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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就這么大個地方,他到底跑哪兒去了! 季青臨朝著城門的方向找去,街上的人流越來越多,卻是逆著他往相反的方向跑,身上還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袱。 不出意料的話,這些百姓應(yīng)當(dāng)不知從哪里聽到了消息,知道城外有幾十萬的人馬即將要攻過來,已經(jīng)開始想著逃命了。 城外幾十萬的人馬,這城中才多少兵力?平陽關(guān)失守是遲早的事,盡早跑才是上策! 對對對,況且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到時候自己跑了,最后留下我們在城中等死? 季青臨聽著這些聲音冷笑一聲,不做搭理。 突然,其中一人的話讓他瞬間僵住。 不過方才那個人是不是有病?所有人都往大魏方向跑,偏偏他還要出去,城門都關(guān)上了,他居然直接從城墻上跳了出去! 不知道,估計是真的找死吧。 季青臨的眼睛瞬間睜大,踏出去的腳瞬間收回,反手拽住那兩人,眼神恐怖。 你們說的那個人,是不是穿著一身紅衣? 也許是他的神情太過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樣,那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縮著脖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點(diǎn)頭。 是、是是啊,他的腿有些發(fā)抖,眼前這人雖然長得好看,但眼神太過凌厲,讓人只看到了他的可怕。 那個人長得也忒好看了,我這輩子還沒看過長得那么好看的男人,所以記得格外清楚 季青臨聽完,二話不說,迅速放下兩個人朝著城門口飛奔而去,他幾乎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企圖能趕上司若塵送死的速度。 城外是幾十萬兇神惡煞的殺人傀儡,司若塵就一個人,還很有可能是一個腦子壞掉的人,這不是趕著去送死是什么?! 季青臨最后選擇飛身上了城樓,直接免去了和那些守著城門的士兵口舌之爭浪費(fèi)時間。 他一身顯眼的玄色衣衫,被風(fēng)吹得袖袍翻飛,逆著如潮水一般的人流剛跳上城樓,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縱身一躍,沒有任何猶豫地跳了下去。 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同今天那個紅衣年輕人一樣瘋了。 而在不遠(yuǎn)處的另一條街上,墨松正跳到房頂上找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玄色的身影跳上高高的城墻,然后又極速下墜,如同折了翅膀的鳥兒狠狠地栽了下去,徹底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王爺!!!嘶吼聲乍起,墨松瞬間紅了眼。 下面的柳逸寒聞聲抬頭時,只能看到墨松在他眼前消失的一片衣角,等他跳上去再看時,墨松如同一支利箭般沖了過去。 柳逸寒頓時心里升起強(qiáng)烈的不安之感,瞪大了眼睛用盡所有的力氣對著他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喊著: 墨松!你給我回來,不許跳!!! 等他也越過長長的街道飛上城樓時,那只拼盡全力伸出去的手,只能感受著墨松的衣服從他手里瞬間溜走,好像任憑他怎么努力,也抓不住他。 就好像不論他怎樣地以真心相待,怎樣地去渴求在那人心里的位置,也始終比不過季青臨在他心里地位。 很多事,不是努力了就會有結(jié)果,這世間最不缺的便是求而不得和得到后再次失去。 柳逸寒在城墻的冷風(fēng)中停留了很久,他靜靜地看著墨松追隨季青臨遠(yuǎn)去的背影,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 墨松,柳逸寒身子微怔,喃喃自語,你什么時候,才能回頭看看我 追一個人太久,也是會累的啊。 守在城墻上的士兵今天一連三次碰上這樣不要命的瘋子,驚地長大了嘴,看到自家將軍來了,正要說些什么,還未開口,眼睛突然一下子睜大了。 柳逸寒也跳了下去。 即便失望透頂,他也做不到放任墨松一個人去找死。 花凝雨應(yīng)當(dāng)算是所有人中最冷靜的了,看著這荒唐的一幕,只能無奈地?fù)u了搖頭。 她轉(zhuǎn)身回了將軍府沒有去追,因為她知道,她一個也追不回來。 * 黃沙漫天,四周騰騰的殺氣如風(fēng)卷殘云般侵襲而至,金戈之聲貫耳,烈日灼心,照射在千百個兵甲身上,迸發(fā)出千萬縷奪目的金光。 司若塵瞇了瞇眼,秀發(fā)被吹得在半空飛舞,一桿冷槍狠狠地刺過來,他偏頭躲過,還未得喘息片刻,數(shù)十桿冷槍同時迎了過來,仿佛要將他戳成什么馬蜂窩。 司若塵如火的衣袍瞬間飛起,他整個人騰空而起,反手持劍,寒光掃過,另人作嘔的腥臭味彌漫如霧,卻無半點(diǎn)血跡。 十幾個頭顱轱轆轱轆滾落在地,那無頭的身子凝滯住,司若塵以劍撐地,半跪在滿是尸骨的沙地上,左手捂著胸口。 此處骷髏堆積如山,骸骨成林,一眼望去尸橫遍野,滿目瘡痍。 司若塵垂著眸子正欲站起身時,無頭的尸體再次動了起來,動作迅猛,仿佛再次活了過來,數(shù)十桿槍同時發(fā)力,齊齊刺向還跪在地上的司若塵。 不好! 司若塵正要就地一滾,突然被一只骨節(jié)修長的手死死拽住,狠狠地往后一拉。 他只來得及看到一張冷酷的俊顏,眉眼如畫,又冷如千年不化的積雪。 眉頭皺得死緊。 玄色的袖袍只那么隨意的一甩,龐大如洪流般的強(qiáng)勁內(nèi)力勢如破竹,讓那幾十具無頭的尸體瞬間炸成了零零散散的碎rou,四散而開。 --