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隱婚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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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小電爐烤的那種,是她學(xué)生時代最喜歡吃的東西。 “就吃這么點?” “我吃我自己烤的,味道不一樣?!毙燧p把那個小電爐從自己房間里翻出來,插電把地瓜一個一個放到旁邊,胖嘟嘟的好像一圈小圓球。 “不是,你怎么動作這么熟練呢?”徐志回突然想起什么,“當(dāng)時讓你不要烤,不要烤,結(jié)果背著我偷偷烤?” “呃這個……” “好了好了,又說。”何惠君扯他袖子,“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辦婚禮?” 當(dāng)時二人扯證一點儀式感都沒有,基本挑了個上午趁人少就去了?,F(xiàn)在想來是應(yīng)該補辦一個婚禮,不是給大眾看的,至少給對方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原定時間是下個月?!鳖櫭餮芑亍?/br> “是有什么事情嗎?”徐志回問道。 “倒是沒有?!鳖櫭餮芟胱裱麄兊囊馑?,徐父徐母看得很開,笑著給他們賀喜。 “可要早點辦,”何惠君道,“過了三個月顯懷,婭婭這么愛漂亮的肯定得不樂意。” 徐輕:“……”她哪里愛漂亮了,那是為了出鏡好不好! “嗯,好的伯母。”顧明衍點頭。 葬禮熱熱鬧鬧辦了一個星期,顧明衍要回學(xué)校上課了,二人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君恒的屋子里,徐輕早早備好了各種保養(yǎng)品躺在床上涂妊娠油,顧明衍洗完澡出來順手接過:“我來。” “你早點睡吧,明天六點的飛機呢?!?/br> 這點熬夜不算什么,何況可以在飛機上補覺,對比他以前管理事務(wù)所的時候作息規(guī)律多了。 顧明衍拿了個墊子塞在她空落落的背后,開口道:“除了婚禮還想要什么?” 怎么會問這種問題——徐輕愣了一下,忽而笑了:“要你早點畢業(yè)回來陪我,這點好么?” “是說別的方面?!鳖櫭餮艿椭劬σ草p輕笑了笑,“我在京都一場拍賣會看到一顆寶石,藍(lán)色的,廣告商包裝還挺有意思?!?/br> 她沒怎么戴過寶石,當(dāng)然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商業(yè)主持活動少了很多,平時戴也沒必要。 “這些拍賣會的東西溢價太高——”徐輕突然想起什么,緊張道,“你買了嗎?” 生怕他手比口先行的樣子。 “當(dāng)時想拍,主辦方說是非賣品?!?/br> “非賣品擺出來做什么?” “非賣品的意思是不能用金錢進行交換,”顧明衍解釋,“除非得到寶石持有者的青睞,她會將寶石作為禮物贈送給你,而不是將它看成一件商品?!?/br> “噢……那你拿到了嗎?” “沒有?!鳖櫭餮苋炭〔唤?,“怎么是我想拿就可以拿到的?!?/br> 徐輕當(dāng)個冷知識聽了,正好這時顧明衍也幫她涂好了妊娠油,二人在開著暖氣的臥室里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顧明衍醒來動作很輕,徐輕翻了個身沒有醒,睜開眼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 老爺子的葬禮告一段落,錦和餐館依然忙忙碌碌生意興隆,只是徐輕回家陪伴雙親的次數(shù)明顯增多,從開始的兩周一兩次改為一周一兩次,何惠君擔(dān)心她身體吃不消,但看到女兒吃了飯還能活蹦亂跳,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期間徐輕去過一次黎燕家,是對方主動過來邀請的。