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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是,陛下在線閱讀 - 第77頁

第77頁

    他想冒天下之大不韙立昭國史上第一個男后,可是他想立的那個人愿不愿意要那個位置呢?

    他伸手把太妃扶起來,“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guān),朕會查清楚究竟是誰在造謠把你攀扯進來的。安心等消息吧,朕自有分寸。”

    “陛下……”

    “不必再說了,這件事的后果無論如何不會讓你來承擔(dān)?!?/br>
    從鐘靈宮出來之后,夏司言思路清晰了,對方來勢洶洶,用的卻都是不入流的手段。暗殺不成就造謠誹謗,說明他們手上根本沒有什么有力的武器。

    剛才是他自亂陣腳了,對方目標(biāo)明確是沖著韓佑來的。如果真的因此而公開他和韓佑的關(guān)系,反而正中對方下懷陷韓佑于不利。

    如果說有一天要宣告天下韓佑是他夏司言的人,也應(yīng)該是他和韓佑都愿意公開的時候,而不是被逼無奈。

    夏司言一步一步走回長樂宮,心里已經(jīng)計算清楚這盤棋究竟應(yīng)該怎么下了。

    長樂宮中,韓佑盤腿坐在御榻上,雙目微閉,兩只放在膝蓋上的手掌心朝上,拇指和中指若虛若實地捏著,擺出了一副高僧準(zhǔn)備圓寂的樣子。

    這時夏司言心里已經(jīng)沉靜下來,他走到韓佑面前躬著身子細細地觀賞。還是第一次看到韓佑打坐,這人背著他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習(xí)慣。

    韓佑睜開眼睛,“陛下回來了,太妃還好嗎?”

    夏司言仔細看他的臉,發(fā)現(xiàn)他臉上也平靜了,心下稍安,笑了一下,“她沒事了?!?/br>
    “沒事了?陛下勸住她了?”

    “嗯,”夏司言站起來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描淡寫地說:“我告訴她,跟韓佑私通的是朕,她不能搶了朕的這份名頭?!?/br>
    韓佑呼吸一滯,“那……太妃她怎么說?”

    夏司言把茶當(dāng)酒,朝韓佑舉了舉杯,“她祝我們幸福。”

    韓佑沒有心情開玩笑,趿著鞋走到夏司言身邊,“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盡快查出是誰在造謠,沖我來就算了,把皇太妃牽扯進來,這個用心實在是太惡毒了。”

    “看來韓愛卿也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這件事的關(guān)鍵是造謠,”夏司言把杯子放回桌上,深深地看著韓佑:“跟你和我的事情沒有關(guān)系,所以你不必自責(zé)。”

    “但是,”韓佑垂眸道,“這件事終究是因我而起,之前就有我和舞姬的傳言,我沒有在意。若我是真的做到了謹言慎行,這個謠言從一開始就不會產(chǎn)生,更不會鬧到六科廊言官那里去。”

    “有人要整你,多得是莫須有的罪名,”夏司言伸手摟他,“你沒有錯?!?/br>
    韓佑站著沒動,夏司言的手又緊了緊,把他抱到身邊,貼著他的臉說:“我不會放手的,你有什么想法都自己爛在肚子里,明白嗎?”

    韓佑靜了一會兒,岔開話題道:“我想到幾個人?!彼f著就從夏司言懷里掙脫出來,走到書案前,鋪開紙,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下幾個名字。

    “這幾個人都是之前找過我,被我拒絕了的。這次除了鹽鐵之外,我們把酒、茶、絲綢、瓷器納入官營,原本在做這些生意的大家族肯定是最不愿意配合的,他們這幾個人,我認為嫌疑最大?!?/br>
    “嗯,我把名單拿給破曉,讓他們?nèi)ゲ??!?/br>
    夏司言要把紙疊起來,韓佑又道:“等等!還有一個人?!?/br>
    他拈起筆又頓住,像是在猶豫要不要把這個名字寫上去。

    “怎么?”夏司言問,“是誰?”

    韓佑又把筆放下,斟酌道:“之前我把茶市交給吳世杰管,但是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暗中聯(lián)絡(luò)商戶,企圖向商戶索取賄賂。于是我就把他從金科司郎中的位置調(diào)去了一個閑職,這件事老師也是知道的。吳世杰本人對此十分不滿,多次在人前說我針對他……不過我想,他應(yīng)當(dāng)也不至于這樣壞。”

    夏司言拿過筆,在紙上寫下吳世杰三個字,“他的行為都已經(jīng)可以移送督查院了。韓愛卿,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徇私包庇了?”

    第53章 停職

    接二連三地發(fā)生了太多事,夏司言不放心韓佑回去,堅持讓他留下來過夜。

    只不過他們心里都裝著事情,到了就寢的時候好像誰都沒有那份心思,接了個不算繾綣的吻便各自躺下。

    夏司言聽著韓佑的呼吸聲就知道他沒有睡著,四周很靜,就好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最后一個夜晚。

    開始后怕了,夏司言的心臟在胸腔里咚咚地敲,他閉上眼睛就回想起韓佑把手指一根一根抽出他掌心的畫面。實際上他并沒有真的看到那個場面,但是他就是覺得異常清晰,他甚至能看清楚韓佑的手指是怎樣被自己捏得發(fā)白,抽出去時又是怎樣用力得扯動了骨節(jié)。被抽空的掌心和被抽空的心臟一起發(fā)出鈍痛,痛得他呼吸都困難。

    夏司言很清楚,如果說今天皇太妃真的上吊死了,韓佑便再也不會踏進長樂宮了。他沒有任何時候像今天一樣希望皇太妃長命百歲。

    “先生,”到底還是忍不住翻過身去抱住韓佑的腰,把頭埋在他頸間,委屈得要哭了,“先生會因為這種事情離開我嗎?”

    韓佑在他發(fā)頂上吻了一下,輕聲說:“睡吧?!?/br>
    “會嗎?”夏司言固執(zhí)地問。

    韓佑沒有回答。

    夏司言在他脖頸上拱了拱,悶悶地說:“如果你會,那我就把他們?nèi)慷細⒘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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