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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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燈泠隨手翻了翻,興趣不大,就又收回手,靠在薄朔雪肩膀上。 長公主渾身憊懶,坐沒坐相,這樣靠著很舒服。 “今天的事,辦得怎么樣?!?/br> 薄朔雪頓了頓。 以往薄朔雪出門辦事,回來都會跟長公主說一說,也說不上是稟報,就像閑聊一般。 所以郁燈泠才會習慣性地有此一問。 薄朔雪低頭環(huán)緊她,一邊隨口道:“辦妥了。” “那拿來。”郁燈泠伸手。 事情雖是薄朔雪在處理,但每一件薄朔雪都會拿來給長公主過目簽章,因此郁燈泠聽說事情辦妥,就準備簽名,這也是習慣了。 薄朔雪抓著她的手,在指尖上捏了捏,答道:“不用了?!?/br> “?”郁燈泠疑惑地蹙起眉。 “這個案子我來辦就是,以后都不需要殿下批字了?!?/br> 哦。 不需要就不需要吧。 反正郁燈泠原本想的就是把所有政務(wù)都全權(quán)交給薄朔雪,是薄朔雪堅持說不能亂了規(guī)矩,非要她簽字。 這些事情,她聽憑薄朔雪處理,并不想管。 薄朔雪微微一笑,沉默著沒說話。 他并不打算讓阿燈知道今日博陽侯說的那些話。 福東王罪惡滔天,薄朔雪不打算跟博陽侯硬碰硬,但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 他打算賭一場,但在此之前,須得先把阿燈撇干凈,不能威脅到阿燈。 奏折上沒有阿燈的批字,這之后的事情,便是薄朔雪一人擔著。 就算有朝一日太妃真要發(fā)難,也是薄朔雪自作主張,責難不到長公主身上。 第58章 惡劣 薄朔雪考慮這些, 是基于最差的情況,或許是他想多了。 但長公主在他眼中實在孤弱,薄朔雪寧愿多想些, 只要能保證阿燈的安全。 今天郁燈泠被薄朔雪兇了一頓,薄朔雪回來以后又不找她說話, 郁燈泠本來以為薄朔雪還在生氣, 所以走過來看看。 現(xiàn)在看明白了,原來薄朔雪沒有生氣,郁燈泠心神莫名放松下來, 也坐不住了。 扭著身子就想從薄朔雪的手臂里鉆出去, 想跑了。 薄朔雪假裝看不明白她的意圖, 反倒摟得更緊。 “阿燈, 你與周太妃的關(guān)系,究竟如何?” 郁燈泠頓了頓。 她與周蓉,自然是死敵。 而且從夏烈節(jié)開始,到這次下旨捉拿福東王入獄,郁燈泠已經(jīng)徹底在周蓉面前撕破了溫順的假象,她們之間微妙的平衡也隨之粉碎。 不過,這也跟薄朔雪沒關(guān)系, 不足與薄朔雪道。 薄家世代為臣, 在朝中很有威望, 周蓉不可能放過這股勢力,定然早早地便攀扯了關(guān)系。 如今雖然薄朔雪與她日日同進同出, 同吃同睡,但她心知肚明, 薄家與周蓉才是同一邊。 雖不知日后薄朔雪是因何契機領(lǐng)著薄家與周蓉反目, 以至于帶兵謀反, 但至少目前而言,論起親疏遠近,她對于薄家,要遠遠排在太妃之后。 就像一個無關(guān)的路人,或許主角會對路人與反派之間的仇恨感興趣,但與故事主線無關(guān),也不會影響最終結(jié)局。 所以,又何必提。 郁燈泠眉眼淡淡的,反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br> 薄朔雪抿了抿唇:“好奇罷了?!?/br> “與你無關(guān)?!?/br> 薄朔雪眼睫垂了下來。 與他無關(guān)。 這不是長公主第一次對他說這四個字了。 那么究竟要怎么樣,才能讓長公主的事情與他有關(guān)? 薄朔雪松開了力道,郁燈泠很輕易地就從他手臂里掙脫出來,走開兩步,猶豫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薄朔雪卻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低頭看起卷宗來,時不時拿筆在上面勾畫。 