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熱戀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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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臉了?那頭發(fā)怎么不扎起來?不是生理期嗎?頭發(fā)濕漉漉的,不會不舒服?” 夏知予沒說話,有那么一瞬間,她慶幸自己沒扎頭發(fā),只要稍稍低頭,就能稍加掩飾。 “沒事。不會?!?/br> “我給你拿吹風機?!痹S京珩剛把黎川挪到臥室睡覺,身上的衛(wèi)衣有些皺,頭發(fā)也是亂亂的,但他沒有不耐煩,繞過夏知予,走到洗手間,一面繞開電線,一面轉(zhuǎn)頭問夏知予:“洗漱臺上有發(fā)繩,怎么不用?” 這不是給顏舒茗買的嗎?她怎么能用。 “我用...不太好?!?/br> 許京珩接入插頭,疑惑地看著她:“什么叫你用不太好?就是買來給你用的,你不用,難不成給我用?” 夏知予覺得頭腦昏脹,模模糊糊地聽了一半的話,她嗓子有點疼,話一多,很明顯可以感受到不同早晨的沙啞,為了不讓自己的情緒暴露在許京珩面前,只是淡淡地問了一聲:“什么?” 許京珩已經(jīng)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緒,眉頭蹙起,一面拿起吹風氣,一面朝她招手:“過來?!?/br> 夏知予走過去,低著頭去接許京珩手里的吹風機。 許京珩手臂微抬,故意舉過頭頂。她撲了空,只能稍稍仰頭,踮腳去夠。 二人視線相撞,那雙哭過的眼睛,恰好落入許京珩的眼里。 她垂眼轉(zhuǎn)身,慌忙地避開視線,又拿手揉了揉。 “剛剛有蟲子飛到眼睛里了,好像揉紅了?!?/br> “哦?”許京珩繞到她面前,脊背微俯,偏著腦袋去看她分明還掛著淚花的睫毛:“那我看看,是哪個蟲子這么不長眼?!?/br> 少年的氣息滾落下來,二人近在咫尺。夏知予當然沒有讓他看,她拿手背半遮著眼,為了緩和氛圍,她還自我調(diào)侃道:“都飛我卡姿蘭大眼睛里了。怎么都秋天了,還有那么多蟲子?!?/br> 嘴巴跑在腦子前面說完她更尷尬了。 “卡姿蘭大眼睛...”許京珩被她的表述戳到笑點,胸腔起伏了幾下,發(fā)出悶悶的笑聲:“那蟲子是不是還咬你茱莉亞羅伯茨的鼻子了?” “嗯?”她碰了碰自己的鼻翼,然后轉(zhuǎn)頭,去看鏡子里的自己。 哦,哭紅鼻子了。 “那這蚊子還挺有審美?!?/br> 夏知予還在嘴硬,聲音不大,還帶著一點鼻音,聽起來像臭屁小孩兒摔在地上然后流著眼淚說‘不疼’。 許京珩還在看鏡子里的她,平時散漫的眼里含著笑意,夏知予被他盯得心虛,也覺得丟臉:“你能不能別看了?!?/br> “好。不看了?!痹S京珩直起身,滑開熱風的開關(guān),先對著掌心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吹向夏知予的頭發(fā)。 吹風機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洗手間,感受到脖頸處流動的熱浪,夏知予才完全清醒,后知后覺地從鏡子里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許京珩。 聽著他溫溫的聲音:“你們女生的頭發(fā)都這么多嗎?” 夏知予立馬紅了臉,轉(zhuǎn)身去搶他手里的吹風機:“我自己來!” “別動,蚊子快吹跑了?!?/br> “哪有蚊子?我自己來!” “沒有蚊子?那你說說,眼睛怎么紅的?” 話剛問出口,他也關(guān)了手里的吹風機。 洗手間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夏知予抵著洗手臺,許京珩就這么站在她的面前,抬手看表盤。 “你在我家哭了十五分鐘,我總得問問是什么原因吧?” 夏知予雙手背在伸手,緊張地絞在一起,她找不到很好的借口,沉默幾秒后,只能把這口鍋扣在數(shù)學題目上:“題目太難了。我不會做?!?/br> 許京珩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題目不會做?” 