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漠老公互換后的豪門生活 第157節(jié)
“吧唧吧唧?!?/br> “卟嚕卟嚕?!?/br> 辜城不能和她對話了,寧懿就開始和自己對話。 她吃過那么多苦,不信挺不過這一關。 “辜城?!?/br> “哼哼哼?!?/br> “辜城——幸虧是我?!?/br> 幸虧和你互換的是我。 幸虧你喜歡的是我。 她的精神早就被千錘百煉過,肯定可以保持清醒到重見光明。就像他一樣。 不過—— 也別讓她等太久。 因為分別前的最后一句說,他說等等我。 辜城一直在想,想破頭地想。 一邊在末世的惡意中求生,一邊思考破局的方法。 回顧他們從第一次互換身體到現在的整個歷程,呈現出一種縱向加深卻也橫向交融的趨勢。到最后,他們是在一種互相穿梭的融合之中分開。 所以如果換到對方的三年之中是互換機制的極致,那或許融合才應該是最后的終點——只是,是他們的融合?還是世界的融合? 辜城每過一天,就焦慮一分。 一定會有一個時間節(jié)點。 互換一定會有一個節(jié)點,再一次隨機。 然而這就像是,他明明和寧懿離得這么近——抬起右手,就能摸到寧懿的左手。 可他們卻離得這么遠,遠到要橫跨兩個世界。 而辜城也終于在親歷她經歷的過程里,理解了所有她后來的舉動。 因為她在末世被逼出來的聽力,時刻警戒著任何可能的危機,神經一直在緊繃,每天都不得不拼命工作證明自己的價值,所以后來才會那么想要躺平補充睡眠。 因為這里會有突然沖出來的喪尸,滿臉潰爛猙獰,比他們當初的生存游戲要有沖擊力地多太多。腥臭帶血的牙齒像開合的兇器,辜城已經可以面無表情地錘爛他們的頭,又想起怪不得寧懿在生存游戲和vr里那么淡定。 他體會著一切以前還未能理解寧懿的地方。 到最后,揭開她的心—— 小隊在搜刮醫(yī)院藥品的時候。 辜城遇見了一個被撞下病床的老婆婆。 她嘴唇干裂,眼神渙散,已經被餓到快死了,可憐地躺在那里。 辜城在拿走桌上的藥瓶之后,頓了一秒,最終走到病床旁邊,低頭往她嘴里塞了一顆廉價的糖,然后轉身就要離開。 突然——那老婆婆竟然暴起抓住他,咬著那枚糖嘶嗬地猙獰起來。 而后聲音引來了破窗而來的人,一條繩索突然飛出,試圖圈住辜城。那套索是鋼鏈結構,即便辜城迅速側身躲避,卻依然絞斷了他小腿的褲子。 辜城這才看到那老婆婆藏在被褥下腿上的咬痕。 她早就已經被感染了,是被人拿來作餌的。 wander的吼聲夾雜著幾聲槍響:“01、快回來!” 末日中黑吃黑。 所有隊伍都想吞并其他隊。 給wander隊里唯一的女人下餌,考驗她的人性和道德,這是對面想出來的方法。 抓了她,看她的隊長會不會用物資來換她。就算不換,這女人也能用用。 所有骯臟惡意直接涌來,辜城甚至沒有做什么表情。 他用槍托砸爛了喪尸婆的手,然后迅速退后,在wander放的幾聲冷槍中,配合完美地用鋼鏈反絞了回去。 然后干脆利索地撤退,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對面本以為這個女人是他們隊最弱戰(zhàn)力,沒想到他竟然速度迅猛,還和隊長配合極為默契? 辜城其實也算了解wander,在那個世界寧懿和wander無論是在游戲上搭配,還是在后來的運動項目時默契,辜城都含著醋意仔仔細細地觀察過。更別說,他其實早就在寧懿的身體里,和wander搭檔過。 只是,這些似乎都不重要。 辜城開槍掃射、撤退的動作都如同機械一般。 他看著那個在地上被來回拖拽時眼底流出眼淚、似乎還保有一分人類神智的老婆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原來。 