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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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美人榻上,擦干凈手,胸口被攥緊一般的難受也漸漸消失。 郁燈泠呆呆地出了會兒神,掩著嘴小小打了個哈欠。 方才這一覺,睡得有點舒服。 她覺得薄朔雪的確是有些才能在身上的。 旁人在她耳邊說話,郁燈泠只覺得聒噪,哪怕極小聲地說,也會吵得她腦袋里嗡嗡震痛。 但薄朔雪卻可以在她困倦時出聲而不招她厭惡,還讓她睡得更踏實。 真是了不起。 看來,以后果真要叫他侍寢了。 - 薄朔雪氣怒之下一路疾走,直走到書房,才冷靜些許。 他呼了口氣,眼眸沉壓下來。 那長公主,果然不是好相與的。同她相處,每每過不了一個時辰,便一定會被她氣到。 也不知何時才能徹底擺脫。 一陣腳步聲從身后靠近,小太監(jiān)躬身稟報道:“侯爺,太妃娘娘宮里送了手諭來?!?/br> 來傳話的小太監(jiān),正是那個小德子。 小德子滿臉諂笑,透著討好與親近。 薄朔雪回了神,壓下思緒恢復(fù)平靜面容,伸手接過點著金箔的信函。 信上說,薄大人今日將要進(jìn)宮,與他共用午膳。 叔父…… 薄朔雪抿了抿唇,胸中愈發(fā)沉重。 被人當(dāng)做孌寵強留在宮中,絕不是什么光耀之事。 雖然太妃替他做了遮掩,一道懿旨封他為上柱國,對外宣稱他在宮中為長公主佐政,沒讓薄家知曉真實細(xì)節(jié),但薄朔雪終究愧見于長輩。 沉寂須臾,薄朔雪讓小德子帶路,去了約見的菡鏡亭。 菡鏡亭在燈宵殿旁邊的一口湖泊中心,薄朔雪到時,那兒已經(jīng)站了十?dāng)?shù)個婢女,正伺候著餐桌,看裝束,大約是太妃宮里的人。 薄朔雪等了一會兒,薄大人便到了。 薄大人面上是壓抑的擔(dān)憂神色,大步走上前,靠近仔細(xì)把薄朔雪看了一圈,關(guān)切道:“可有何處受傷?” 薄朔雪搖搖頭。 薄大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嘆道:“好在太妃娘娘仁慈寬厚,顧念早些年的交情,愿意照拂于你。” 薄朔雪垂著眼,沒有多加解釋。 太妃若真照顧他,絕不會違背他的意愿,強留他下來做那長公主的玩具。 但這話,沒必要同叔父說。 正如叔父若真有心力將他維護(hù)到底,也不會在事發(fā)當(dāng)日還輾轉(zhuǎn)去找太妃,直至?xí)r過兩日才親自進(jìn)宮。 他又不是三歲小兒,還需要長輩照拂心情。 只要不玷污了薄氏的門楣,便是他盡責(zé)了。 太妃宮中準(zhǔn)備好的菜肴一道接一道端上來,十分豐盛,薄大人又拱手朝著太妃宮殿的方向感念道謝,才能坐下來用膳。 周圍的宮人陸續(xù)退了下去。 隔著湖泊和帷帳,他們說的話便只有自己能聽清。 薄大人頓了頓,謹(jǐn)慎問道:“朔兒,你在宮中這兩日,是做些什么?” 薄朔雪唇瓣抿得緊了幾分。 他當(dāng)日并未將具體細(xì)節(jié)寫在紙上,而太妃也完全遮掩了消息,沒有透露長公主的行徑。 因此,現(xiàn)在其他人還根本不知道他被長公主囚禁,只道他是中了殿下青眼,進(jìn)宮佐政。 薄朔雪只沉默少許,便隨口扯出一段政事,同薄大人聊起來。 他以才學(xué)聞名京城,哪怕是事先毫無準(zhǔn)備,也能怡然理順,讓人察覺不出一點異常,仿佛他當(dāng)真日日都在專心鉆研此事一般。 果然,薄大人聽他說著,神色漸漸安定下來,說道:“既是在做正事,叔父便放心了?!?/br> 薄朔雪扯唇笑笑,也沒刻意去應(yīng)這句話,而是繼續(xù)好似十分認(rèn)真一般同薄大人討論著時勢。 最后,薄大人沒再糾結(jié)先前的問題,甚至被帶入了薄朔雪的話里,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來,時不時同薄朔雪辯論。 