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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之后他不也敢多看,立刻就讓韓三送到通政司,走正式題本的流程報呈給陛下。 韓佑:我只想做CEO,老板卻想和我談戀愛。 第11章 病休 韓佑告了三天病假在家里休息,對外說是染了風(fēng)寒,會傳人,誰來都不見。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他在書房中寫字,韓三來問他:“先生,之前訂了今天晚上在醉東風(fēng)的包間,要退了嗎?” 韓佑擱下筆,欣賞了一會兒自己寫的瘦金體,覺得怎么寫都不如夏司言寫得好,走了一下神,但馬上又把思緒拉回來,道:“不退,我請的是周奎,要去見一下。” 周奎是兵部尚書,和吳聞茨關(guān)系匪淺。韓佑通過老師認(rèn)識了他,兩人意趣相投,便結(jié)成忘年交,私底下也會經(jīng)常見面喝酒。 前幾日韓佑請周奎用兵部的特殊通道,派人火速趕往甘州,要在張自良等人銷毀證據(jù)之前將他們拿下。算著日子,派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甘州了,再過個兩三天就會從甘州傳回消息,他們需要商量一下之后的戰(zhàn)術(shù)。 脖子上的紅印已經(jīng)消下去很多,不仔細(xì)看是看不出來的,但周奎不是普通人,還是謹(jǐn)慎一點為好。出門前,韓佑穿了一件領(lǐng)口有點高的衣服,勉強能蓋住脖子,若是周奎問起,也可以找借口糊弄過去。 低調(diào)地了出門,韓三安排一頂女轎將韓佑送到醉東風(fēng)。他到得早,酒樓里人還不多,沒想到周奎到得更早,已經(jīng)坐在包間里頭等他了。 周奎見他來了,忙站起身把他拉進(jìn)來,伸出腦袋四下看看,才謹(jǐn)慎地關(guān)上了門。 “景略,”周奎露出焦急的表情,劈頭就問:“你跟陛下是怎么回事?” 韓佑吃了一驚,心頭升起一股緊張直逼嗓子眼。他第一反應(yīng)是那天他和夏司言做的事情被人看到了。 宮里有朝中的眼線并不奇怪,宮中發(fā)生的事情傳到朝堂是常有的事。他心里砰砰跳著,腦子里飛快思索應(yīng)對之辭,面上卻很好地保持了波瀾不驚,語氣從容地說:“我跟陛下?什么怎么回事?” 周奎小聲說:“是通政司傳出來的消息,說是你主動請辭,不再做皇帝的侍講了?” 原來是這件事。 韓佑在心里長舒一口氣,“是,是我遞的折子。 ” 周奎臉色凝重,皺紋看起來越加深了:“為什么啊?” 韓佑笑道:“通政司不是都看到了嗎?消息都傳出來了,沒傳我請辭的原因?” 周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那眼神像是要看穿他的故作鎮(zhèn)定,韓佑下意識地微微頷首,想隱藏脖子上的痕跡。但周奎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脖子,半晌之后開口道:“真的是那個原因嗎?” 韓佑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周奎的杯子滿上,知道那個理由搪塞得了別人,但搪塞不過周奎和老師,這多半是老師讓周奎來問的。 “其實……”韓佑嘆氣道:“其實我老早就想辭掉侍講的差事了。一來,這么多年我肚子里的貨該倒都倒完了,確實教不了陛下什么了;二來,宮中朝中俱是一體,都是為陛下分憂,我在朝中能為陛下做更多事情。” 周奎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怎么滿意,“這里就你跟我兩個人,你就別說這些虛的了。陛下脾氣不好,做事隨意、難伺候,這些我們都知道,可你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何必這個時候辭呢?怎么著也得入了閣再說嘛!” 韓佑無法跟他解釋自己矛盾的心情,只說:“在朝中為陛下做事也是一樣的?!?/br> “哎,”周奎嘆氣,“你這件事還是太欠考慮了?!?/br> 話說到這里,正好店里的伙計敲門進(jìn)來送酒菜。兩壺酒、幾樣精致的小菜擺上桌,韓佑等到伙計出去了之后,又說:“反正折子都已經(jīng)遞上去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咱們還是先喝酒吧。” 周奎略作思忖,對他說道:“不過,我聽說折子遞進(jìn)宮里之后,陛下那邊一直沒動靜,也沒發(fā)給內(nèi)閣。” 韓佑倒酒的手頓了一下,“遲早會有動靜的,這件事內(nèi)閣也早有安排,只是之前陛下一直不同意?!?/br> 周奎嘆一口氣說:“陛下這樣依賴你,本是你的大好機(jī)會,你卻如此草率地放棄了,可惜、可惜!” 韓佑笑著搖搖頭,轉(zhuǎn)移話題道:“甘州那邊最近有什么消息嗎?” “我們派的人恐怕才剛到,這會兒還沒有邸報傳回來,且耐心等吧?!?/br> “我總覺得這個事情不會那么順利,”韓佑給他倒酒,“高擎那邊這幾天什么動靜也沒有,很奇怪?!?/br> “嗯,能瞞報這么多年的糧荒,可見甘州地方上早已是鐵板一塊,官官相護(hù),我們在京中根本看不到真相。要不是鎮(zhèn)西將軍因為軍糧的事情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端倪,恐怕現(xiàn)在我們都還被蒙在鼓里。鎮(zhèn)西將軍的邸報還沒送進(jìn)京,高擎就主動要求撤換甘州巡撫,說他沒有提前得到消息,我是不信的?!?/br> 韓佑端起杯子跟他碰了碰,“若是能順利抓回張自良,我相信胡其敏就會毫不猶豫地轉(zhuǎn)換陣營到我們這邊,后頭的審問交給他就好了,刑部尚書胡大人手段卓絕,定能問出我們想問的話。” 推杯換盞中,又商議了些公事、聊了些京中官員的八卦,到了亥時,周府和韓府的轎子分別來接,于是兩人告別,各自乘轎離開。 韓佑有些喝多了,回家以后覺得頭暈,洗了個澡早早地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