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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是,陛下在線閱讀 - 第63頁

第63頁

    蕓娘只好對韓佑福了福身,抱著琵琶退下去了。

    韓佑等蕓娘走出花廳,無奈地解釋了一句,“她是我府上的廚娘,陛下知道的。”

    “我是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會對她這么好,”夏司言瞇了瞇眼,湊近道:“誰允許你對別人溫柔的?”

    這時馮可在照壁那邊探頭探腦地張望,韓三一把扯住他:“你們怎么又來了?今天我家先生不見客!”

    馮可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到一邊,壓著嗓音道:“你小聲點(diǎn)!”

    韓三拍開馮可的手向花廳望去,透過層層疊疊的紗幔,隱約看見里頭那個穿紅衣服的把韓佑扯到懷里抱住,像是正在強(qiáng)迫他家先生。他頓時怒火中燒,抬腳就要過去,嚷道:“那是誰?竟敢跑到我們家來行兇!”

    馮可趕緊拉住他,“你給我站??!找死也不是你這么找的!”

    韓三指著花廳怒道:“那個女的能不能講究一下你情我愿?上回來過之后我家先生就不高興了好久,這回又來!那到底是什么人?”

    馮可忙道:“你小點(diǎn)聲!”他覷了覷花廳,用手指戳韓三腦門兒,恨鐵不成鋼地說:“回回都是我親自陪著來的,你說那個人是誰?”

    “還能是誰?不是宮里的舞姬嗎?”

    馮可不說話,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韓三。

    韓三莫名其妙,“那還怎么地?高級舞姬就不是舞姬了?高級舞姬就可以強(qiáng)人所難了?你們宮里的人怎么這個樣子?”

    “我們宮里,”馮可慢條斯理道:“只有一個人可以讓我親自、貼身、陪著,再高級的舞姬都不行?!?/br>
    韓三愣了一會兒。他的脾性是跟韓佑完全相反的粗枝大葉,跟馮可混熟之后常常沒太在意身份的差距。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馮可是宮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珰,進(jìn)而又想起了馮可是誰的貼身太監(jiān)。他望著花廳里交纏的人影,頭皮發(fā)麻地說:“是……皇……皇帝陛下?”

    馮可冷笑,“看來還沒有徹底傻掉?!?/br>
    韓三被這個真相重重一擊,不知所措地掰著手指道:“都說我家先生和宮中舞姬搞在一起了,而那個舞姬就是陛下,也就是說,我家先生……和陛下……搞在一起了?”

    馮可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找個好聽點(diǎn)的詞兒嗎?”

    “我家先生不可能是斷袖!”韓三眼眶發(fā)紅,咬牙道:“是你們強(qiáng)迫我家先生的!”

    馮可微微一笑,用下巴指了指花廳,示意韓三看過去。

    此時重重紗幔被穿堂而過的風(fēng)吹得飄揚(yáng)起來,里頭的人正耳鬢廝磨,好像是在接吻。韓佑明顯是弱勢的一方,被紅衣人壓得身體止不住地往后仰,但是又并沒有掙扎的動作,反而雙手環(huán)住了紅衣少年的脖子。

    韓三猶如被雷劈中,頹然跌坐在地,“我家先生他……他竟然……”

    花廳里,韓佑被親得喘不過氣,推開夏司言,“你放開,這里四面透風(fēng),會被人看見?!?/br>
    本就捆得松松垮垮的發(fā)帶在拉扯中弄掉了,頭發(fā)披散下來,墨色衣服和墨色的發(fā)絲襯得他面色如雪。夏司言抓了一把他的頭發(fā),垂眸道:“先生怕被人看見就跟我回宮吧?!?/br>
    韓佑被扯著頭發(fā)只能仰臉說話,瞳仁微紅,“別鬧了。”

    “剛才對別人那么溫柔有耐心,對著我就不耐煩了?”

    韓佑把自己的頭發(fā)搶回來,從地上撿起發(fā)帶,斜睨他一眼,“陛下明知道我不可能跟別人有什么?!?/br>
    夏司言被他這似嗔非怒的一眼取悅了,柔聲道:“哦?我為什么會知道你不可能跟別人有什么?這我可說不準(zhǔn)?!?/br>
    發(fā)帶含在嘴里咬著,韓佑反過胳膊把頭發(fā)束成馬尾,用發(fā)帶在后頸的位置捆了一個低低的結(jié)。剛才的親吻令他臉頰浮起一點(diǎn)緋色,然后他又想起皇帝的嘴巴昨晚做過什么,頓時臉更紅了一點(diǎn),岔開話題道:“陛下這么晚來做什么?”

    夏司言眉毛挑得很高,“昨晚讓你今天到宮里來用晚膳,你忘了?”

    韓佑不記得這回事,“什么時候說的?”

    夏司言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么,韓佑瞳仁里更紅了一點(diǎn),“那個時候說的話誰會記得?”

    “先生是最薄情的,”夏司言露出委屈,“這幾年,每年的今天先生都是在宮里過的,怎會不記得?”

    韓佑怔了怔,仔細(xì)回想,好像往年的今天夏司言都會把他留在宮里用晚膳,還會找借口給他一些賞賜。后知后覺道:“陛下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夏司言覺得自己這些年是彈琴給牛聽了,冷淡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韓佑是真的一點(diǎn)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也萬萬沒想到夏司言會有這樣的小心思。

    循著記憶從過往的蛛絲馬跡中找到一點(diǎn)線索,好像是從先皇后去世那年起,夏司言常常用各種理由把他留在宮里,一些特殊的日子混在其中便也算不上明顯,但夏司言是知道的。

    這已經(jīng)是先皇后離世的第四個年頭了,韓佑覺得夏司言其實(shí)還是個小孩子,心里是很寂寞的。他頓時有些心軟,連今天沒進(jìn)宮去用膳這件事都感到內(nèi)疚起來。

    他靠在桌邊上,牽了夏司言的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似的,躊躇半晌才說:“謝陛下。”

    “可惜我叫御膳房準(zhǔn)備了一桌菜,你又不來,還背著我偷偷喝酒、跟別人卿卿我我,朕該怎么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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