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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琛滿腹氣被這個「真相」給沖掉了一半,他拍桌而起:“那你為何從未告訴我你到底是誰?!若我知道你是誰,知道朔望是誰,我又怎么會針對你?!” “因為……咳——”岑閑驟然咳嗽起來,白色的帕子上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告訴殿下,只會給殿下惹來殺身之禍,先帝子嗣凋零,又怎么會容忍錦衣衛(wèi)與一個皇族交好……” 他閉上眼,又低聲笑了笑,手指擦掉唇邊沾染上的血跡:“況且……事情辦完之后,我總要死的,給殿下留個由頭,殺jian佞,清君側(cè),立威掌權(quán),不好么?” 魏琛哽了一下,舌尖抵著后槽牙,然后破口大罵:“你個瘋子!” 連自己的命都算計,他就沒見過這么心狠手辣的人! 他剛罵完,小六貓著腰進(jìn)了殿,在岑閑耳邊耳語了幾句,岑閑眸光微微一凝,道:“請進(jìn)來?!?/br> 來的是南燕和子弗。 這二人本是來看看朔望,結(jié)果一進(jìn)上京就知道朔望被關(guān)進(jìn)了天牢,天牢守衛(wèi)森嚴(yán),他們進(jìn)不去,心急如焚的二人只能進(jìn)岑府這邊來看看。 岑閑請他們進(jìn)了側(cè)殿休息,小六一五一十將事情同他們說了,他們這下才稍稍安定了些。 “救下朔公子之后……”小六看向這兩人,按照岑閑的吩咐說,“煩請二位將他帶離上京。” 而彼時上京天牢內(nèi),朔望正坐在草堆里面,冷靜地思考著自己的身世。 如果他真的是長公主和凈心的孩子,長公主斷然不會放過他。 天家不會容忍污點的存在,何況他對于長公主來說就是個野種,是個禍害。若他不是長公主的孩子……長公主也不會放過他,他身上還有昭王世子的身份。 昭王一案疑點重重,若徹底翻案,除卻魏琛……他也是皇室宗族子弟,身邊甚至還有一個岑閑,如今的天子癡愚……若是有心之人推他上位…… 長公主哪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她要的是能cao縱的傀儡,又不是能斬殺她的天子。 朔望捂住臉,覺得頭疼。 他還不知道岑閑為了他已經(jīng)進(jìn)了一次宮,還威逼天子成婚,因為岑閑不讓尚智多嘴。 岑閑……朔望想,他這次可是背了個人命官司,殺的還是皇家寺廟主持,岑閑要怎么保他?怕不是要被長公主撕掉半層皮?” 不行,朔望想,不行。 誰都可以輸,岑閑不行。 少時同岑閑下棋的場景不合時宜地涌現(xiàn)在腦海中—— 那時剛學(xué)棋,魏以誠在旁邊看著他們下,不時出言指教。 當(dāng)朔望落下一子時,這位名震天下的將軍搖了搖頭,對著他們說了一句話。 朔望抬起頭,看向守著他的尚智,低聲道:“告訴你家主子——” “棄子不必保?!?/br> 作者有話說: 其實朔望和岑閑有個地方是很像的—— 都是勁頭一上來就拉不住的瘋; 今天卡文了有些短——卡點更個新,小可愛們么么噠別揍我(蠢作者頂鍋蓋跑了)感謝在20220325 23:42:1520220326 23:58: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不壽(一) 這句話被原原本本傳給了指揮使大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 尚智剛剛換值回來,外頭鑼鼓喧天,接曹絮的馬車正駛過神武大街。岑閑目光落在那輛婚車上面, 面無表情道:“棄子?” 他何時覺得朔望會是一顆棄子? 還是說朔望覺得他根本救不了人? 他怎可如此輕賤自己? 一旁的尚智抹了抹汗, 結(jié)結(jié)巴巴給朔望解釋了一句:“興許是……興許是怕主子受委屈……” 岑閑冷笑了一聲:“本官用得著他擔(dān)心?” 尚智閉了嘴, 不再說話了。 一旦主子自稱「本官」, 那便是山雨欲來之勢,雷霆之怒就跟在后面, 還是少說話的好。 岑閑看著神武大街上來去的人們,低垂下眉目, 一言不發(fā)。 他在外面謀劃些許,不惜逼皇帝成婚, 最后換了了一句「棄子不必?!埂?dāng)真是—— 可笑至極。 待到正午時分,這場成親禮終于辦完,太監(jiān)宣了旨意, 陛下成婚,大赦天下。 南燕和子弗兩個人去天牢那邊接了朔望出來。順便將連日里發(fā)生的事和朔望說了說。 久不見天日, 朔望出來時被天光乍然刺了一下眼睛,差點掉下眼淚來。太監(jiān)來牢中宣旨時他便知道岑閑到底做了什么,腦中只余一片空白。 再想到自己昨日那句「棄子不必?!埂?/br> 朔望急了, 拽住子弗的手急道:“岑閑在哪?!” 子弗搖著扇子:“指揮使自然是在自己的府上。” 南燕說:“只是指揮使說了,要我們直接來接你回江南去,讓你別去找他了。” 朔望腦瓜子嗡的一聲響,整個人如墜冰窖。 他霎時松開了子弗的袖子,提氣運輕功, 往岑府那邊跑過去了! 子弗倒抽一口涼氣, 連忙和南燕追了過去。 只是沒想到朔望一個受了傷還在牢里待過幾天的, 居然跑得比他們還要快許多,二人追了幾下,竟然沒追上朔望,還被朔望給甩丟了! 朔望上房揭瓦翻窗爬墻的功夫十分嫻熟,他很快就找到了指揮使的寢屋,翻了窗戶進(jìn)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