穿著一身碎花連衣長裙,頭發(fā)梳起來干干凈凈盤在耳朵后面,比起從前她氣色明顯好很多,也通過介紹找了份文員的工作,每天按時上班下班,和老陳散散步喝喝茶什么的,不用每天擔(dān)驚受怕,更不會在夜里突然心悸一下驚醒。 “那個,我去給您倒杯茶吧?!毙燧p站起身倒了兩杯橘釀,一杯留在自己這里,另一杯遞過去,“清橘釀,還蠻好喝的,伯母應(yīng)該愛喝?!?/br> “你自己做的嗎?真是個心靈手巧的好姑娘?!崩柩嗍亲冎ㄗ涌渌?/br> “啊……不是不是,是給我調(diào)理身體的中醫(yī)做的?!毙燧p連忙擺手。 氣氛靜默了幾秒,她才又找話題:“伯母這一路過來累不累?要不休息一晚再走?” “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請你去我家里坐坐的?!崩柩鄶[手道,說完又怕徐輕聽了不舒服,解釋道,“當(dāng)時我走的時候,把小衍從前常用的愛玩的那些東西都帶走了,現(xiàn)在留在那兒,覺得還是給你比較好。” 徐輕猶豫了一下,抬眸看出黎燕眼里的真誠。 其實她沒有正面跟顧明衍的父母說過話,顧亞新國內(nèi)國外到處跑,黎燕主動來找她還讓她有點意外。 “好的,我一會兒跟您一起過去?!毙燧p點頭。 她想起自己帶在身上那半塊平安扣,何惠君說黎燕從前還抱過她,在襁褓里的時候。只不過那是徐輕還是個小嬰兒,她哪里能記得。 黎燕和老陳搬出來了,二人不再住在那條閉塞寒冷的巷子里,而是挑了個比較普通的舊式居民樓。 “這是小衍從前愛拼的積木,他手巧,我們不在家他就自己搗鼓這些?!崩柩嗷氐郊?,從柜子后面搬出一個落滿灰塵的小箱子,“這些是他從前喜歡讀的書,我這里就有幾本,大多是在他那里?!?/br> “嗯?!毙燧p點頭。 “這些是他以前拍的照片。”黎燕從最底下拿出一本相冊,“他其實不太愛拍照,但是熟悉的伯伯嬸嬸都喜歡給他拍,擺著臭臉一副我不情愿的樣子。” 說著黎燕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眼窩是深邃的,眼睛的形狀也很好看,因為蒼老和過度的cao勞皮膚松弛下去,但顰蹙之間仍然能顯露出當(dāng)年骨相美人的韻味。 “你看?!彼严鄡赃f給徐輕。 “嗯。” 她……還是頭一回看到這些照片,顧明衍坐在書桌前的,或者和很多小朋友站在一起的,沒有想到他小時候的氣質(zhì)會是這樣,比她從前看到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矜貴內(nèi)斂,少年的眉眼間帶著一股清冷的書卷氣,很難想象他后來經(jīng)歷了什么,又為什么會變成徐輕從第一面看到的那樣。 “他從小就被人夸生得好看?!崩柩嗾f,“當(dāng)時我們院兒里還有別的小姑娘啊,也都喜歡他?!?/br> 但黎燕把平安扣給了徐輕,像一根連接兩頭的紅繩把二人的宿命緊緊捆在一起。 “還有這張——” 說起從前美好的記憶,黎燕如數(shù)家珍停不下來了。她愿意說,徐輕也靜靜地聽,直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徐輕下意識站起身挪到墻角去,才看見顧明衍滿眼焦急地走進來:“沒事吧?” “……沒,沒事呀?!痹趺磿@么問呢,徐輕扯了扯他的袖子,但男人還是上上下下把她檢查了一番,最后才松口氣將人拉到身后。 “小衍?!崩柩嘤悬c驚喜,這點情愫蓋過了她心里那幾分失去的悵然。 “下次跟我說聲?!鳖櫭餮苁终骗h(huán)在她手臂間輕輕捏了捏,看樣子是緊張壞了。 “我……聽說輕輕懷孕了,才偶爾去見見她的?!崩柩嘈睦镉行┦?,但更多還是高興的,她知道小衍現(xiàn)在過得很好,也知道他妻子懷孕的消息,于是整個人也跟著高興起來。 “她現(xiàn)在還不足三月?!鳖櫭餮車@氣,“我們也是緊張著?!?/br> “嗯?!