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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閑睡得很安穩(wěn)的樣子。呼吸聲綿長,雖然偶有咳嗽聲,但相比于前幾日要好得太多。 而很多年前,他們也曾抵足而眠。 那時他們是怎么一起休息的呢? 朔望出神了片刻,學(xué)著當(dāng)時的樣子,稍稍往下挪了挪,將頭抵在岑閑的下巴處,伸手環(huán)住了岑閑的腰,把岑閑冰涼的腿纏住。而后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話說: 你們捫心自問!捫心自問!真的是兄弟嗎!! 說你們呢!@岑閑@朔望 第22章 丞相(二) 陳相于被關(guān)于詔獄這一事自然在朝堂掀起了軒然大波,尤其是魏琛和岑閑竟聯(lián)手將陳相于拿下更是讓眾大臣心驚膽顫。 只是上京再大的風(fēng),吹到江南的時候也只剩一縷,這些事影響不到岑閑一行人半分。 江與安一上來就是雷霆手段,配上魏琛不折騰出人命來不罷休的行事風(fēng)格,來到江南當(dāng)夜,這些涉事的大小官員就被輪番拷打詢問了一通。 魏琛也不得不佩服錦衣衛(wèi)被岑閑調(diào)教得十分的明事理,很有岑閑折騰人的風(fēng)范——將人關(guān)到刀兵庫不是正好么?那可是有一堆趁手的東西當(dāng)刑具。 冬日的正午好不容易出點太陽,岑閑這時還不能走動,只能坐著輪椅在院內(nèi)曬太陽。 輪椅是朔望弄來的,用上好的紅木做的,并不算新,想來應(yīng)是在哪里現(xiàn)拿的。 院內(nèi)江浸月正站著,手上拿著一個木盆,盆里水已經(jīng)結(jié)成了冰塊。 他一邊頂著那玩意一邊毫無生氣地背道:“常棣之華,鄂不韡韡……” 岑閑聽他搖頭晃腦背了半天,忍不住笑了:“昨日江與安罰你了?” “他說我要是再騙他,”江浸月哀嘆一聲,“他就給我上家法。” 江家家法,那可是要請三條和手腕粗的鞭子的??! “你……你也不幫我和他解釋,我的確是來江南游玩的,不是同你查案!”江浸月有氣無力,“誰知道這些走私的人撞您老的刀口上了!” 真是無妄之災(zāi)! 岑閑笑容微斂,和藹道:“誰讓你昨日擾我清凈?!?/br> 昨日江浸月進來給岑閑診脈時,赫然見到岑閑和朔望睡在一起,先是被嚇了一跳喊出了聲,就差嚷嚷著指揮使的清白被玷污了,一嗓子把朔望喊白了臉,當(dāng)即翻窗戶出門連人影都不見了。 連這輪椅都是今早他悄悄放在岑閑門口的,連面都沒露,似乎生怕人誤會似的。 而江浸月卻絲毫沒有把人嚇走了的自覺,還痛心疾首地勸導(dǎo)岑閑,身體不好就不要亂搞! 房事傷身! 惹得岑閑十分之郁卒。 “我那是擾你清凈嗎!”江浸月振振有詞,“你是半個殘廢!房事上出了點閃失怎么辦!你這是拿命快活你知道嗎!” 岑閑忍了忍,好涵養(yǎng)被江浸月戳了個窟窿,冷聲道:“我們只是在休息,不是你想的那樣。” “呵——”江浸月輕哼一聲,“你去問問你的部下還有索命門和朔望交好的人,聽聽他們說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岑閑:“……” 他決定不和江浸月再說這門事。 他朝小六使了個眼色,小六立刻從善如流上前準備推那輪椅,誰料江浸月忽然把手上的木盆一放,沖上前將小六擠開,十分熱心腸道:“我我我來!” 小六在他們旁邊忍笑,岑閑神色涼涼:“你不背書了?” “照顧尊貴的指揮使大人自然比背書重要,”江浸月嚴肅道,“小六,你說是吧!” 小六維持住自己的表情,認真道:“沒錯。” 岑閑:“……” 算了,由著他們吧。 江浸月屁顛屁顛把岑閑推出了小院,上了馬車,朝著倉廩庫府那邊過去了。 墻頭上子弗、朔望和南燕三人排排蹲著著,南燕用手指戳了戳墻上結(jié)的冰,問朔望:“你不跟過去嗎?” 朔望搖了搖頭。 子弗刷啦一下打開折扇:“小燕子你可別問了,朔望興許是昨天和指揮使睡在一起害” 他的「羞」字還沒出來,整個人就從墻上栽了下去,直接摔了個狗啃泥,他抬頭一看,始作俑者朔望收回手,臉上一片無辜。 “子弗兄,”他學(xué)著岑閑那副腔調(diào),十分溫良的樣子,“你怎么在墻上都站不穩(wěn)了,是時候該練練了?!?/br> 子弗舉著折扇大喊:“你這個黑心肝的——” 南燕噗嗤一聲笑出來,從墻頭上跳下來,提溜著氣急敗壞的子弗走了。 待他們二人離開,朔望踩著冰,朝著岑閑離開的方向過去了。 倉廩府庫離索命門不算太遠,很快就到了,岑閑被江浸月扶下車,小六把那紅木輪椅拿了下來給岑閑坐著。 刀兵庫被改成了刑房,琳瑯滿目的刑具擺在架子上,案臺邊,江與安拿著那些供詞看了兩遍,發(fā)現(xiàn)不少矛盾之處,便用紅筆在上面做了朱批。 魏琛在他旁邊喝茶,不遠處刑架上許知義肥碩的身子被綁著,頭無力地歪在一邊,鼻青臉腫的樣子。 魏琛下了狠手,這會兒許知義已經(jīng)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語氣冷冷:“江南倉廩府庫的賬缺了那么多,陳相于吞下的銀兩都夠養(yǎng)一支禁衛(wèi)軍了!” 他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真是豈有此理!” “景王殿下,”一道清粼粼的聲音傳過來,打斷了魏琛憤怒的話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