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非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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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于屹來到內(nèi)羅畢的第十二年。 十五歲以前,彼時還是少年的于屹,每一年生日都是一個人過的。 他只知道父母很忙。 他們經(jīng)常來往于國內(nèi)外,回家時用圍巾、墨鏡將頭臉裹得嚴(yán)實,比起有名望的教授,更像是一個做了虧心事的賊。 于屹不明白。 為什么別人的爸爸mama可以出席家長會、陪同逛街,為什么只有自己的家終日拉緊了窗簾,一絲陽光也透不進。 問得次數(shù)多了,于父沉默地抽著煙,沾著泥的褲腳小心伸直—— “因為爸爸mama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比我還重要嗎?” “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你以后就會知道了?!?/br> 于屹憤怒地摔上門:“知道嗎?你們永遠只有這一套說辭搪塞?!?/br> 不愉快的爭吵過后,出來打圓場的總是mama。她輕扣少年鎖緊的門—— “小屹,我和爸爸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br> 大門開啟又闔上,不到百平的小家里,滿室蕭寂。 那時候他們總搬家。彼時恰巧租在一間回遷小樓房里,隔壁家愛貪便宜的小老太太總是拖著不交物業(yè)費,索性拿了塊磚頭抵在單元門一角。 單元門連著一樓的車庫,門前是一盞不大靈光的聲控感應(yīng)燈。 以往每次走到哪兒的時候,于屹都愛喊上一聲,看燈光亮起又暗下,是他一天里為數(shù)不多的、感到熱鬧的時候。 他像一座群山遺忘的孤島,四處都是拍岸的浪聲,卻無一聲為他奏響。 * 事情的轉(zhuǎn)機發(fā)生在一個稀疏平常的下午。 那一天,于屹像往常一般遵照父母囑咐,放學(xué)后沒有在外逗留,一個人孤僻地沿著小路回家。 樓道昏暗,少年剛要來上一嗓子,眼角余光卻恰巧瞥見了車庫里一輛陌生的suv。 外地的車牌。 于屹留了個心眼,壓著步子,輕聲上了樓—— 那扇向來無人光顧的門前,破天荒地擠了十來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少年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急速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匆匆往樓下跑。 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他顧不得看那些人有沒有追上來,一路往人群最密集的學(xué)校附近跑,一頭扎進小賣部里,撥通了于父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嘈雜的人聲,偶爾聽見“砰——”一聲槍響。 于父嘆了口氣,語氣里是止不住的疲憊:“小屹,你想來非洲嗎?” “可能日子會比在國內(nèi)苦,但是爸爸mama在這里?!?/br> “我愿意去非洲。” ** 對于十五歲的少年來說,他能想象的不幸無非是忙碌的父母、寫不完的作業(yè)和永遠空蕩著、無人陪伴的房間。 他前十五年的生活順?biāo)臁惨?,雖然偶爾無聊,但也勝過刀尖舔血。 在來到內(nèi)羅畢之前,于屹從來沒有想象過這樣的生活—— 在這里,水成了極其稀缺的資源。 每年旱期都是父母最忙碌的時刻,他們驅(qū)車將飽受旱災(zāi)之苦的動物驅(qū)趕往肯尼亞紫藤保護區(qū)。 即便日子再苦,依然僵持著將最后一口水讓給于屹。 “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到雨季就好了?!?/br> 可惜他們沒能等到雨季,反而讓獨守在家的于屹等來了兩具冰冷的、殘缺不堪的尸體。 臨走時還朝他笑著的臉被獵槍豁開個黑漆漆的洞,皮rou翻卷,一雙唇還干涸著起皮,到死都沒舍得喝一口水。 “他們在察沃…遇到了一頭被圍獵的大象。那些畜生幾乎砍下它半個頭?!?/br> “盜獵的那些人…” “節(jié)哀?!?/br> 對方遞上一張紙,那上面是少年父母傾注半生的事業(yè),他們加入了東非野生動物保護協(xié)會,輔助海關(guān)緝私局,打擊了數(shù)以千計的象牙走私案。 杰出成就那一欄,刻著令人無法呼吸的數(shù)字:查獲象牙2748根,合計7.48噸。 “你的父母是英雄,東非的英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