崩柩帱c頭,有點無措似的捏了捏衣擺,“我是有些唐突了……小衍,今天來了要不在mama家里吃頓飯吧?mama去給你們做?!?/br> 徐輕轉(zhuǎn)頭看向顧明衍,向他征詢意見。 “你想留嗎?”他卻過來問她。 “想,”徐輕幾乎毫不猶豫地點頭,“……我剛剛看了你的照片呢,和現(xiàn)在基本完全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了?” “和你戴眼鏡有點像,不戴就不像了?!?/br> 徐輕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看照片,顧明衍起身去廚房幫忙,母子倆現(xiàn)在話也很少了,黎燕下意識讓他遞筷子,把手放下僅僅觸到空氣的時候才恍然似的把手抬高。 上次小衍幫她做飯是什么時候?太久了,那要回憶很多年前。 他長這么高,甚至也要成為父親了。 “我以前就覺得你會喜歡這姑娘,”黎燕低頭切菜,一聲一聲的,“他們家氛圍很好,父母都是明白人,背景也干凈,養(yǎng)出的姑娘不會差。” “我見過她?” “對啊,你見過她?!崩柩帱c頭,“你忘了,從前有個打扮得像公主一樣的小姑娘,過年挨著你坐還會向你要糖吃的——你應(yīng)該忘了吧,她也不一定能記得了。” 顧明衍確實忘了,徐輕也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凈,因為父母輩有互相幫襯的關(guān)系,他們其實在很小的時候是見過面的,只是見面次數(shù)不多,就算聊得很愉快記憶也不會停留太久。 “她生日的農(nóng)歷是你的陽歷,”青椒下鍋升騰起白煙,黎燕咳嗽幾聲道,“當(dāng)時我們也覺得稀奇?!?/br> “我來吧?!?/br> 顧明衍接過勺子,黎燕站在后面去看他的背影,緩緩閉上眼睛。 這些記憶經(jīng)過那么,那么久,除了天天都挖出來想的人,誰還會記得呢? “輕輕,你吃不吃辣椒?”黎燕從廚房探出來問道。 “我可喜歡吃了?!?/br> 徐輕作勢就要起身,忙被人拉回到沙發(fā)上:“坐著吧,啊?!?/br> 徐輕:“……”她只是懷孕,又不是沒手沒腳。 一餐飯吃下來氣氛還算融洽,徐輕坐上副駕駛,承載著記憶的小箱子被塞在后頭,整個人都覺得滿足起來。 “你今天沒有課嗎?” “明天也沒有?!?/br> “欸?最近課這么少。” “我期末評定過了,”顧明衍輕輕笑了笑,“不是說讓我多回來陪陪你?” “說過就能過?” “提前準(zhǔn)備好就能過?!?/br> “……” 一段沒有什么營養(yǎng)的對話,二人回到家里,徐輕把那個小箱子和自己從前的小箱子并排一起放起來,關(guān)于他們錯過的這個青春和童年,里面承載了許多。如果當(dāng)初顧亞新并沒有去做他夢寐以求的“長生丸”這一切倒回去重新開始,或許他們?nèi)匀粫鲆?,但就不會是這樣一個故事了。 她這樣沒心沒肺的,可能比起寧越來會先一步注意顧明衍。 一個看起來心機頗深(?)的小少年,對穿著小公主群的她愛答不理—— “我對你愛答不理?”顧明衍笑了。 “你小時候就長那樣,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毙燧p反駁,“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肯定也對我愛答不理啦?!?/br> “不可能?!彼?。 “編故事呢,又不一定會是真的?!毙燧p皺了皺鼻子,“那你說說你會怎么做?” “我吧……”他長指在桌面上輕輕捻弄一下。 “不告訴你。”他說。 第106章 婚禮在次月中旬如約舉行, 受邀的賓客有很多,都是從前熟悉的朋友或者同事。 禮服是上個月已經(jīng)定好的,但真正要穿了發(fā)現(xiàn)又小了一圈, 徐輕在后臺跟側(cè)腰上的拉鏈對抗,場上戰(zhàn)況逐漸白熱化……最終只聽“滋啦”一聲,在徐輕瞪圓的眼睛宣告比賽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