夏知予本來以為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控制住了,但此時突然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借著這個借口,她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緒,鼻子酸酸的,眼里又蒙上一層模糊的水汽:“對。好難,為什么這么難?” 這一哭,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我已經(jīng)在努力地喜歡它了,但它好像就是一點兒都不喜歡我。” “它為什么跟語文不一樣,語文寫滿卷面,好歹有些分數(shù),可是數(shù)學,錯了就是錯了,我寫得再多,只要偏離正確答案,就是拿不到分數(shù)。” 她一邊說一邊掉眼淚,還不停地拿手背去擦。 哭一下沒什么的吧。他肯定見多了這樣的場面,校園墻上有好多表白失敗的樹洞,那些被他拒絕的同學,都是當著他的面哭。 所以,她不過是做不出題目,哭一下,應該也沒什么的。 許京珩沒打斷她,等她把所有的情緒都發(fā)泄完了,才從洗手臺拿起一跟發(fā)繩,遞給她:“先把頭發(fā)扎起來?!?/br> 夏知予看著粉色的頭繩,突然覺得這個頭繩似乎跟自己弄臟的那條款式差不多,上面也有個磨砂質(zhì)地的小愛心。她伸手接過,紅著眼睛去理貼在臉上的頭發(fā)。 “還好買了些放在家里。我還怕買的太少,不夠你用的?!?/br> 夏知予扎低馬尾的手一僵,有幾縷頭發(fā)從掌心溜出來。 “給我買的?” 她抬眼看向許京珩,許京珩不以為意,正在拆一塊干凈的毛巾:“不是你說這種小玩意兒經(jīng)常弄丟嗎?” 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就是一起練800米那次,她丟了發(fā)繩,許京珩問她是不是經(jīng)常丟。 她說是。 所以這些發(fā)繩,不是給顏舒茗買的,而是給她買的? 那她這是在干什么,為了這幾根發(fā)繩,躲在洗手間哭了十五分鐘。夏知予的心情很復雜,想哭哭不下去,想笑又笑不出來,她方才聽許京珩解釋的時候,提著一口氣,隨著羞恥感不斷上涌,那股氣沖破喉嚨,從鼻腔而出,愣生生地憋出了一個鼻涕泡。 在暗戀對象面前,憋出一個鼻涕泡。 這回能哭下去了。 許京珩看著她那副茫然無措的模樣,艱難地憋著笑:“要不,你再哭一個,兩邊對稱?” 夏知予咬著唇瓣,是真想哭。就在她眼底開始凝聚濕氣的時候,許京珩無奈地把手里的毛巾搭在她腦袋上:“行了祖宗。別哭了。哪些不會,我教?!?/br> 作者有話說: 許·家底撈服務員·京·洗剪吹一條龍·珩:很高興為你服務 這章也算粗長吧(唯唯諾諾),下章還有售后。 第29章 18路 下午的時候, 夏知予的狀態(tài)明顯好了很多。 許京珩會一遍遍地問她:“我講清楚了嗎?還有沒有聽不懂的地方?需不需要我再給你講講?” 確認夏知予都弄懂了,才會轉(zhuǎn)到下一個題型當中。她一邊聽許京珩講,一邊去翻許京珩給她的筆記本。 直到今天她才發(fā)現(xiàn)許京珩給她的筆記本, 真的是個寶藏。它不僅記了某一章節(jié)的概念、重難點,還把這一章節(jié)發(fā)散開來, 把所有可能的出題方向、可能結(jié)合的其他知識點、怎么結(jié)合、解題的思路都寫得非常詳細。 然而這些, 她之前并沒有仔細去看。 “我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沒發(fā)現(xiàn)?”許京珩正在檢查她做的題目, 聽到她喃喃自語的話, 偏頭問:“你的意思是,我這筆記白給你了?” “我只看了基礎(chǔ)概念的部分, 我以為只要把書本里的那些概念弄清楚就行了。后面的沒學到, 我就沒看。那我現(xiàn)在重新學, 來得及嗎?” 許京珩湊近去看她手里的筆記, 筆記本上剛好畫著二次函數(shù)的拋物線,他隨意抽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圖, 筆尖順著線條游走, 很流暢, 他邊畫邊說:“怎么來不及?。磕憧?,人生的最終結(jié)果是一個極大值函數(shù), 由所有嘗試中最成功的一次決定,而不是一個平均值函數(shù)。