郁燈泠蹙了蹙眉。 怎么回事。 薄朔雪,怎么又開始有點怪怪的。 身后的動靜不見了,想必是長公主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房間。 薄朔雪放下漫無目的劃動的羊毫筆,呼吸有些窒悶。 人大約總是貪心的。 前些日子他還覺得,自己與阿燈心意相通,是再美妙也沒有的了。 可現(xiàn)在卻又覺得,他與阿燈之間,仿佛隔了一座無法翻越的高山。 他想得到更多,更多。 遠不止是現(xiàn)在的相處能滿足他的。 - 郁燈泠這陣子一天三頓地喝藥,氣色眼見著好了不少。 她的病因雖大多是來源于心病,但人的身心本就是相互影響的,身體底子養(yǎng)好了,自然而然也不那么容易想到煩心的事情。 因著精神了許多,郁燈泠漸漸也不再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甚至有時還會單獨出去走動走動。 郁燈泠反而是最晚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某個暖風和煦的午后,郁燈泠在樹蔭下經(jīng)過,日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下點點光斑在她的手背上,郁燈泠下意識抬起手來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好像有點陌生,似乎是線條圓潤了些許。 原先她的手背青白可見血管,現(xiàn)在似乎比以前更白了,也……膨起來了一些。 郁燈泠嚴肅地盯了一會兒,伸出另一只手,在自己手背上戳了戳。 比原先軟。 郁燈泠很快想到,這幾天,薄朔雪似乎總喜歡在她臉頰上蹭蹭。 難道她的臉上也變化了? 郁燈泠面無表情地掐住自己的臉。 唔……似乎是比原先彈了些。 郁燈泠很不適應(yīng)自己的變化。 因為,從沒有料想到過。 她早已習慣了自己多病痛、無力、破敗的身軀,也明知自己一定會日漸衰敗下去,可現(xiàn)在她卻出乎意料的,在往另一個方向變化。 她在越變越好。 為什么? 自從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是一本寫好的書以后,這是郁燈泠第一次遇到了超出自己理解范圍之外的事。 郁燈泠凝神,不由自主地開始想,怎么會這樣。 過了一會兒,郁燈泠遲鈍地后知后覺。 她竟然在思考。 她竟然在,為了自己的事情思考。 真是新鮮的感覺。 她還以為,她早就喪失了為自己打算的能力。 這個小小的發(fā)現(xiàn),如同沉沉天幕里被鑿破了一個小洞,從洞外透出些許天光,落進郁燈泠的世界里。 盡管光線微弱,所照亮的周圍也全都是一團迷霧,但與先前的風景,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不同。 對于郁燈泠而言,是難以言喻的新鮮。 以至于讓她在時隔許久后,再度失眠。 這次失眠卻與以前不同。 以前她晚上睡不著,是因為難受,胸膛鼓噪,骨頭縫里鉆螞蟻,腦袋被人掐住,耳朵里嗡嗡直響,有不存在的人在跟她說話,說一整夜。 她只能躺著,假裝自己在睡覺,欺騙自己她已經(jīng)睡著了,根本感受不到這些痛苦,都是假的。 可現(xiàn)在,郁燈泠還是習慣性地閉著眼裝睡,可她身上一點都不難受,只是醒著,似乎在很安靜地偷偷獨自興奮。 身后的熱源不斷傳來,脊背緊靠著的部位能感受到持續(xù)有力的心臟搏動聲。 是薄朔雪的心跳聲。 靠得足夠近,仿佛能和她的血脈融為一體。 能撩撥她,引領(lǐng)她,用他的心跳取代她的。 郁燈泠忍不住悄悄地更加往后靠了靠,像是想要貼得更緊些。 這個動作像是打擾到了薄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