兩人在府中時也常常如此清談思辯,很快薄大人便忘記了身處宮中的處境。 只是,在兩人的話頭都停頓下來時,那種不適和淡淡的尷尬還是縈繞在四周。 薄大人沉默了須臾,壓低聲音小聲道:“朔兒,你進(jìn)宮之后,殿下……當(dāng)真沒有為難你?” 薄朔雪眼睫微微抖了抖,淡然地?fù)u搖頭。 薄大人松了一口氣。 “那便好?!北〈笕诉駠u道,“聽聞,這位殿下喜怒無常,手段殘暴。你在她身邊,真是伴君如伴虎,叔父著實為你捏了一把汗?!?/br> 薄朔雪微微凝神,抬眼問道:“聽聞?叔父從何處,聽到長公主殿下的傳聞?!?/br> 長公主從來閉門不出,又沒接觸過外臣,如何會有所謂傳聞。 薄大人又是頓了少許,確定左右無人后才道:“原先我也不曾聽聞過。直到薄岳獲刑被長公主處死,才一來二去,聽到了一些消息。” “那殿下心冷毒若蛇蝎,無論是對弟兄、父母,都從未有過半分溫情,天生便是個冷血的。況且……”薄大人聲音愈發(fā)壓低,“她出生之時便有太師批字,說她克皇族宗親,是條極硬的命?!?/br> 薄朔雪眼眸清透,盯著空中縹緲的一點半晌,面色有一瞬顯得莫測冷凝。 但旋即,薄朔雪扯了扯唇角。 “莫須有的怪談,叔父不必介懷。” 薄大人沉重地點點頭。 “雖說是如此,但……終歸,朔兒你要看顧好自己,離那位殿下遠(yuǎn)著些。” 薄朔雪的神色看不大清,只是說話間,語氣似乎泄露出一絲嘲意:“自然。侄兒恨不得立刻與那殿下相隔十?dāng)?shù)萬里?!?/br> 作者有話說: 薄朔雪:被嫌棄了氣死(`a)=3 第11章 夏烈 什么十萬八千里,薄朔雪少見地用詞如此夸張。 薄大人愣了下,只道薄朔雪是在玩笑。 便哈哈應(yīng)道:“朔兒是在說胡話了,若要離宮廷那樣遠(yuǎn),豈不就是解甲歸田了?” 薄朔雪垂下眼睫,無聲苦笑。 他現(xiàn)在真分不清楚,究竟是寧愿再不入朝為官、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好些,還是為了那點抱負(fù)和薄家榮耀,繼續(xù)壓抑忍耐好些。 叔侄二人也就坐了一頓飯的時間,沒能聊更多的東西,薄大人便需啟程回府。 臨走前,不忘再囑咐薄朔雪,如今薄家勢大,已惹不少人眼紅,叫他在宮中一定小心謹(jǐn)慎。 薄朔雪都一一應(yīng)下。 見過了叔父,再要往回走腳步就顯得更加沉重。 時不時想起叔父說的那句,“極硬的命”。 想到這句話,便又想到郁燈泠。 薄朔雪眉心緊蹙。越是靠近衣香園,眼前便越是頻繁地閃過郁燈泠那嫌惡的表情,心中的掙扎如荊棘一般蔓延長滿。 他如今雖然的確身在宮中,但絕不表示他心甘情愿被看輕。 若那殿下當(dāng)真覺得他沒骨頭,可以任意欺凌,薄朔雪定會叫她知道,她是大錯特錯了。 薄朔雪神色冰冷,想著這些事,眸光如刀鋒一般,便是尋常走路也走出幾分殺伐姿態(tài)。 衣香園的宮人見了他,不由得小心翼翼,屏氣凝神。 小聲稟報道:“侯爺,方才殿下來找過您?!?/br> 薄朔雪腳步一頓,移過眼去。 “找我?何事?!?/br> 那宮人又福了福身:“殿下沒說。奴才只知道,殿下聽說侯爺是去了菡鏡亭與薄大人用膳,就沒有再過問?!?/br> 薄朔雪冷哼一聲,抬腿欲走。 找他能有什么事。 以那殿下的脾氣,無非是又想作弄他取樂罷了。 宮人猶豫地看著他離開,一臉難色,卻又不敢阻攔。 薄朔雪寒著臉,轉(zhuǎn)了個方向,大步回了自己的臥房。 掩上房門,薄朔雪忍不住在屋里踱著步子來回轉(zhuǎn)了兩圈。 找他?找他做什么。 那位殿下,從來都是憊懶至極,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直,恨不得黏在榻上,從沒見她親自用自己的雙腳主動找過誰。 為什么找他。 難道是察覺到他生氣了。 薄朔雪冷哼一聲。 可別真把他當(dāng)成什么禁宮孌寵了,惹惱之后還要再哄一哄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