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予你熱戀、我在末世種田、我的靈魂伴侶是自由人、熟女要不要《年下1V1H》、仙君失憶后魔尊只想休夫、青蘋果樂園(校園H 1v1 SC)、是,陛下、刺殺權臣失敗以后、電燈膽愛情、國子監(jiān)上學日常
太監(jiān)被砸得小聲哀哀叫起來。 半刻鐘后,薄朔雪終于忍不住。 低吼一聲:“夠了。” 接著,便用力撩開下擺,大馬金刀地在榻邊坐下。 榻上漸漸沾染上薄朔雪身上的雪后青松微香。 薄朔雪滿臉忍耐之色,將自己的左手橫放在小桌板上,姿勢仿佛問診等待懸脈一般。 郁燈泠滿意地微微牽起唇角。 朝簾外看了一眼,很快有侍女會意,小跑去端來一碗米粥,幾個油炸素丸子,那個跪著頂琉璃碗的太監(jiān)也忙不迭地連連鞠躬退了出去。 薄朔雪沒好氣地坐在一旁,姿色無雙的俊容被怒意充斥。 這副委屈死了的樣子,真是看得郁燈泠喜愛至極。 她噙著笑,慢悠悠地抬起手,落到薄朔雪掌心上。 她的指腹柔軟細嫩,點在掌心,瞬時一陣麻癢。 薄朔雪抿了抿唇,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郁燈泠輕笑一聲,指腹順著掌心,一點點朝掌根游移。 經(jīng)過他的掌紋時,便略停一停,那纏綿的力道,好似要將他掌心的脈絡全部刻印牢記。 穌癢的滋味一點一點累加,最后竟像波濤驚駭一般,讓薄朔雪左臂忍不住一顫。 他狠狠捏緊拳頭,抵御自己的失態(tài)。 轉(zhuǎn)頭兇惡瞪向郁燈泠,咬牙道:“用膳?!?/br> 郁燈泠挑了挑眉。 沒錯,她該用膳了。 方才他們約好的,摸一下,吃一口。 郁燈泠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粥碗,拿起陶瓷勺,敷衍地送了一勺到嘴里。 薄朔雪神色不明地瞪向那粥碗。 這一勺下去,碗里的粥根本沒見少多少。 碗邊緣的水線,看起來更是絲毫也沒有下降。 摸一下,吃一口。這要吃多少口才能吃完? 薄朔雪頓時有些后悔。 他昨日為何非要多嘴,令那太監(jiān)去囑咐小廚房,給長公主準備清淡吃食。 簡直是自作自受。 郁燈泠放下瓷勺,又要伸手來摸薄朔雪。 薄朔雪深吸一口氣,猛地將自己手心翻轉(zhuǎn)向下,死死壓在桌面上。 手心太敏感,不能再讓她碰了。 郁燈泠眨了眨眼,倒也沒挑剔。 對著手背也摸了下去,畢竟手心手背都是rou。 這招是她在話本里學的。 那些在勾欄瓦舍里尋歡作樂的yin客,就愛摸姑娘的小手占點便宜。 被欺負的姑娘們總是淚雨盈盈,還不得不強作笑容,學黃鶯啼唱,心中恨毒了這些□□。 那場面郁燈泠雖然沒見過,但也能想象一二。 定是很美妙的場景。 而她面前的薄朔雪相比較起來,就遜色不少。 他雖然也容貌俊美,但坐在那兒卻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般,一點也不弱柳扶風;臉上雖然羞惱,但更像是要殺人的惱怒…… 嗯。 也不錯。 這樣更美。 薄朔雪看起來越憤怒,郁燈泠便越像是受到了激勵,更加賣力地摸著。 一根手指不過癮,干脆整個手按了上去,磨磨蹭蹭地從薄朔雪手背上經(jīng)過,末尾還要用指尖輕勾。 薄朔雪雖然有意回避,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郁燈泠的動作。 她的手比他的小很多很多,似乎都沒到他的一半。 在男子中,薄朔雪已經(jīng)算白皙的,但郁燈泠的手放上來后,竟襯得他膚色黑。 她捧著他的手,一下一下,專注又仔細,似乎絲毫也不會不耐煩。 像對待一個寶物一般珍視著。 至于么…… 薄朔雪撇過頭,另一只手輕握成拳,抵在鼻尖下方,無聲輕咳。 …… 不知過了多久,郁燈泠面前的粥總算見了底,懨懨地把碗推到一邊,不肯再吃。 她摸夠了,主要是她也摸累了。 摸到后面,薄朔雪不知道在出神地想些什么,漸漸沒了什么反應,一點趣味也沒有。 見郁燈泠松手,薄朔雪回過神來,一刻也沒有停留,立刻起身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他走后,珠簾晃動,沒看見郁燈泠面色恢復冷淡,慢悠悠從榻邊暗格里抽出一個木盒,里面放著被藥水浸透的嶄新手巾。 她垂著眼,一絲多余表情也無,抽出一張手巾,一點一點地把碰過薄朔雪的那只手,從指甲到指縫到腕骨,仔仔細細擦干凈。 作者有話說: =3= 第8章 暖爐 薄朔雪大步走出內(nèi)殿,步伐極快,幾乎步步生風,一直快走到大門口,才逐漸停下來,一手握拳,輕抵著鼻尖發(fā)愣。 愣了一會兒,猛地想起這就是被郁燈泠摸來摸去的那只手,又唰的收回來,負到身后。 仿佛只要看不見,那手就不是自己的。 門外徐徐暖風經(jīng)過,帶不走耳根的薄紅。 站了許久才終于冷靜了些,薄朔雪轉(zhuǎn)向殿宇另一側(cè)。 那兒替他專門辟了一張書桌,雖是安置在長公主的書房內(nèi),但長公主從不到書房來,因此這兒顯得十分安靜空曠。 薄朔雪靜下心來,正要翻開書卷。 一個太監(jiān)畢恭畢敬地走過來。 他揣著手,似乎極是賠小心,又因為肩膀聳著,便顯得有些躡手躡腳。 “侯爺。”太監(jiān)堆著笑喚。 薄朔雪看了看他,沒什么反應。 “侯爺大恩大德,小德子永記于心?!闭f著,那太監(jiān)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薄朔雪行了個大禮。 薄朔雪沒防備,下意識退了一步,這才細細看那太監(jiān)。 頭頂?shù)幕也济弊雍图绨虻耐馍烙行┰S濕潤,像是水濺上去沾濕的痕跡。 薄朔雪明白過來。 這是方才那個跪在長公主面前,頂琉璃碗的太監(jiān)。 小德子哐哐磕了幾個頭,才直起身,淚眼迷蒙。 “侯爺,您救了小的兩回,小的這條命賠給侯爺也難以報答,侯爺就是小的再生父母……” 薄朔雪奇怪道:“兩回?” “是,是?!毙〉伦犹鹦渥硬亮瞬裂蹨I鼻涕,“侯爺來的那日,奴才,奴才差點被殿下拿弓箭射死,正是因為侯爺來了,殿下才放了奴才一馬?!?/br> 薄朔雪回憶了一番,他進宮那天,確實有一個太監(jiān)被拖出去。 不過,他根本沒仔細看那太監(jiān)的樣貌。 原來和今日頂琉璃碗的是同一個人。 不過,薄朔雪并不在意。 薄朔雪擺擺手:“與你無關,不必掛懷?!?/br> 小德子又是一陣千恩萬謝,那架勢簡直像是已然將薄朔雪當成了再造父母,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膝行著往前蹭了兩步,攀著薄朔雪的衣角道:“于侯爺而言雖是舉手之勞,對奴才而言卻是救命之恩,小的萬萬不敢忘,時時刻刻都要掛在心上?!?/br> 薄朔雪保持著溫和神色,實則卻已有些不耐煩。 若不是小德子找了過來,他根本不知道這小太監(jiān)是誰。 薄朔雪并不需要這小德子記他的恩情,只覺得他喋喋不休,有些聒噪。 不過常年保持的教養(yǎng),讓薄朔雪并未出言將人趕走。 但那小德子似乎并不打算休止,道完了謝,又仿佛激動至極,控制不住一般道:“侯爺,您真是個大好人,與那殿下不一樣,那可是個活閻王……” 說完,小德子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偷眼望著薄朔雪,一臉心虛的樣子,意識到自己出言不遜。 薄朔雪擰了擰眉,看不出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