月考只能檢驗你階段性地學習成果。你怎么就知道, 你最終的成績不會達到這個極大值呢?” 他的聲音很好聽, 像是娓娓剖析一道解不開的難題。那些低落的情緒似乎永遠留在了低值,她的目光隨著筆尖畫出的線條, 停留在了拋物線的最高點的地方。 “那你的極大值是什么?京大嗎?” “沒想清楚?!痹S京珩松開筆, 身子靠在椅背上:“可能是吧?!?/br> “沒想清楚?”夏知予很難相信這是從許京珩嘴里說出來的話, 畢竟她一直以為許京珩是個很有規(guī)劃、很清楚自己方向的人。她以為許京珩會高談論闊自己的夢想,說一些她觸手不及的領(lǐng)域和一些生僻的名詞,但他沒有。 看見她不解的眼神,許京珩反問她:“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可是你是第一名?!?/br> 許京珩笑了一聲,這是把他神化了吧。他有一下沒一下的翹著椅凳,眼神看著墻面,語氣淡淡的:“我也會因為一道數(shù)學題焦頭爛額,也會因為分數(shù)波動影響心情。在院校選擇和專業(yè)選擇上沒有明確規(guī)劃,不知道未來要從事什么樣的職業(yè)。但這很正常。為什么會覺得奇怪?如果一個人能在年輕的時候,就能清楚知道自己熱愛的事并能將此當做自己未來的方向從事終身,那是件多么令人羨慕和了不起的事。我做夢都想成為那個了不起的人。” 夏知予偏頭看向他的側(cè)臉,高高在上的人總喜歡保持神秘、喜歡被人神話,但是許京珩卻在她面前認真地剖析自己,毫不吝嗇展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她頭一回覺得,眼前的人更加具象化,更加鮮活,而自己與他的距離似乎變得沒有那么遙遠。 看到她怔忡著,許京珩抄起筆點了點拋物線的頂端,把那最高點圈起來,在一旁的空白處計算出一個值。 “所以說,迷茫是青春的常態(tài),也正因為迷茫才會想去要拼盡全力等到撥云見日的那日,去感受旭日噴薄而出的炙熱、guntang。然后找到屬于自己的無限可能?!?/br> 夏知予的視線重新落在拋物線上,拋物線頂端的圓點陷在紙面上,她看著圓點出神,不知怎么就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那學姐也會考京江的院校嗎?” 許京珩還在認真地思考專業(yè)方向的問題,聞言,愣了一下:“誰?” 夏知予已經(jīng)后悔問這個問題了,但是在許京珩追問的眼神下,她只能硬著頭皮接上:“就是...學姐。” 許京珩覺得莫名其妙,怎么一個兩個都拿他跟顏舒茗湊。 “她有她的打算??际裁磳W校,不關(guān)我的事?!?/br> 夏知予抿了抿嘴,沒說話。 許京珩卻好像想起什么,直接氣笑了:“是不是黎川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真把我這兒當補習機構(gòu)了?誰要補我都得教?” “那我是不是還得給她買好零食擺滿冰箱,給她準備新的拖鞋,連發(fā)繩發(fā)夾都要一樣備上一份?”他突然把腳凳翹回來,小臂撐著書桌,很認真地跟她說:“你學長我呢,也是個苦逼的高三生,帶你一個就算是給自己積善行德了,再帶一個,那不得天妒英才,折損壽數(shù)啊?!?/br> 他語氣帶著調(diào)侃,沒有生氣的跡象。 “什么折損壽數(shù)!你別亂說?!毕闹枋遣恍胚@些的,但她聽到許京珩這么說,還是覺得不太好:“你一定會福壽安康、壽與天齊、長命百歲、福如東海,福星高照,老當...老當益壯?!?/br> “嘶,這都什么詞???罵我老?我才18又不是81?!?/br> 她當然不是罵許京珩老,是聽到那個‘壽’字,只能下意識地想起這些祝福詞。 “還有啊,我記得我一早就跟你說過,我沒早戀的經(jīng)歷。高考之前你盯著我呢,我哪敢談啊。以后就算有,也不會是顏舒茗?!?/br> 他認真解釋的樣子,仿佛把自己全部交代出來了。以前沒談過,現(xiàn)在聽你的不談,以后就算談,也絕對不會是顏舒茗。 聽到回答,夏知予突然覺得心安。因為他的回答是坦誠認真的,從來不會用模棱兩可的對話敷衍人。 正當她想著怎么回答的時候,黎川“砰”地一聲推開了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