人性。良心。在這里沒有價值。 寧懿的道德感,就是這樣一點點被迫,變得稀薄的。 “媽的,你傻嗎?!” “那么明顯的餌,你他媽是剛來末世嗎?” 辜城并不說話。 甚至他的表情也變得越發(fā)麻木。 那是一種忍痛的表情,只是沒有人看得懂。 wander看著他,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末世經歷的這一切,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能經受多少惡意,換別人早就已經崩塌、或者干脆墮落,用漂亮本身來換生存的資源???1寧愿用技術換生存,也從未墮落,她的內心強大而自由,積極地向陽而生。 這就是為什么wander自己也身在泥沼,卻總是想護她一分。因為太過難得。 但現在的01……她依舊強大而穩(wěn)定,卻似乎比以前……悲傷了。wander形容不出那種感覺。 老四新仇舊恨加一起,今天就想教訓教訓這個越來越高冷的女人。 “你媽的01,喪著臉給誰看?老子今天就要把你打得懂事——” wander一聲喝止了,“給老子閉嘴!現在是內訌的時候嗎?” 他從01身上回神,迅速判斷了局勢。以他豐富的經驗判斷,這里短時間內聚集了四五支小隊,人類的味道和溫度會引來更多的喪尸。 如果繼續(xù)久留,這里在一個小時之內就會迎來喪尸潮。 wander:“裝好所有東西,準備從西區(qū)大門撤退,直接上山?!?/br> 眾人神色各異,但也不得不聽從隊長的指令。 wander重重捏了一下01的瘦削的肩膀,“振作點?!?/br> 他以為01是被打擊到了。 然而眾人正要撤退時,忽然有人喊了一聲:“等等、你們沒聞到血腥味嗎?” 剛才沒有人中彈,就算磕碰中受傷,也只是破點皮rou而已,不會有這么濃重的血味。 然而在末世中出血,不是什么好跡象。 眾人頓時戒備,在四下尋找了一圈,最后老四大喊—— “是01!她褲子上全是血!” “01流血了?!” “所以她剛才被喪尸婆咬了是吧?!她要感染了!” 一瞬間,全隊所有男人,豁然舉起了一排槍。 呈半圓形分布,對準中心的“寧懿”。 每個人的神情都充滿戒備。 wander也不得不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狠狠皺著眉:“你被咬了?” “不,”辜城的聲音詭異地繃緊,“沒有?!?/br> 老四不依不饒:“那你褲子上怎么全是血?!” 褲腿都染紅了一片! 和一排槍口對峙了幾秒后,辜城沉默著蹲下,卷起褲子,給眾人展示了一下剛才小腿被鋼鏈絞出的傷口,血還在流。 而他的神智也很清醒,的確沒有出現感染的癥狀。 眾人這才稀稀拉拉地放下槍,準備撤退。 wander重新發(fā)出了撤退的指令,然后在他旁邊壓低聲音說,“能走嗎?我沒法背你?!?/br> 且不說他要負責整個小隊,他如果背著01,所有隊友會更加不滿。 辜城緩緩站起來,面色慘白:“不用。” 不用。 當年的寧懿,她就這樣挺了下來。 辜城的腿輕微顫抖,卻不是因為傷口疼。 而是因為。 那汩汩流出來的血。 是她的,經血。 就那樣順著褲管,流了一腿。 全隊都是男人,沒有人理解這是什么。 而舉目望去,這個地方甚至沒有哪里能給寧懿找一片衛(wèi)生巾。 她又是怎么熬過去的呢。 辜城表情麻木,緩緩捂住了腹部,熟悉的痛經開始了。他曾在她的身體里幫她扛過無數次痛經,而這一次,辜城好像感受不到痛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