……” “嗯,”她頷首,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時間,“我得走了?!?/br> 兩個騙子的會晤并不怎么愉快,地鐵站的另一頭,徐輕回到診所里,東西往臺面上一擱,胸脯一起一伏地喘著氣,才想起剛才叫自己的那個聲音,但是不重要,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我的粥有沒有撒出來”。 “我老公醒了嗎?”她問那個大叔醫(yī)生。 “醒了啊,問你在哪兒,我說你拿東西去了?!?/br> 徐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像人類展示她新馴服的四肢一樣一板一眼地走到簾子后面,在邊上的凳子上坐下,雙手乖乖在膝蓋上方交疊好,側(cè)頭:“您~要不要喝粥?” 顧明衍:“……” 眼皮還有些沉,他用手按住虎口xue位舒緩一下神經(jīng),面色依然有些白。 手機(jī)不停在響,徐輕不知道是他委托人還是生意上的事情,于是也沒有多提,只是轉(zhuǎn)身把保溫盒拿出來,哈呼吹了一口氣。 迎面有g(shù)untang的溫度,應(yīng)該還不能吃。 “昨天讓您出去睡呢,是小人的不是,小人這廂給您賠罪了~”徐輕掐著嗓子嗲嗲道,“所以顧總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要不要選擇原諒我呢?” 看了一眼手機(jī)上的信息,隨后關(guān)掉屏幕,顧明衍聽她這副姿態(tài)語氣,失笑道:“不是你的問題,賠罪什么。” 所以是他的問題咯?徐輕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并不是很想回憶昨天這個夜晚。 “還忙嘛?” “一般。”這些信息時不時就跳出來,有說案源可以交接的,還有別的某方面生意可以談的,說品牌做大加盟什么都沒問題,顧明衍也不算是什么大學(xué)生剛創(chuàng)業(yè)的呆頭火烈鳥,這種鬼話信了被騙得傾家蕩產(chǎn),最后去打官司。 “明明很忙呀?” “沒有什么問題,不用專門處理,”顧明衍看到她手上端的那碗粥,還在騰騰往上冒著熱氣,隔著熱氣徐輕賠罪的笑臉可能看起來不是那么聰明,軟軟糯糯的,很嬌憨,“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但我也不餓?!毙燧p是真的不餓,嗓子被堵住似的咽不下東西,“那個女孩兒怎么辦呢?” “不去找了?!?/br> “不是很可惜嗎?我覺得應(yīng)該有回旋的余地。” “除了她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人,不管有沒有頭緒,線索就能牽引出證據(jù)。”是他搜證的一貫風(fēng)格,不會落下每一個旁人注意不到的邊角,只有準(zhǔn)備得周全了才不容易打敗仗。 “嗯。”徐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上的粥也已經(jīng)冷得差不多了,伸手遞過去,“那你喝一點(diǎn)兒?!?/br> 吊水的時候胃里肯定很難受,何況他早上就沒有吃東西。男人道了句謝,接過來很快喝進(jìn)肚子,白粥肯定是不好喝的,徐輕想,她當(dāng)時感冒就一點(diǎn)味道都嘗不出來,但是難吃的東西并沒有因此變得好吃,反而更加難以下咽了。 “先吊水,然后回家休息一會兒?!毙燧p掖了一下被子道,“我跟mei姐請假了一天的假,說我男朋友生病了?!?/br> 一會兒是“老公”一會兒是“男朋友”,她都有些分不清了,好像談了一場婚后補(bǔ)票的戀愛。 是有更多要去考察的線索放在這里,顧明衍低頭看到她白白的手,覺得給自己留一天也未嘗不可。 “那我們算分手了嗎?”貓咖外邊兒,張彥承問安嫻。 “……沒有吧。” “沒有分手嗎?” “是沒有在一起過?!?/br> “……” 街道上做生意的店鋪板著一張臉去驅(qū)趕搗蛋小孩,又笑容滿面地把小情侶迎進(jìn)來,好像什么節(jié)日都只是個用作達(dá)成kpi目的的噱頭,情誼成了可以用金錢量化的倒霉蛋,走進(jìn)去的每對倒霉蛋都會收到一句“長長久久”的祝福語,其實(shí)最后在一起的能有多少對。 商家不屑。 小兩口回的不是君恒,而是那個無名巷的院子里。康嬸佝僂著腰在掃地上的灰塵,抬頭就看見高高白白一個小姑娘挽著男人的手進(jìn)來,笑意晏晏地跟她問好;小禾羞羞地喊“阿姨”,康嬸微微愣了愣,連忙把掃帚擱在另一側(cè)的墻角,手心手背在圍裙上一揩:“早飯吃了沒啊小花兒?我去煮碗糖水蛋?!?/br> “不用了嬸嬸?!毙燧p連忙去攔。 “害,別跟嬸嬸客氣,這溏心蛋本來就是我們這兒給小輩媳婦兒準(zhǔn)備的?!笨祴馃峤j(luò)地看了看她,明明還是原來的這個姑娘,但是怎么看怎么順眼又憐惜了起來,“瞧你瘦得,我從前養(yǎng)的貓都比你吃得多。” 徐輕囧,因?yàn)樗鋵?shí)能吃很多。 顧明衍的臉色已經(jīng)稍微好看了些,嘴唇還是泛白的,怕傳染給別人所以戴著兩層厚厚的口罩,打眼看上去不是一個病人,小禾跳起來要他抱。 “我來!”徐輕伸手就把小姑娘抱了起來。 小禾驚。 “這個,阿姨抱你,一樣的?!毙燧p吞了口唾沫,“問問你最近還有沒有腦仁疼?” “沒有疼了,阿姨?!毙『袒卮鹫f。 “那就好,疼了一定要跟奶奶或者你顧叔叔說,不要一個人強(qiáng)撐著。”徐輕對待小女孩還算有她的那一套,大概女孩兒都喜歡她手機(jī)里保存的那些漂亮衣服漂亮發(fā)卡,再加上包里帶著亮晶晶的耳環(huán),用來哄這么點(diǎn)大的小姑娘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