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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句話意思很明顯,在暗示十七不可能永遠是那個唯一。 其實少年這句話并沒有說錯,也并不是刻意激怒十七。 每個傀儡在被制作出前都會被植入指令,服從主人便是他們的第一條指令。 所有指令都要服從于這第一條指令之下,傀儡非但不能反抗主人,甚至不能對主人的決定提出一點非議。 照少年傀儡的認知來看,這世上的傀儡師鮮少有只收養(yǎng)一位傀儡的,更別提是當今的第一傀儡師了。 在他還未被謝戈救下前,他的主人也是一位出色的傀儡師,而他是主人養(yǎng)的傀儡之一,是一位殺手傀儡。 他前主人不過只是稍微出色傀儡師,就養(yǎng)了十余位傀儡。 如今謝戈就算要再養(yǎng)一位傀儡,也不是不可以。 在傀儡看來,服從主人是根深蒂固的指令。 自古以來,各種不同的主人豢養(yǎng)著各種不同的傀儡,有殺手傀儡,舞姬傀儡,歌姬傀儡……甚至是性伴侶傀儡。 他們皆服從于主人的命令。 違抗主人,不是傀儡能做出的事情。 更別提用左右主人的想法了。 事實上,十七并不會因為這種事生氣。 他極為平淡地收回目光,平淡無波地看向謝戈:“主人,的確是我想錯了?!?/br> “我不會再對主人的決定畫手指腳。” 謝戈只覺得十七這一眼,看上去有些委屈。 密室內,其他傀儡都安靜了一瞬,看向了謝戈。 謝戈卻破天荒地皺了皺眉,駁回了十七的話:“不,我以后不會再有其他傀儡?!?/br> “救下你們前,我不知道你們的前主人是什么樣的性子,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樣與傀儡相處的,但在我這,傀儡不是絕對的仆人,我也不是主人,我們不是主仆?!?/br> 此言一出,在場的傀儡們都呆滯住了。 他們本就不善于表達,此刻不只是靈智尚未開化的傀儡被謝戈驚世駭俗的一番話驚呆了,就連伶牙俐齒的舞女都睜大了美眸,沒有維持極佳的面部表情管理。 從來沒有人說過這種離經叛道的話,更沒有人將傀儡當作真正的人看過。 室內安靜的可怕,投向謝戈的眼神有震驚,有駭異,其中還暗藏著一道含著淡淡笑意的溫柔的視線。 謝戈是他們遇到的最好說話常年含笑的主人。 而這是第一次,他們看見謝戈露出這種神情,那雙冰藍色眼眸褪去那層偽裝,雪亮如雪山山巔的那抹雪光,下顎線條微微繃緊。 重重疊疊的翠藍色氤氳在他眼底,顯現(xiàn)出如雪亮刀光一般堅定的目光。 他們從被謝戈救下來到如今,都沒有見過謝戈如此嚴肅的神情。 看著此刻的謝戈,凡是參加過當年白玉關戰(zhàn)役的傀儡都一瞬間想起那年的謝戈。 那一年。 第18章 白玉門那年。 風烈烈作響,赤紅色旗幟不知是本身就鮮亮如此,還是因為浸染了無數(shù)血跡,在黑云壓頂之下顯得愈發(fā)鮮亮而暗沉。 空氣中有血腥味在悄無聲息地蔓延,遠方的骷髏鬼大軍遠比壓頂?shù)暮谠埔}人。 他們像是殺不死,毀不滅的怪物,死而復生。 謝戈就站在無數(shù)骷髏鬼前,身旁是已經過了及冠之年的當朝太子,他站在這位比他還大的皇侄邊上,顯得矮了一截。 那時他還沒有發(fā)育完全,或許是發(fā)育的比其他人晚了一下,他的個子不高,臉上的嬰兒肥猶存,粉白的。 他明明還沒太子高,卻仗著輩分,說話老成:“小元,別怕,皇叔會保護好你的。” 才十四歲的少年還想保護一個遠比他高大的成年人,如果不是場景不對,太子都有點想笑。 面容還稚嫩,卻透著一股不容分說的倔強。 即使受了傷,他的背脊仍聽得筆直而倔強。風輕輕拂過額前凌亂的發(fā)絲,右手持著的靈劍上有血珠一滴一滴地墜落至地面,綻開出詭異又靡麗的花。 他那時正值年少輕狂,說話不知天高地厚:“什么天尊地卑,什么朝生暮死,人生苦短不比神魔,那又如何?在這世間只有仙門之人能得到安護是不夠的,還有渺小的人族,也需要得到安護。” 持著靈劍的少年頓了一下,那張寫著倔強的臉稍稍軟化了些許,問向身后:“如果我說,我們今天所做的事,可能并不會有結果,我們甚至可能會戰(zhàn)死在這里。你們會后悔嗎?現(xiàn)在選擇離開還來得及?!?/br> “不后悔!”他們說。 …… 直至今日,參加過那場戰(zhàn)役的傀儡還是心有余悸。而面對謝戈時,他們的心除了崇敬,還有不知名的疑惑。 傀儡不怕死,只要不滅,就能永遠活下去? 可當時的謝戈呢? 他不是不怕死不怕痛的傀儡,他是人,還是尚未及冠的少年,他不是不怕怕死,更不是不怕痛,卻義無反顧地站在千軍萬馬之前。 或許,不怕受傷不怕死,從來算不上什么英雄。唯有會受傷,會害怕,卻仍擋在世人面前的,才算英雄。 他是他們見過的最頂尖的傀儡師。 不只是因為實力,更是因為他身上的少年倔強。 謝戈沒有發(fā)現(xiàn)傀儡們神態(tài)的變化,更不知道他們正在腦內搜索與當年的他相關的記憶。他的語氣溫和卻堅定:“我知道你們身體內被種下過聽心果,天生對傀儡師具有服從性,但我并不需要你們的服從。我知道,我和那些傀儡師的想法不一樣,你們應該都聽前主人那說過我是個蔑倫悖理的傀儡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